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他勾唇，俊美的笑容里充满了恶劣，“是你自己承认的。”
千璃：“……！”
这种想打他的感觉是什么？！
只是手还没有抬起来，内心又闪过一抹心疼。
他拉紧的胸口处露出了一截绷带，虽然她没有仔细看，但也知道他身上有多处受伤……是那天爆炸留下来的。
她嘘寒问暖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打他？
“不和你说了。”
最后，千璃故作生气的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帝夜瞳的笑意更深。
因为他知道她没有生气。
“啪。”
欧式雕花门打开，金发女佣推着银色手推车走进。
她把更衣室里换洗的衣服装入车中，做着自己分内的事，整个人训练有素，不该看的地方一眼都不多看。
只是在捡起囚服的时候愣了愣，“小姐，请问这件是扔了吗？”
就算是一件囚服，她也没有帮主人选择的权利。
“扔了吧。”
千璃点头，但马上又想到了什么，“等等，我拿一个东西。”
说完，朝更衣室小跑过去。
她跑的有些急，进门的时候险些被转角的衣柜撞着。
帝夜瞳眉头一紧，命令的语气，“慢点！”
千璃听话地放慢了步伐。
她不好意思地转身，朝着帝夜瞳吐了吐舌头，灵动的表情，“我错了……”
自己不该让他在这种小事上担心。
帝夜瞳虽然还是责备的表情，但脚步已经迈了过来，“有没有撞伤？”
“没有。”
“我得亲自检查一下。”
“真没有……”
无视某个男人，千璃伸手接过女佣递过来的囚服，从裤兜里面掏出了一张东西——
被烧掉了一个角，上面刺绣着歪歪扭扭的“瞳”字手绢。
窗外有风吹进，隐约还能闻见烧焦气味。
“……”
金发女佣大跌眼镜。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让主母跌跌撞撞跑过来还差点摔倒的东西，居然是一张手绢，而且还是看起来这么拙劣的残次品……
哪怕是不认识中字的人，也看得出来那刺绣的字有多难看。
可面前的少女如获至宝！
千璃满意地说，“好了，剩下的可以扔了。”
女佣抽了抽嘴角，退了下去。
“……”
千璃站在窗前看手绢。
水雾的蓝眸闪烁着专注的神色。
日光照射在纱织的布料上，透着朦胧的光，有种梦幻的感觉。
虽然手绢的料子不好，自己的手工也不好，但它却是让自己撑过那段黑暗日子的唯一东西。
想他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还幻想着自己未来可以给他做衣服。
出狱的时候甚至有想过把它送给帝夜瞳。
不过。
千璃刚刚也看见了，女佣那种古怪的神情——难道自己做的东西，真有这么糟糕吗？
她有点气馁了。
果然不该给瞳吧？
或许，自己以后可以绣一个新的？
至少不是烧焦的……
千璃小心翼翼地把手绢折叠起来，正要放进衣服口袋里，手腕却在半空被一只大掌抓住。
帝夜瞳低下身子，下巴靠在她的头上，磁性的声音问：
“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