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百货路口九十九号楼,便是目标建筑物,两层的砖石架构楼房,有了一些念头。
一层是小超市,并且有电单车充电的地方,一个小时五块钱。门前人行道比较宽敞,早上傍晚的,会有三五成群的附近居民在此打牌,不时会传出一阵兴奋的喝叫声。
被盯上的三名逃犯分别是陈宁华,黄伟,林毅,这三人,正是做下案值五百万银行劫案的悍匪。他们不简单,大哥陈宁华是省击队退役运动员,黄伟是某拓展训练基地教官,林毅原来是健教练。
因此,他们被认为受过一定的军事训练。实际上,他们接受的一些体能训练,与部队的没有太大的差别。甚至,部队每年都会派人到地方高校体育系学习体能训练的教导方式。
黄伟的脑子最好使,充当着智囊的角色,陈宁华是心狠手辣做事果断的人,镇得住这个小团队,而林毅则是最强有力的攻击力量。一个小小的三人犯罪团伙,因此具备了极其高水平的作案水平。
然而,此时的八点,晚饭时分,他们轻松地吃着外卖送来的烤羊喝着当地的冰镇啤酒,全然的不知道踪迹已经暴露。数百军警已经在城乡结合部的外围隐蔽起来,只需要最多十分钟,所有人员可以对九十九号楼完成合围。
“大哥,干了这票,咱再杀个回马枪呗,那帮傻-bī)警察肯定想不到,再劫他一把。”林毅一口喝掉半瓶啤酒,抹了一把嘴巴,道。
陈宁华是个三十多岁的浓眉汉子,他的左眼比右眼大一些,是因为长期的瞄准训练造成的,特征非常的明显。
黄伟看了林毅一眼,道,“你这是找死。几个省都在搜捕咱们,你还往人家网里撞。”
林毅惊讶地看着黄伟,道,“军师,你变了啊。在内陆三省打圈圈转了三趟可是你的主意,每一次都是往包围圈里冲。不也没事。”
陈宁华嗑着瓜子,接过话,说,“这一次不一样。这一单做了,我估计全国的警力都会把咱们盯上。三渡赤水战术的使用,也是要分时候的。”
黄伟含笑的缓缓点头。
秃自不甘心的又灌了半瓶酒,林毅习惯地展示了一下比常人小腿都粗的胳膊,道,“就这么走了?这点钱,花不了多久啊!”
“贪心不足蛇吞象,不少了。”陈宁华说,“到了外面,赚钱的路子大把,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林毅说,“要我说,也不要劫什么运钞车了,直接奔最大的银行去,抢他一两个亿。”
“让你抢了你也带不走。”黄伟说,“听大哥的,运钞车最好下手。咱们得手出了城,恐怕这里的警察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林毅对陈宁华说,“大哥,四五百万,混混他们要分走一半,咱们到手就没多少了。我真觉得不如抢银行金库。”
混混是陈宁华当年的队友,同样也是击运动员。他们合伙策划这一起抢劫运钞车的作案,混混那边两个人,要分走一半的钱。因为混混正是安保公司的保安,负责的正是目标运钞车的安保。
从这个角度看,没有混混的里应,这笔买卖,陈宁华等人是很难做的。
“混混传来最新消息,明天是开工资的子,运钞车里的钱可能会有七八百万。”陈宁华说,“行了,不要讲了,明天下午动手,干完就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林毅便不再言语,七八百万,算下来还勉勉强强。
南方街道派出所里面,会议室灯火通明,被作为临时指挥部的这里,干警们依然在忙碌着。
李牧和薛向阳亲自埋头在地图那里研究路线。
派出所的民警送过来晚饭,喊了一声,“开饭了。”
所长和教导员都小跑过来,对薛向阳和李牧说,“薛厅,李师长,晚饭准备好了。”
领导必须要吃小灶的,这几个小时,所长和教导员什么忙都帮不上,一门心思的搞后勤保障了。
李牧只是看了一眼,又埋头研究起地图来。薛向阳说了一声知道了便没了下文,也继续研究地图上的路线起来。
“小李,你认为他们会在哪里动手?”薛向阳问。
托大叫李牧小李的,也只有老资格的薛向阳了。当地省厅哪位领导也没有这个魄力。
李牧手里的铅笔在纸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这里,南方路和省道交汇处。这里是最后一个点,运钞车从这个网点出来,上省道转向东驶向中心城区。这个路段到了这个时候车辆非常多,运钞车的速度快不起来,非常便于下手。当然,相对拥挤的交通也会影响他们逃跑的速度。有利有弊。”
缓缓地点头,薛向阳道,“如果我是劫匪,我也会选在这里动手。几分钟搞掂,上省道,一路向西,路况非常好,一个小时能跑出去至少一百公里。这片只有一个治安亭,我的天,如果不掌握这些况,还真有可能让他们得手。”
一想到另一种结果,薛向阳就浑不寒而栗。这可是部里重点督办的重点案件,如果第二起案件发生在本市,而逃犯跑了,当地公安机关这个脸面,早晚是要丢到帝都那边去的。
一直以来,当地公安机关都以打击犯罪强有力的姿态作为其他省市的同行们的标杆存在,这样的事,是绝对不能发生的。
而且,以陈宁华一伙人作案的风格,为了达到目的,他们肯定会下死手,死上两三个人,下一次上全国通报的就是薛向阳他们这些人了。
此时,刘晓光和布拉提亚风风火火的回来了,他们换了便装。
“师座,薛厅。”刘晓光喘匀了气,报告,“查过了,明天是开工资的子,那边很多账户都是开的现金,运钞车的现钞,可能是平时的两倍以上。”
“换言之,他们明天要动手,而且极有可能是早上。”薛向阳说。
刘晓光却是摇了摇头,说,“不,我问过几家银行,他们晚上运回金库的现钞反而比早上接收的要多。因为大多数个人客户在领取了工资之后,转头就存入账户里,并且通常会连同之前攒下的现钞一起存下,或者寄回家。”
布拉提亚道,“发现金的大多数是工地的工人,那一带离南方新区最近,而且那边的小商铺非常的多,他们都有使用现钞的习惯。最主要的是,这片的企事业单位,一般都是明天存入大量的现钞。”
李牧问道,“安保公司调查得怎么样?为什么会委托一家安保公司?”
薛向阳代替回答,道,“全市就一家有资质的安保公司,归市公安局管。用同一辆运钞车,可能是因为这里的银行网点普遍都比较小,一辆车足够使用。”
“那么,陈宁华一伙人是怎么掌握到这条规律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李牧再问。
刘晓光道,“我们查过安保公司,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显然,短时间内要搞清楚和陈宁华合伙劫运钞车的嫌疑人份是不可能的了。
沉吟了一下,李牧看向薛向阳,道,“薛厅,目前咱们至少确定了逃犯的行动时间,早上或者傍晚,我建议,马上做布控计划,分成两批人马,提前进入位置。”
顿了顿,李牧皱了皱眉头,道,“眼下一个比较不利的问题是,咱们处于被动姿态。”
薛向阳凝重地点头,“确实如此,动起手来场面不好控制,又是早晚高峰。或者,考虑先抓捕陈宁华等人,再通过他们挖出另一伙人。”
“也很难,关键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抓到人,也很难办。”李牧微微摇了摇头。
一下,临时指挥部又陷入了两难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