王若初的眼睛几欲喷火,可是我的愤怒一点也不比他轻。
我的视线顺着落到了病床上,看清晕厥过去的男人面容,心狠狠颤抖了一下,随即铺天盖地的怒火迎面而来。
按耐不住怒意,我冲上前,甩手给她一个耳刮子!
“没人性!”
她脸被我打偏到一边,脸颊上印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含恨抬眸看着我:“我没人性?你呐!你这个贱人!倒是有人性给我看看啊!”
我冷笑抱臂,傲然看着她:“你很快,就看不到了!”
“你什么意思”
王若初吃惊问。
我冷冷说:“你蓄意谋杀国家ge命军官,很快就会接受军事审查和军事法庭裁决,人证物证俱在,电闸也没有被关停,录像带录得清清楚楚,你觉得你能脱罪么?”
王若初听完,嘴角扯开一抹嘲笑的笑容:“是么?你还真是傻!你以为我会有事么?你信不信,不出一个月,我就安然无恙!”
我自然知道她心里的有恃无恐,但是只要一想到床上躺着的男人,我恨不得将她撕成两半。
“你要是能安然无恙,那是你的本事,不过,从今以后,你跟他桥归桥,路归路,你离他远点儿!”
说完,我转身弯腰给床上的男人掖好被角,看见那张记忆里熟悉青涩的面庞时,禁不住伸手覆上他的头发眉毛眼睛鼻子,甚至唇。
他还是这么青涩的娃娃脸,似乎永远不会老去。
“你别碰他!”
王若初挣扎着要来拉扯我,去被人按得死死地,只能咬牙切齿地瞪着我怒吼:“你凭什么碰他!你这个贱人!”
我缓缓给他盖好被子,这才转过来盯着王若初:“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他,我为什么不能碰他?”
我从来没有对不起文小宁,虽然我对不起很多人,可是对于文小宁,我问心无愧,所以,面对他,没有丝毫压力。
王若初被我一句话梗得说不出话来,随即又怒骂:“你这个狐狸精,你水性杨花,跟自己哥哥乱搞,又嫁给叶铮,你这种人,凭什么靠近他!”
我玩味一笑,忽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你说来说去,还是怕我靠近他啊!”
她闻言,瞳孔一缩,随即矢口否认:“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惧怕你靠近他!做梦!你以为你是什么货色!贱货!”
真没想到,王若初以前老是端着一副千金大小姐的派头,骨子里这么粗俗不堪,哦,也对,听秦若阳和秦天说过,王若初也是私生女,后来接回家里来的。
在外面还是放野了!
“你自己缠着他,从京城跑去江城,又从江城跑回京城,他不喜欢你,你还用毒计害人,贱货这个称号,送给你,我愧不敢当!”
我挥挥手:“把她带下去吧!一个毒妇,在军医院脏地方!”
话音刚落,她被拖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我跟沉睡的男人。
这么多年,他还是这个样子,一点儿没变,这也算上天,对我最大的恩赐了。
可以保留心里最干净的一角,也是一种缺憾中的圆满。
在医院坐了没多久,电话响了,我接起电话,叶铮在那边问我:“事情处理好了么?”
我点头:“嗯www.shukeba.com。”
“那就好,早点回来吧,我让司机去接你!”
叶铮没有参与,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跟秦若阳撕破过脸皮,今晚,他故意置身事外,也是为了撇清关系。
好跟秦若阳那里有个交代。
我心里清楚,可是现在,我不能回去:“我今晚就不回来了,我想在医院陪陪老朋友!”
“老朋友?”
叶铮诧异,他忽然想到了早上秦若阳的话,她说,他也迷上“狐狸精。”
“他是文小宁,是我高中的同桌,你忘了么,当初夏雪逸还拜托过你把他保送到江城海军工程大学。”
“哦,是他。”
叶铮想起来了,心里倒没有别的想法。
我低声说:“刚刚为了确认王若初的罪,我等她注射到了一半才带人进来抓现行!我现在——不想走!”
这么多年,我学到了很多东西,狠毒也是其中一项。
叶铮知道我心里愧疚,安慰我:“没事,他是男人,不会有事。”
男人就不会有事了么?他骗我,骗我——!
“对不起!”我挂了电话,不想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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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一分钟,军医全部赶到将他送进抢救室进行抢救。
当晚,化验结果就出来了,王若初注射的是一种外国研发出来的新药,会让人的肢体暂时性瘫痪。
因为当时只注射了一半儿,又经过及时抢救,情况乐观,大概一两个月就可以康复。
等到结果,我心里放下一半儿。
第二天一早,李妈来军医院给我带了很多生活用品和换洗衣服。
我守在床前,一直等文小宁醒过来。
直到自己睡死过去,忽然感觉到有人在摸我的脑袋,软软的,很温柔。
睁开眼,那双盈盈笑眼对着我,亮晶晶的,两只小梨涡盛满快乐。
“小宁,小宁你醒了?”
我握住他的手,他微微点头,含笑看我:“阿雪,好久不见。”
一滴眼泪从我眼睛里落下来,我赶忙擦掉,拉着他:“是,好久不见,你还好么?”
文小宁坦然:“当然很好。”
他已经中等军衔了,分明是一路连升,年纪轻轻,假以时日必定前途无量。
“阿雪,你呢,你过得好么?”他伸手擦拭我的眼角,爱惜的眼神里闪烁着温暖的光。
他身上潆绕着岁月静好的气息一瞬间让人陶醉,和淡淡迷恋。
“我很好。”我扯开嘴角,他走得早,不知道我跟夏雪逸的爱恨情仇,不知道孟璐璐跟叶嵘的生死相随,不知道我家的家道中落。
果然,一个看不见你所有阴暗面和丑态的人,才是你最心仪的人,那种心仪不是爱,而是困倦时候的依恋。
“
“我知道,你嫁进叶家了。”他说。
我点头,拉着他的手:“是,京城第一名流世家,厉害吧?”
他没有笑,也没有应和,淡淡的闲话家常:“其实当初我走的时候,以为,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