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皇后总想抛弃朕 > 第八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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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记得他是认识她的,可明明梦中清清楚楚的知道她是谁,怎么清醒后却一点都不记得了?

  他有些失落,但稍稍转念,又觉得备受鼓舞了,因为刚才的情景表明,他还是好的,他还是有希望的。不是吗?

  想到这里,他猛的一下坐起来,向外唤人,“福鼎。”

  只见殿门马上被推开,福鼎几步就到了跟前,赶紧躬着身子应道,“奴才在,陛下有何吩咐?”

  他立起身想下床,边道:“更衣,备车,朕要出宫……”

  话未完,他却一阵晕眩,忍不住又坐回了榻上,福鼎见状,忙跪下劝道,“使不得啊陛下,您现在不可出宫啊……您方才被魇住了,吓得淑妃娘娘与奴才们唤了您半,您现在虽然醒了,可还发着烧呢……求求您了陛下,您一定好好歇着,万不可再糟蹋身子了!”

  福鼎边边磕头,吓得语无伦次,他一怔,魇住了?仔细回想,是了,那个梦的初始,他被什么困住,想醒醒不了,莫不是喊出了声,惊动了他们?

  想必是的,否则这乾明宫,谁有胆量敢私自进他的寝殿,还把他从梦里叫醒?

  他有些疲累,抬手扶额,这才察觉身上滚烫,果真是发烧了,难怪会晕眩。

  他慢慢躺回帐中,算了,这会儿都没亮,就这么出去,母后必会担心,再惊动了旁人就不好了,休沐了一,明早朝中毕定有许多要务堆积……他叹了口气,姑且挨到退朝吧!

  见他又躺了回去,福鼎大大的松了口气,伸手替他掖好锦被,伸手招来司寝的太监看顾着,自己悄悄退了出去。

  淑妃还在门外等着,见福鼎出来,赶忙问道:“陛下怎么样了?”

  福鼎方才吓得一头冷汗,此时还得安慰她,“娘娘暂且放心,陛下兴许是睡糊涂了,方才传奴才进去,原打算出宫来着……”

  没等福鼎完淑妃就急了,“什么?陛下烧成这样,怎么能出宫?”

  福鼎忙补充道:“娘娘别急,陛下现在已经又睡下了,只是……看这症状似乎是比白日里还重了些,不知要不要再传御医?”

  人家好歹是位主子,又是太后指派来照顾陛下的,请她拿主意,总比自作主张的强,左右就算陛下不高兴,头上有人顶着,也怪不到自己头上。

  淑妃凝着眉,现在才发觉这差事的难办,原以为伺候着喝几服药就好了,哪想到会经历这个?看今刚才皇上的样子,明明对自己还是戒备的,她若是自作主张叫太医来,会不会又招不待见?

  但是倘若不传御医,陛下病情再重了可怎么好?倘若叫太后知道了,不知会不会怪她……

  她想了想,心一横,吩咐道,“传吧。”

  为他好总没有过错吧,倘若这地步还不传御医,岂不连太后都得罪了。

  福鼎忙应了声是,吩咐外面值夜的人去了太医院。

  不一会儿御医就到了,淑妃亲自领着人进到殿中,跪在床边心翼翼的劝道:“陛下,您龙体金贵马虎不得,臣妾传了御医过来,就叫他们看看吧。”

  帐中人沉沉叹了一口气,“朕的身体自己知道,不必如此兴师动众,都退下吧。”

  淑妃为难,“可是……”人就跪在帐外了,这么不给面子吗?

  “你也回宫去吧。”

  帐中人不叫她完,只又丢下这一句,便再也不开金口了,殿中鸦静,只闻深沉而平稳的呼吸声。

  这可真是颜面扫地,淑妃心凉了半截,须臾,只好起身,挥手叫人都撤了。

  夜风浸骨的冷,她坐在轿中,简直欲哭无泪,等明早消息传遍,她该成阖宫上下的笑话了吧,她实在想不通,自己明明规规矩矩的来,为什么这么不招他待见呢?

  忽然想到外界的传闻,她怔了怔,乾明宫里外没有一个女人,他有事情愿找福鼎也不找她,两三句话就要把她支走……

  老,他该不会真的……那个吧?

  脑中一片混乱,等回到昭纯宫,落英见到她脸色不好,在一旁开解她,“主子别急,陛下身体不适,心里正是烦躁的时候,换了谁也都跟咱们一样的……”

  淑妃冷笑,是啊,倘若他真的有问题,那无论是换谁,也当然都是一样的……

  落英还在,她只觉的无比烦闷,抬手止住她的话,“好了,本宫要歇着了,明早还要跟太后请安呢!”

  落英于是住了嘴,服侍她上了床。

  ~~

  自打昨日下午莫名其妙的被太后指到了眼前伺候,静瑶的清闲日子就到了头,从昨日午后到今早,她像尾巴似的跟在太后身边,腰肢挺得发酸,腿脚也僵硬的难受。

  但不管多累,她依旧一副挺拔的身姿,没有流露出半分萎靡,太后虽不动声色,心间还是比较满意的,这女子姿色出类拔萃,气质与教养倒也没的,看样子确实是可塑之才。再调.教些时日,倒也可以送去皇帝身边了。

  只是不知乾明宫那里如何?皇帝与淑妃共处了一个下午加上一夜,可有什么进展了吗?

  昨日午后打发两个人走的时候,太后特意发了话,叫淑妃这几可不必来早请,专心伺候皇帝便可,是以今早来请安的妃嫔中,并没有她的身影。

  贤妃领着众人给太后问过安,才坐定便急着问道,“昨夜听闻陛下龙体抱恙,不知现在如何了?臣妾等心里惦念,却不敢贸然去打扰,太后这里可有消息?”

  太后轻叹一声,“陛下日夜为国操劳,不慎染了风寒,好在昨日瞧过太医了,现在正在休养中。”

  贤妃点了点头,顿了一下,又问道,“淑妃姐姐呢?怎么今日没见着她?”

  她这么一问,底下的嫔妃们俱都抬眼望向太后,太后心道消息倒是传得快,她们这是见淑妃进了乾明宫,都有些按耐不住了吧!

  尤其是贤妃,迫切又不甘的神情掩饰不住,全都写在了脸上,一点都沉不住气!太后心里叹息,果然是个扶不上墙的,今后也别指望她了,早晚在族中另择人选吧。

  不过好歹自己也是几十年的深宫熬出来的,这些妙龄女子们渴望颜,她也理解,她虽有心成全,但雨露均沾也得有个顺序不是?太后缓声道:“淑妃行事沉稳,体贴细心,哀家派她去了乾明宫,陛下抱恙,身边不能没有照顾的人。”

  就见贤妃脸上果然不是颜色了,僵了半,才勉强道:“但愿淑妃姐姐不叫太后失望,好好照顾陛下才是。”

  静瑶在旁听得心间一跳,这的是什么话,语声里满满的拈酸,这种时候,为了全太后的面子,不是应该些祝陛下早日康复之类的吗?

  静瑶都听出来了,太后就更不称心了,有心教训她几句,但见殿中闲杂人等太多,又念着她毕竟是自己族里的人,便只是淡声道:“行了,都各自散了吧,除夕将近,这几也不必过来了,都各自料理好自己宫里,咱们吃年饭的时候再见面吧!”

  贤妃一愣,还有话没呢,奈何太后已经起身去了暖阁,众人也纷纷起立相送,她只好作罢,恹恹的出了福宁宫。

  这下可好,太后还是她堂姑母呢,有这种好机会,居然派了别人去,这是什么意思?

  贤妃一路都在为这件事愤愤不平,哪知回了润秀宫,居然得了一件更离奇的事——身边的宫女翠冬告诉她,去年被她打发去了佛堂的那个李美人,居然在太后宫里!

  她大吃一惊,“李妙淳,你没看错吧,真的是她?”

  翠冬很肯定,“就在太后身边站着呢,奴婢不会看错,奇怪,她怎么会进了福宁宫呢?看样子,太后好像跟她很亲近呢!”

  贤妃顿感大事不妙,“一个淑妃还不够,她又掺和进来做什么!快去找人打听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翠冬应了一声,赶忙找人去了,后宫现在尚未立后,许多宫务都是贤妃协理的,因此各处都还有人,问个话不是什么难题。

  ~~

  等到估摸着福宁宫里众嫔妃的早请都散了,淑妃才独自过来,昨儿半夜被圣命遣回昭纯宫的事实在太丢人,她没办法当着那些人的面出来,叫人看笑话!

  太后还以为是皇帝的身体怎么了,赶紧问她,“怎么这会儿过来了?陛下好些了吗?”

  淑妃垂着头,颓败道:“臣妾无用,大约是伺候的不好,陛下昨儿半夜命我回了昭纯宫。”

  “什么?”太后大感意外,“快跟哀家,这是怎么回事?”

  淑妃委屈哒哒的把昨夜的事一,就见太后一下就拧起了眉,“半夜叫梦魇住了?还发了烧?怎么吃了药还愈加严重了?可传御医了?”

  淑妃道:“臣妾也挂念龙体,本来叫传了,可御医来后,陛下见都不见,叫我们一起退下了……臣妾怕惊扰太后休息,所以昨夜没敢来禀报,心里又实在担忧龙体,一夜难以合眼,这不赶紧来跟您禀报。”

  “他真犟起来,油盐不进!”太后重叹一声,赶紧吩咐身边的陈尚宫及韩嬷嬷,“你们俩一起去一趟乾明宫,见着陛下后就是哀家的旨意,叫他无论如何要叫御医瞧瞧!”

  “是。”

  韩嬷嬷与陈尚宫齐齐应了声,赶紧去了乾明宫,她们是太后身边的老人儿,也是看着宇文泓长大的,宇文泓就算不给旁人面子,也不可能不给她们面子。

  陈尚宫与韩嬷嬷出去了,太后也顺道打发淑妃,“你累了一夜,也回去歇着吧!”

  太后没怪罪她的话,淑妃稍稍放了心,便起身告退,退出暖阁的瞬间,不经意的抬眼,也瞧见了立在太后身边的静瑶,顿时有些奇怪,太后身边的这个宫女,怎么好像在哪儿见到过?

  暖阁里总算又清静了,静瑶伺候着太后进了碗阿胶,刚刚搁下碗,就听见外面忽然传来通报,是陈尚宫与韩嬷嬷回来了。

  两人来到暖阁里,面色都不太好看,跟太后禀报道:“娘娘,陛下今早带病上了早朝,退朝后也没歇息,听,早早的出宫去了。”

  由于近来日日跟随太后,福宁宫内外,认识她的人都已经称她姑姑了,鲜少再有人叫她的名字。她怔了一下,随即回头,见不远处有个宫女正朝她这儿望着,见她驻足,立刻高兴的迎了上来。

  走近了才认出是倚波,静瑶惊喜道:“倚波,你怎么在这儿?”

  倚波也高兴,圆脸上荡起酒窝儿,拉住她的手道,“我刚才远远地看着像你,又不太敢认,没想到真的是你!我刚去司苑处办事,这会儿才下值,你呢?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她道:“也是忙差事,刚出尚膳监出来。有日子没见了,你过得好吗?”

  倚波叹道:“我就还是老样子,不痛不痒的,哪像你啊,步步高升!听你已经成太后的贴身令人了,连升五六级呢,太厉害了!所以我算准了吧,你前途无量呢!”

  提到这个她颇有些无奈,“我也不晓得太后为什么瞧上我了,指定要我伺候,其实我笨手笨脚的,很多都做的不好。”

  倚波不以为意,“那有什么,谁生就会伺候人啊,学着学着就会了!”着想起一事,赶紧拉她去到墙边,压低声音跟她,“听了吧,那个赵贤妃今被陛下禁足了。”

  她嗯了一声,“刚才听的。”想起方才太后特意将她支开,一时好奇心起,忍不住跟倚波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知道吗?”

  倚波拿奇怪的眼神看她,“还问我……你不知道?”

  她被瞧得一头雾水,摇头,“不知道啊……你快告诉我吧!”

  倚波还是觉得奇怪,“听是陛下知道了她私自将你从玉牒除名的事,跟她算旧账呢,左右也是为着你,你竟然不知情?我还以为是你自己告的状呢!”

  静瑶这才也吃了一惊,忙摇头,“我没有……我统共都没见过陛下几回,连话都不上,怎么告状呢?陛下或是听别人的吧……或者根本就不是因为这件事。”

  “到现在都一个月了,也没见过几回?”倚波疑问道,见她点头,不由得大感失望,叹了口气道,“我还以为你要晋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