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大军被叶凌月逼退，叶凌月面前，孑然站着的只有帝莘一人。
帝丘之下，那些神民们也大气不敢喘一声，俱是看向了帝莘。
“那女人到底想做什么，难不成她以为，这种情况下，圣威帝君还能认出她？”
山阴圣女看到了这一幕，冷嘲热讽道。
山阴圣女曾亲眼目睹，一名九步虚空境的强者，在被湛天刀控制后，就失去了神识。
他的亲生儿子和妻子都被其斩去了脑袋，直到其被万箭穿心而死，也没有恢复意识。
在湛天刀怨灵的作用下，没有人能幸免。
叶凌月若是要去送死，也不过是多了一缕刀下亡魂罢了。
“帝莘……”
叶凌月直视着帝莘。
帝莘没有回应，他手中，那把湛天刀，依旧闪动着血光。
此时的帝莘，眼底蒙着一层水雾，他眼里，没有叶凌月。
这样的帝莘，是叶凌月从未遇到过的。
“帝莘……我是凌月。”
叶凌月往前跨了一步。
只听得“嗡”的一声，帝莘手中的刀，骤然举起，一股刀风，破空而起，冲着叶凌月的面门袭去。
在怨灵眼中，所有挡在它面前的都是死人。
“月儿！”
冥日等人不禁为了叶凌月捏了把冷汗。
可下一刻，又是一道利刃击出。
利刃和刀光撞击在一起。
空气刹那扭曲了起来，化为了一道道涟漪。
那是……
所有人都被第二道利刃给惊住了。
那是……剑气！
叶凌月面前站着的依旧是帝莘。
只是他的右手，微微在颤动。
方才那一瞬，就在怨灵控制着帝莘冲着叶凌月霹出那一刀时，帝莘的右手，一道剑意在同时凝聚而成，在刀风破空而出时，剑意也同样心随意动，本能地想要保护叶凌月。
“！”
山阴圣子和山阴圣女满脸的惊愕。
“好小子，居然还没有完全迷失？”
叶凌月的虚空意识海中，烛照也是差点没跌破眼球。
在怨灵附体的情况下，还懂得保护自己洗妇儿，帝莘这小子，简直是要逆天了。
“帝莘，是你对嘛？我知道，你一定能够战胜怨灵。”
叶凌月走上前去，步步靠近帝莘。
帝莘的眼眸里，依旧是一片迷蒙，只是早前什么也看不清的眼底，这会儿已经能够倒映出叶凌月的身影了。
叶凌月一步步走近，她身上那股属于人的气息，让帝莘体内的怨灵愈发不安。
那是……佛力……那女人的身上有佛力的波动。
妖刀怨灵近乎是惊恐地望着叶凌月。
佛力，对于怨灵而言，就是天敌。
这女人，必须死！
她会杀了它！
湛天刀嗡声作响，刀刃是熠熠，可在湛天刀准备割破叶凌月的咽喉之时，帝莘的右手，以迅雷之势，一下子抓住了刀身。
只听得“嗤“的一声，帝莘的右手被锋利的刀口划开了一道口子。
叶凌月只觉得心底一疼，急忙抓向了帝莘的手，可帝莘的身子，骤然往后一退，已然避闪开叶凌月。
“脏……”
帝莘的口中，含糊不清的吐出了一个字来。
那股剧疼，让帝莘找回了些许意识。
在恢复意识的一瞬，帝莘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让血污了自家洗妇儿的手。
“帝莘？！”
叶凌月又惊又喜，同时又有几分担忧。
“洗妇儿……相信我。”
帝莘的右手，死死扼住了湛天妖刀，一寸寸让其远离叶凌月。
尽管眼底依旧迷离不清，可帝莘的神识在一点点回归。
“小子，你已经为我所用。”
怨灵还是第一次遇到可以与其抗衡的强大灵魂。
“世上，无人能掌控我。能取我命者，唯叶凌月也。”
帝莘的手上还在淌血，他的牙缝里，挤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不可能，你绝不可能战胜我。我是无印上人，是九十九地最厉害的炼器师。”
那怨灵，不甘心地怒吼道。
它是无印上人的怨灵，当年无印上人被群雄围攻，最终不甘而死。
它的怨气形成了怨灵，回归山阴界，目的就是为了能够找到一人，能够帮助自己报仇。
可是怨灵找寻了无数的宿主，它一次次的失望了。
那些所谓的强者，在从成名就之后，都畏惧三十三天的权势，没有人胆执湛天刀杀上三十三天。
这些忘恩负义的小人，怨灵无一例外，将他们吞噬了。
这一次，它遇到了帝莘。
这小子的魂魄之力，很是强大，天赋也是前所未有高。
怨灵本想将其控制，彻底吞噬其意识之后，杀上三十三天。
“凭你，也配称雄九十九地，有眼无珠的东西。”
帝莘冷哼了一声，只见其体内，末世妖阳的妖力，熊熊燃烧起来。
刹那间，那把湛天妖刀上，也随之弥漫起了一片火光。
妖刀之内，怨灵只觉得烈焰焚身。
“小子，你竟是……”
当看到末世妖阳时，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控制了帝莘的怨灵发出了惊恐的叫声。
它慌忙想要逃窜而出。
可妖阳之力何其可怕，就如燎原的火，帝莘的体内，刹那间就充斥满了妖阳之力。
“为了诱骗你上身，我不得不用上苦肉计，险些吓到了我家洗妇儿。”
帝莘眼底的迷蒙之色，彻底消失了。
只见其手一扬，手中的那把妖刀，瞬间就收入了刀鞘之中。
“不不不这位大人，求你放过小的。”
在意识到末世妖阳的存在后，怨灵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它吓得张目结舌，连声哀求帝莘收回末世妖阳。
“放过你？我又怎能驯化妖刀。”
当着山阴圣子和圣女的面、万千神民的面，帝莘决心收服妖刀。
所以方才，他才会施展苦肉计，只是当时情况紧急，帝莘也来不及将自己的计划，告诉叶凌月。
为此还让叶凌月虚惊了一场，看到叶凌月因为担忧而变得惨白无比的脸，帝莘的内心就很是愧疚。
“大人，只要你不击杀小的，小的可以帮你收服妖刀，不仅如此，小的还可以将无印上人在刀法上的领悟全都告诉大人。无印上人之所以这么厉害，是因为他和大人您一样，领悟了刀意。”
为了保命，怨灵咬了咬牙，将湛天刀和无印上人的秘密，盘托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