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接过布袋,感受着手中的重量,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看到了无数的机遇与挑战在向他招手。
他心中暗自思忖:
“这可是我证明自己的绝佳机会!我一定要做出一番大事业,让所有人都对我刮目相看。”
于是,他连忙回应道:
“谢谢卡洛大人,我定会全力以赴!”
拉姆站在卡洛身边,瞥了他一眼,嘴角似有似无地勾起:
“卡洛,你这卖香皂的戏码,演得还凑合。
把那帮贵族和富商哄得像争抢胡萝卜的兔子,钱袋子都敞开了。
在这小池塘里,也算条有点手段的泥鳅。”
雷姆跟着点头:
“姐姐说的是呢。
卡洛,我觉得你非常棒呢。
不像那些贵族,除了摆谱啥都不会,活像被拔了毛还硬要装孔雀的山鸡。”
卡洛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微微抽搐,心中暗自腹诽:
“这两个女仆,嘴可真够毒的。虽说话里好像有那么点在夸我的意思,可怎么听起来就这么别扭呢?
卡洛转头望向雷萨里特,神色恭敬:
“大人,我们是不是该收拾一下回领地了?我还得给两个村子发放奖金呢。”
雷萨里特面容严肃,微微点头道:
“没错,是时候返程了。待给村子发了奖金,我还得外出一趟。路易伯爵给我安排了一项任务,我必须去完成。”
卡洛满脸疑惑,眉头紧锁,问道:
“大人,不知是什么任务?”
雷萨里特轻轻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凝重:
“佛兰德斯的使团刚从阿维尼翁的教皇那里回来,他们是根特倾向伯爵的派系代表。
但他们并未得到教皇解除停圣事禁令的许可。
伯爵担心他们回去途中遭遇危险,所以让我护送使团回根特并加以保护。”
卡洛愈发困惑了,眼睛睁得大大的:
“啊?为什么?不是腓力国王答应好调停佛兰德斯和教皇的关系吗?”
他实在无法理解,事情怎会如此复杂多变。
原本以为有国王出面,一切都会顺利解决,可如今看来,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雷萨里特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咒骂:
“这些该死的权力斗争,受苦的总是无辜之人。”
嘴上却说道:
“腓力国王虽已向教皇强烈抗议,但教皇似乎另有打算。”
卡洛向前迈了一步,目光坚定地直视着雷萨里特:
“大人,我是您的侍从,您前往根特,我理应在您身边侍奉左右。
我绝不能让您独自面对危险,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罗伯托也急忙上前,他的眼中满是担忧,心急如焚:
“雷萨里特大人,此任务太过危险,您怎能孤身一人前往?您需要帮手,我也要跟您去!”
路加格里菲斯则皱着眉头,他心中一方面觉得卡洛实力尚浅,需要有人保护。
另一方面又担心卡洛因这次任务而疏于训练,权衡再三后:
“雷萨里特大人,算我一个,此次任务艰巨,多一人便多一份力量。”
夏尔也跃跃欲试:
“大人,我也可以去。我虽不擅长打斗,但我能为大家收集情报,探寻安全路线,做好后勤保障。”
拉姆和雷姆:
“雷姆(拉姆)也去,你们总需要有女仆照顾。
战场上的饮食起居,若没有我们精心打理,诸位大人怕是难以保持最佳状态。”
卡洛皱了皱眉头,眼神中满是担忧与不容置疑:
“拉姆,雷姆,你俩不能去,战场太危险了。你们只需在村子里安心等候我们归来就好。”
雷姆微微低下头,眼眸中闪过一丝不甘:
“可是,我们不想只躲在后方,我们也想为守护大家出一份力。”
拉姆带着些许不满与傲娇:
“卡洛还真是小瞧我们了,以为我们只是会端茶送水的柔弱女仆吗?”
过了片刻,拉姆轻叹了口气:
“算了,既然你们如此坚持,那我们便在村子里等着吧。”
雷姆也跟着点了点头:
“希望你们能平安归来。”
卡洛轻轻拍了拍夏尔的肩膀,语重心长:
“夏尔,你不能去。领地的生产离不开你,我们的后方需要你去稳固。
唯有你在领地上将生产经营妥当,为我们赚取更多钱财,我们在前方才能毫无后顾之忧。”
夏尔虽有些失落,但还是懂事地点了点头:
“好的,卡洛大人,您放心,我会将领地打理得井井有条。”
雷萨里特看着众人,眼眶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他深知众人决心已定,劝阻也是徒劳,心中既感动又欣慰,为有这样一群忠诚的伙伴而倍感骄傲。
他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笑容中却夹杂着一丝苦涩:
“好!既然大家都有此决心,那我们便同甘共苦!
午后准备出发,仔细检查好武器和装备,愿主保佑我们。”
众人齐声高呼:
“遵命!”
言罢,各自转身,匆忙散去,为出征做着最后的准备。
卡洛正准备去收拾行囊,雷萨里特伸手递给他一封信和一枚金币:
“这是厄堡女伯爵让娜给你的信,信差火急火燎地把信送到我手上。
指名要给你,你自个儿瞧瞧吧。”
卡洛一瞧见那封信,女伯爵明艳动人又果敢坚毅的面容瞬间在脑海中鲜活起来。
他拆开那封信,信上的字迹娟秀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卡洛逐字逐句读下去:
“卡洛,你可真让本女伯爵失望!
说好了会做我的骑士,贴身守护、殷勤备至,结果呢?
连一封书信都舍不得给我写,丢到了连冥王哈迪斯都难以找寻的幽冥之境,全然忘怀了不成?
哼,我看你就是个嘴上抹油、敷衍了事的家伙!
对了,上次埋伏莫雷男爵,我的侍从笨手笨脚,把战利品算错了,少给了你们整整一个金币。
虽说这点钱财,搁在我厄堡广袤领地的丰厚家当中,不过像微末的尘埃,渺小得不值一提。
可我厄堡女伯爵向来讲究公允,账面上绝容不得一丝错漏,是以此刻随信附上这枚金币,补给你们,权当是拨乱反正。”
卡洛读完信,摸着女伯爵送给他的黄金臂环,一时间有些发懵。
上次女伯爵分明大方得很,甩手就是远超常理的1000英镑金币,怎会突然冒出算错账这档子事?
略一思忖,他便回过味儿来,哪里是算错了,分明是嫌他礼数不周,没呈上书信表忠心。
想到这儿,卡洛无奈又好笑地摇摇头。
那个看似威风凛凛的女伯爵,骨子里竟还有这般傲娇的一面,像个讨要糖果的小姑娘,非得用这法子引得他关注。
卡洛不敢耽搁,赶忙寻了纸笔,端正坐姿开始回信。
他斟酌着词句写了封满怀“敬意”的信。
卡洛将写好的回信仔细折好,装入信封,郑重地递给雷萨里特。
雷萨里特接过信,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到底没多问,转身继续收拾行囊去了。
临行前,罗伯托火急火燎地奔向琼夫人的住所。
他的脚步急促而又沉重,每一步都仿佛带着不舍与决绝。
推开房门,看到琼夫人正静静地坐在窗前,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却无法驱散她身上散发的那一丝清冷。
罗伯托缓缓走上前去,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琼夫人,我这就要出发了,路易伯爵让雷萨里特护送根特的使团,我需要一起去。”
琼夫人微微抬起头,神色平静,宛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没有丝毫波澜。她轻声:
“去吧,吾之骑士,汝肩负着主赋予汝的使命,当勇往直前。”
然而,她藏在袖中的双手却紧紧地握成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犹如狂风肆虐的海面,痛苦与担忧如汹涌的波涛。
她深知此次一别,或许便是生死永诀,但她绝不能让罗伯托看出自己的脆弱,以免他心生牵挂而犹豫不前。
午后,阳光炽热而浓烈,毫无保留地倾洒在这支即将出征的精锐小队身上。
他们个个身姿矫健,装备精良,在布洛涅的城门口处整齐地排列着。
此时,路易吉气喘吁吁地赶来,手中紧紧握着一封信。
他跑到罗伯托面前,将信递给他:
“大人,这是琼夫人亲笔写给英格兰菲丽帕夫人的信。
您也知晓,琼夫人乃爱德华国王的表妹,与菲丽帕夫人交情深厚。
夫人交代,此次您前往根特,若遭遇困难,可持此信去找菲丽帕夫人,她心地善良,定会助您脱离困境。”
罗伯托小心翼翼地接过信,放入怀中,然后翻身上马。
琼夫人独自登上城墙的望楼,她的步伐略显沉重,仿佛每一步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站
在城楼上,她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罗伯托的身上,眼神中满是眷恋与不舍。
她看着罗伯托渐行渐远,身影越来越小,直至那熟悉的轮廓消失在遥远的天际线,这才缓缓回过神来。
她的眼中噙满泪水,嘴唇微微颤抖,轻声念道:
“繁星璀璨,高悬于空,恒古不变,千万年来,彼此凝望,恰似情人,饱经离痛。”
念罢,一滴清泪从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城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