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怀,来看看,这就是砍刀门的小公子画像。”耳旁,想起了掌门夫人王英的声音。
王英笑吟吟地,打开了卷轴。
一副少年舞剑图缓缓展开。
画上的少年,眉眼精致,英武而平凡。
如果没有桃花妖七月,这样的少年,应该是夏侯月怀最好的归宿。
然而皆因桃花妖出世,这一切都毁了,与夏侯月怀联姻的砍刀门,成了第一批炮灰。
吴真想到这里怔怔出神。
“咦,小月怀看呆了?”王英见吴真望着砍刀门公子的画像出神,以为自家女儿情窦初开,心悦于他,不禁喜不自胜,“年后砍刀门便会来人行采纳之礼,我本不欲你太早出嫁,没想到……是月怀等不及了。”
吴真这才反应过来,她第一时间没有辩解,而转眼去看顾清澜。
那人一身万年不变的蓝袍,衣带当风,长发以玉冠固定,玉冠之中,又插了一根玄色玉簪。
吴真眼尖,发现了,那根玄色玉簪,正是之前她踩在地上那一根。
这令吴真心中一动。
然而——
“清澜,你瞧瞧,你师妹多中意未婚夫婿。”王英喜滋滋地对顾清澜道。
顾清澜不但没有反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那张万年冰山脸毫无表情,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赞成。
他的这一举动,无疑激怒了吴真。
吴真巧笑了一声,粉面含春,羞答答地故意道,“阿娘,大师兄,你们别开月怀的玩笑了。”
“那个男子……月怀还没见过呢……”说完扭捏地摇了摇王英手臂。
王英一捏女儿鼻子,“你个小机灵,别以为我不懂,是不是想早点见到未来夫君?”
“开了年,便叫你大师兄护送你过去。”王英宠溺地看着自己女儿。
她压根没想到,自己信任的大徒弟,与自己宝贝女儿之间,涌动着一股汹涌的暗流。
吴真闻言,她恨恨瞟了一眼顾清澜,见对方无甚反应,便甜甜答了一声,“娘亲,别再打趣月怀了。”
她满脸通红,正是故意给对方做了一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样。
……
一群人酒足饭饱之后,吴真连看也不看顾清澜,径直离开了。
她浑身酒味,心情也不爽利,便一个人去了后山的温泉池里。
后山一片温泉池,其中有一个隐于山涧之中的小小硫磺药池,属于吴真一个人。
因她是铁剑派唯一的小师妹,大家都让着她,谁也不会和她抢。
这里很安全,平时除了一两野兔野鹿,袅无人烟。
吴真准备好换洗衣物,便褪了衣衫跳进去。
舒服的温泉,洗去她一身疲累。
泡着泡着,少女进入了梦乡。
梦里面,吴真又回到了自己小时候。
少年时候的顾清澜,比现在软多了。
她总是装作受了妖怪的阴寒,夜夜都要挨着他睡,小小的手抱住他的腰,他则将她揽入怀里。
“月怀,别怕,师兄在这里……”他这样温柔的说。
师兄……师兄……少女呢喃着……
渐渐地,少女说不出话来了,她被一个温热的东西,堵住了嘴巴。
灼热地、难耐地、不断索取着……
“唔……唔……”吴真忍受不了,摇首推开。
不想有一只手,强硬地掌了她后脑勺,继续攻城略地。
很快,那股难耐,化成了连绵不断地欲|念,她躁红了脸,只觉得……很舒服……很舒服……
一个炽热的身躯贴了过来,硬如铁的腹部紧紧地摩挲着她柔软的腰腹。
吴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这种梦,她喝得太醉了,头脑昏沉,无力地小手只得勉勉强强扶着那人的肩膀。
忽然,她感觉到,有一根烧红了的铁棍,正在冲撞着自己。
似乎执棍的人颇不得法,撞得她到处生疼。
“疼啊……疼……轻点……”吴真推不开那人,小猫一样地叫唤,粉脸红嘟嘟地,可爱得紧。
那人受不了这般诱惑,不管不顾地,又啃咬了下去。
缠绵间,吴真的小手轻轻捉住了戳她的那根棍子,好似粗大,握不住,只能扶着。
她扶着它,轻轻送到了该去的地方,“这里……是这里……呆子……”
那人愣了愣,旋即附在她耳边。
“我是什么,再叫一次?”耳垂被他舔了一道。
吴真想,这个梦,真特么写实。
她傻兮兮笑了,“呆、子。”
下一刻她笑不出来了,一股把身体撕裂的力从下面传来,吴真急促地惊叫一声,受不了那股痛楚,直接歪歪晕倒过去。
疼……疼得要命……无数无数地疼冲击着她,她的腹部、她的尾椎骨、她的大脑。
那股劲儿憋在脑海里,最后似烟花,炸裂出来。
竟是这般——舒爽……
……
……
吴真醒来的时候,天边挂着月亮。
她为自己做的梦感到羞耻,羞耻极了……
眼角出现一片蓝色衣袂,那人揪干锦帕,贴在她额头上。
她赶紧抓住他的衣袖,“师……兄……”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是如此沙哑。
“兴致一来,便叫清澜哥哥;想要丢弃了,就换回了师兄?”男子冷笑道,嗓音沙哑。
吴真:“……”
“冬天酒后,不要随随便便泡温泉。”顾清澜又道,“你浑身发热,已经昏睡了三天了。”
“哦……”吴真不免有些失望,看来……那真的是场了无痕的春梦呀……
见那人默默撇开衣袖,少女赶紧又不要脸地拽了上去,“清澜……哥哥……你去哪里……”
听到这个称呼,顾清澜的眉角一挑,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抬,“维之熬好了粳米粥,我给你端来。”
吴真讷讷点头。
顾清澜离开了一会儿,旋即又回了来。
她盯着他的脸,一口一口由着他喂给自己吃。
“我脸上,有东西?”顾清澜问。
少女摇了摇头,“只觉得,清澜……哥哥……比粥好吃。”
一句话,令那碗粥,差点端不稳。
吴真闷闷笑出声,她趁顾清澜晃神,轻轻靠在他胸膛,“清澜哥哥……你……是不是也守了我三天三夜。”
男人浑身僵硬着,半响,轻轻嗯了一声。
少女笑逐颜开,引首,啾咪——亲了男人一口。
“清澜哥哥,月怀最喜欢你了……”
蓦然间,男人手臂一收,搂紧了少女。
吴真的背部,被炽热的胸膛所笼罩,她只听到头顶地男人喑哑着嗓音问,“哪种喜欢?”
“你猜?”
“猜不着……月怀,别逗我了……给我个准话……”顾清澜道。
吴真抿了抿嘴唇,“就是,阿娘喜欢阿爹的……那种喜欢……”
接着吴真听到几声闷笑,男人好似真的好开心,他的脑袋蹭到吴真颈边,安心地嗅弄着。
养了两天过后,吴真偶然听到阿娘王英抱怨,那张砍刀门小公子的画卷,莫名其妙被人毁了,还是用剑割成了两截那种。
“你说是哪个小兔崽子干的,我找你清澜师兄帮忙,非要揪出来不可!”王英气得不行。
吴真倒是偷偷地掩唇笑了。
……
……
故事回到季师如看到桃花妖七月化形的那一天。
这一世,因楚维之与宁无霜接连的打压,季师如不若之前,早已没了那些风花雪月的心思。
加之他早已知晓那株桃树乃不详妖树,故而看待桃花妖的心境,也与前一世大不相同了。
他再没有把这只妖怪当做仙女,而是有些恶心地看着上面地粘液,一看,便看了好久。
“公……公子……”桃花妖七月长了一张天真又绝美的容颜,她看着季师如,眼里满含了柔情。
意思很明显,她希望,他将她带回家。
季师如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伸了一根手指去,作死地想碰了碰那些粘液。
没想到被桃花妖误会了,轻轻一口咬上这根手指,暧昧地轻吮。
这边厢桃花妖一脸诱惑,那边季师如都快吓尿了……他在想……这妖怪怕不是吃人肉吧?!
“公子……我好冷……”桃花妖楚楚可怜地道。
“不穿衣服当然冷。”季师如不解风情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