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收获最大的自然是木系魔法师莫拉雅儿,她在这片密林里采集到了一些食尸鬼藤的种子。
雅告诉我,这种食尸鬼藤的种子,是施展‘荆棘术’最好的媒介。
密林中长满了嫩绿的蕨菜,这种野菜在绿谷密林里随处可见,是土著人最常吃的一种野菜。
土著人最传统的吃法就是用蕨菜与密林中一种蓝灰色的锦雉一起煮汤,有了麦粉之后,耶罗土著们又创造出用少量麦粉与蕨菜和在一起,放在石板上烤成一种味道有些微涩的蕨菜团子,据说常吃这种蕨菜团子可以祛除体内的湿气与瘴气之毒。
绿谷密林中还生长着一尾部闪烁着三色光芒的萤火虫,它们在淡淡雾气之中飞来飞去,这种三色萤火虫喜欢聚在一起,在光线昏暗树林里,一簇簇地发着美丽的光团,走进它们的领地,总会有一种走进梦境一般的感觉。
不过在这片密林里欣赏这些美丽景致,其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仅要克服这里泥泞的沼泽,还要有办法驱赶这里如同毒云一样凶猛的毒虫侵扰。
我们小队在走到密林中心地带之前,就遭遇了一波沼泽红斑毒蚊的攻击,或许是因为我们误入它们的领地,或许是我们做出了一些危险的动作激怒了这些密林虫类低等魔兽,数以千计的沼泽红斑毒蚊将我们小队一行六人团团包围。
这些红斑毒蚊每一只都要有麻雀那么大,六支透明的翅膀扇动的时候发出一种‘嗡鸣’声,它们头顶上的毒针就像啄木鸟的喙一样锋利,数以千计的毒蚊在林中汇聚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一片毒云,发出巨大的噪音。
如果不是我有‘冰墙’与‘冰爆术’,想要对付这些红斑毒蚊恐怕就要费一番手脚。
满地冰雪落在林间泥泞沼泽地上,将我周围数十米范围内变成了一片冰雪世界,雪地之上落满了冻僵了的红斑毒蚊,这种毒蚊虽然属于最低等的魔虫,但是它们生活在绿谷密林里,习惯了这里湿热的环境,对于冰系魔法没有任何抵抗力,因此我释放了几个‘冰墙’将我们围起来,等到所有的红斑毒蚊全部聚在一块,再施展了‘冰爆术’将它们冻成了拳头大小的冰块,‘噼里啪啦’宛如下冰雹一样掉落满地。
我们这种简单粗暴的猎杀毒蚊的方法将一群恰好从这里路过的土著百人小队看得有些发傻。
他们大概很少见识到魔法的力量,在土著部落里,只有大巫才拥有一些神秘的魔法力量。
让这些土著战士们最不能理解的是我们对待这些红斑毒蚊的处理方法,任由这些冻成冰坨的红斑毒蚊落在雪地上,直接走出这片战场向密林中心地带进发。
几位土著战士见我们竟然选择直接离去,便大着胆子向我们叫嚷了几句土著语。
幸好我们的队伍里有土著少女普雅卡和科妮,她们都听得懂土著语,有她们帮忙翻译,我们与土著战士们沟通起来并不困难。
没想到这些土著战士竟然在质问我们:‘为什么不收集地上的这些战利品,是不是不准备要了?’
我和卡特琳娜、莫拉雅儿,苏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竟然都没有意识到这种沼泽红斑毒蚊有什么可取之处。
在格林帝国的魔法典籍里,对密林毒虫一类低端魔兽介绍非常有限,而且我们还赶着去绿谷密林中心地带,没时间在这里停留。
所以就很大度对这些土著战士表示,我们对掉落满地的没有任何的兴趣,这些土著战士一听之下大喜过望,再也顾不上矜持,纷纷迈步走进雪地中,一边被冰雪冻得龇牙咧嘴,一边兴高采烈地将那些冻成冰块的红斑毒蚊捡到背篓里,一百多名土著战士竟然一个不落地将红斑毒蚊都收集起来。
等我们重新上路,才听土著少女普雅卡说,这种红斑毒蚊在土著人的眼中也是一种十分难得美味,这种毒蚊在除去毒囊之后,串在木棍上烤着吃,肉质鲜美细腻。
而且翅膀烤制一下之后可以入药,据说对于可以促进骨骼愈合,另外红斑毒蚊的毒针也是一种天然的箭头,这种箭头不仅非常锋利,而且还带有一种麻痹毒素。
土著人喜欢用食尸鬼藤编织的网篓在密林里捕捉红斑毒蚊,只是这种毒蚊喜欢群居,土著人不太敢招惹大群的沼泽红斑毒蚊,一般都是想办法诱杀,耶罗土著人很熟悉绿谷密林里的丛林法则。
只有站在六七十米高树精树冠顶端,才能看到隐藏在绿谷密林深处的那棵战争古树。
它在这片绿海之中就像是一只巨大的树伞,比其他的巨树高出将近百米,如果从空中望过去,在绿谷密林中心地带的战争古树是那么的醒目,就像是一座青翠的山丘一样。
我能都感受到它传递过来的欢愉心情,整片绿谷密林里树精们都随着战争古树而欢欣鼓舞。我越是走进它,就越能感受到它那种强烈的心情。
莫拉雅儿和苏两个人被猛毒花藤托起来,稳稳地在一棵高大的巨松树冠顶部,看着远处的战争古树露出一脸难以置信地表情,莫拉雅儿露出苦笑对我说:“萨摩耶公爵在耶罗位面上经营几十年,怎么就没发现自己的位面上居然还有这种强大的植物系魔兽,早知道这里有战争古树,我干嘛还要千里迢迢地跑到奇岩城那边去领悟‘势’!”
我也是第一次听说战争古树竟然还拥有这种能力,便对莫拉雅儿说起之前发生的事,包括在尘泥沼泽遇见了第一棵战争古树的情景,以及后来我在那棵战争古树的推荐下来到了绿谷密林里见到了这位树翁。
“你这片叶子形状的项链,就是这位战争古树送的?”莫拉雅儿问我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分明瞄在苏的胸口上。
我忍不住看了苏的胸口一眼,她那纯白祭司长袍外面分明挂着一件非常醒目的吊坠,恰好是我送给她的那片翠绿叶子,只是这片叶子不是战争古树送的,而是辛柳谷圆形山谷里那棵年轻的世界树送给我的,这片叶子附带着一些治疗效果,可以让佩戴者拥有更强大的治疗术。
对于我这个半吊子的水系辅助魔法师来说,单单只会一个‘水疗术’,佩戴这样的一片叶子太浪费了,于是我才将这片叶子送给了在坎贝尔疗养院工作的苏。
而我胸.前这片叶子,则是尘泥沼泽里战争古树送给我的,这是获得战争古树认可的凭证,而且这把‘力量之匙’上面还有另外一个秘密,就是如果我能够将绿谷密林里所有战争古树的‘力量之匙’全部拿到手,获得所有战争古树的认可,就可以解除耶罗位面黑森林里面的封印法阵,让黑森林所有的战争古树和树精们都解除束缚,恢复自由。
苏白净的小脸也因为莫拉雅儿抛出这样一个问题而变得通红,甚至她的耳根都红透了,却只是颔首低头没有任何的辩解,更是让莫拉雅儿相信这两片叶子是一样的,狠狠地白了我一眼。
“……我这片叶子是一把‘力量之匙’,她那叶子是一片有‘治愈’能力的叶子,两个叶子其实差别很大的……”我只在莫拉雅儿的身后苦苦解释。
可惜莫拉雅儿却只是一脸淡淡的微笑,对我的话不置可否。
我们的小队总算是赶到了战争古树的面前,只有站在它面前的时候,才能够感受到它究竟是多么的强大,它的身躯就像是一座小山丘一样,翠绿色的树冠总是有那么一点遮天蔽日的感觉。
而且从它身上散发出来一种四级魔兽才拥有的强大威压,让接近它的所有人有那么一些呼吸急促。
“你终于来了,我的人类小朋友。”战争古树沉闷的声音就像是滚滚雷声。
我发现这次带着卡特琳娜、莫拉雅儿、苏一起走到他的面前,他也没有丝毫的抵触,看起来我已经充分获得了它的信任。
我仰起头对着战争古树问道:“树翁,是您在召唤我?”
莫拉雅儿和苏大概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庞然大物,站在树下的她们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
倒是卡特琳娜跟随我见过了数次战争古树,对于这些体型庞大的家伙早就没有了什么特别的感觉。
战争古树听见我的声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当然是我,如果我不召唤你,恐怕你还不愿过来见我呢!我在这里又动不了,找好喊你过来。”
我看战争古树的心情很不错,于是就问它:“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你们人类都像你一样谦逊吗?”它树干上那张布满皱纹的苍老面容露出一丝欣慰之色,对我说道:“我请你过来,是想亲口对你表达一下谢意,感谢你在绿谷密林所做的一切,你们所付出的奴隶大家都有目共睹,看,短短的一个月就接连拔除掉了两座蜘蛛营地,不仅如此,你还在不断的武装绿谷密林中的原住民,让他们拥有猎杀尼布鲁族蛛人的能力。”
树翁的表情很丰富,它与尘泥沼泽的战争古树有很大不同,它脸上的表情显得更自然贴切。
“很抱歉,之前对你存在一些猜忌。”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脸上露出一丝歉然。
随后他又说道:“现在,你用实际行动获得了我的尊敬,所以这次我喊你过来,也是要向你表示一下我们之间的友谊和牢不可破的同盟关系。”
说话间,它张开了大嘴,一片叶子从他的嘴里飞出来,那是一片翠绿的叶子,形状与我胸前的力量之匙一模一样。
这片力量之匙慢悠悠地从上面飘落下来,无比准确地飘落在我的手心里。
“……这是?”虽然知道这是什么,但我还是忍不住惊讶地问道。
“没错,这片是属于我的力量之匙,你得到了我的认同,同时我也希望将来某一天,你能够获得所有战争古树的认可,帮助我们解除黑森林里的封印魔法阵。”树翁对我一脸欣慰地说道。
看到了它眼中的坦诚,感受到它心里面的诚意,我对树翁问道:“……这算是我们之间的盟约?”
树翁晃动着它粗壮的树冠,让头顶上的叶子发出沙沙的响声,对我说:“当然,不过如果想要解除封印魔法阵的的话,你至少还需要获得其他十位战争古树的认可,并获得另外十枚力量之匙。”
‘十枚力量之匙’宛如一道闪电刺进我耳朵里,怎么可能是十枚力量之匙,当初世界树不是封印了四十九棵战争古树吗?要知道十枚力量之匙与四十九枚力量之匙之间存在的不仅仅是数量上的差别。
于是我忍不住对树翁问道:“等等,怎么是十枚力量之匙?难道不是需要四十九枚力量之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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