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垫了这么多,下面回到2005年,要正式介绍这沱帅得没天理的家伙出场了。
大黑这个外号是全班一致通过的,当时他正在自我介绍,几句话由于紧张说得结结巴巴,由于肤色实在太黑,我也没看清他是否脸红,不过最后一句他说:“我的名字大家肯定觉得不好记,所以希望大家给我取个外号~"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女生大声吼了一句:”大黑!“
全班哄堂大笑,哥们儿尴尬的左右望望,似乎还想搞笑下,:”那为什么不叫小黑呢,我喜欢小黑这个名字!“
女生当仁不让,:”不行,那是我家狗!“
哦,忘了说。大黑长得很帅,真的哦。
接下里上来这位,高高瘦瘦,一副眼镜挂在白净的脸上,一头干净利落的小板寸,看起来让人觉得很舒服。
还没说话,居然已是满脸通红,“大,大,大家好,我叫胡伟,我喜欢,嗯~“居然卡住了,想了半天,来了句,”哎呀,不知道喜欢什么。“说完就一溜烟跑回了坐位。
后来在寝室见面会的时候,按理要给每个人一个外号,除了大黑,首先就通过了他的外号,没办法,谁让你叫什么什么伟。所有叫XX伟的人就只有一个外号,你们懂的!
我记得伟哥介绍完自己后,下面上来的居然是胡悦。她说的什么我都不记得了,反正在我的印象中,这是我第一次认真的看她。。
总觉得她和初中相比有了很大的变化,可细细想起来,样子还是那个样子,个字似乎也没有长,可是现在的我来看她,总觉得怪怪的。幸好接下来的很长时间里,我们都没有说过话。
后来和洛丹妮同桌后,有一天早上,她突然满含深意的说:”问你个事情,你不准骗我!“
”啊?啥子事~“
她慢悠悠的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苹果,”不着急。你先说你的脑袋和苹果哪个硬?“
”啊?“我晕了
”哼,不管哪个硬。你要是骗我,就如此苹果~“话音刚落,我就眼睁睁看着那整个苹果被她手一掰,成了两半!
我滴个神,这尼玛是开挂的吧!
她瞥瞥我,”好!你现在听我的问题,你是不是以前和胡悦有一腿?“
“啊?什么腿~没,没,没得!”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一阵紧张。
”哟,你装,你继续装~“
”真,真的没得啊!“
”哼。看你这样子就晓得肯定有!快快快点给我说~“我看看她,一张大脸,似乎都写满了两个字”八卦~“
我当然宁死不屈,只死死的咬住"没得“两个字不松口。
这似乎把她惹毛了,”你别逼我!我发起疯来我自己都怕!“
我是打定死猪不怕开水烫,就是不肯说!终于挨到了下课,赶紧拿着饭盒就往食堂跑,却没看到洛丹妮那已经到了理智边缘的凶悍眼神儿。
直到我吃饭回来,看到洛丹妮和胡悦居然坐在一起,低头窃窃私语,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正在发生!
一种强烈的危机感油然而生,这是一种,不躲就死定了的节奏。我蹑手蹑脚的绕一圈,从教室的前门悄悄进了教室,轻轻放下饭盒就想往教室门外跑
尼玛,好死不死,在门口撞到牦牛。牦牛一看是我,亲切得不行,:“哎呀,夕禾,昨晚你跟我那个蛋糕真好吃!”
哥们真是正气蓬勃,声音那叫一个洪亮。
老子还来不骂街,就看到洛丹妮猛的一抬头,“郑夕禾,你给我过来!”
死牦牛,再给你吃一个蛋糕,老子就去吃翔!
我忐忑不安的走到了胡悦座位旁,胡悦低着头,我看过去,只隐隐看到她的嘴角微微的翘着,似乎在笑,又似乎不是。
“郑夕禾,我都帮你告诉胡悦了。”
"啊?啥子,告诉她啥子?“
这个时候,胡悦抬起头了,我靠,那脸红得跟什么似的,她看向我,眼里盛了一汪汪沸腾的水。
“就是告诉她,你喜欢她呀!”
恍然过了这么些年,仔细想想,那留在记忆深处的往往都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就像你记住一个女孩,往往不是因为她的美,很多年以后你连她的样子都忘记了,可还固执的记着一些你自己都没办法分辨是真是假的画面。
那年的我,带着可笑的手足无措,看着胡悦望过来的眸。
像是巨浪翻滚而来的汹涌,在刹那间闪过慌张,期许与羞怯,在涨红的脸上翻滚着青春的热。而这一切,又在我久久的沉默中迅速湮灭沉寂。
她眼里的光暗淡褪去,像那年我遗弃的信,扬扬洒洒碎在我的眼前。
“呵,丹妮,你,你别开玩笑,他怎么可能……”
她的话终于还是没有说话,再不看我,低头坐下
是啊,别开玩笑
我回到座位,心里像是丢掉了东西般的难过。
洛丹妮也慢吞吞的回来,似乎觉得是有些过头,接下来的两节课,我们没有说话。
第三节课下,她突然重重一拍桌子,叹了口气,“哎,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啊?”
“啊啥子?本小姐决定原谅你了,下午请我吃包红椒脯就够啦!”
“啊!??”
“啊个屁,还不快谢恩?”
“……”
“不过说真的,你娃儿小心遭报应!”
所学校和我初中的学校一样,有个不高但郁郁葱葱的后山。
春意初降的四月,从下看去,不知名的花开,沿着斜坡的痕迹,莺莺燕燕的点缀开来。
有时候下午下课,喜欢一个人坐在操场边晒晒夕阳。总会看见一对一对男女,小心翼翼的趁着保安不注意的时候,往山上而去。男孩紧张激动的拉着女孩的手,女孩面带羞意亦步亦趋。金黄色的夕阳硬着他们蒋去的小路铺洒下来,拉开他们的身影,漫布在年少的时光。
而那个曾经陪我在山上看夕阳的女孩儿,你现在还好吗?
有天晚自习,洛丹妮一直趴在桌子上,埋住头。
第三节课快要上,她才突然起身,应该是去了厕所,刚好上课的时候回来。
我没忍住,想要知道她发生了什么。
她瞪了我一眼,泪眼婆娑,“关你屁事!”
我吃了个鳖,本就想算了,管你死活,可作为一个男生,女同桌在你旁边哭,不知怎么,总让你心神不宁,急切的想要知道原因,尽管你知道,可能你根本没法做到什么。
这种感觉很奇妙,很多年后,我向女神问过这个问题,她在两秒钟笑着给了我回答,“因为男的都贱!”
于是,发贱的我厚脸皮的拉拉她的胳膊,小心的告诉她,我刚才整好放了个屁,趁它还没消散,赶紧告诉它你的事吧!
她忍不住,在趴不住,背剧烈的一阵抖动。然后抬起头,从抽屉拿出她喜欢的心相应手帕纸和小镜子,仔细擦干了泪。
然后又拿出她的便签本,很快写了两个字,递给我。
字很好看,纤细匀称,有好看的线条个弧度,于是我差点没认出来。
我看了好一会儿,确定那是个名字,好听的名字。
“苏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