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岂有三千年之太子呼?王国如此疲弱,必是有奸臣作祟,今日我等歃血为盟奉天靖难!埃文森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些话,恨不得就立刻夺门而出离的这个地方远远的。
“你要哪里去?”可就在这个时候埃文森刚刚摸到门边,希芙突然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出声喝止了他。
这说来也奇怪,按照现在希芙所坐的位置,几乎算是背对着大门了,以这个角度来说,她如果不是特别留意的话,应该没那么容易注意到埃文森的动作才对啊。
而且她现在的样子也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一双黑瞳已经完全变成了翠绿之色,嘴唇也有些微微发黑,头发倒是和以前差不多是一头黑发,只不过在中间的位置有一缕绿色的发丝,从发际线一直贯穿到他的发梢。
对于这些变化,托尔倒是没怎么在意,因为他现在心不在此,范达尔和霍根他们倒是注意到了,不过他们只当这是希芙舍身救王后所留下的后遗症了。而埃文森对此倒是有些看法,他清楚的记得在一开始的时候,希芙的异变并没有如此的明显,可现在她出现的这种变化,那只有可能是在事后她服用了更多的邪能之血,又或者是有人将她体内的邪能活性化了,当然,也有可能是两者都有。
不过现在埃文森虽然很是好奇,但现在他顾不得这些了,他现在只想着把自己从这个事情当中摘出去。可是希芙叫破了的行踪,其他人的目光瞬间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埃文森一看这肯定是跑不了了啊,于是只好勉强的说道“这个事情啊,我觉得兹事体大,诸位是不是再考虑考虑啊?毕竟我觉得这个事情成功几率不是很高啊。”
埃文森心中是打一万个不愿意参与这种事情啊,自己一个外人参与到这种宫廷阴谋当中,这图什么许的啊?
可是这么机密的事情都被你知道了,这自己说不想参加了就想囫囵个出去,好像也不是那么现实的。所以他就想试试看能不能把托尔劝住,趁现在什么都没法生收手算了,今天晚上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况且埃文森也觉得,托尔虽然有点熊孩子的脾气,但他绝对是一个性情中人,从他对洛基的感情上就能看出来,他绝对不是那种无君无父弃国弃家,搞逼父退位这种把戏的人。
因此埃文森认为,他现在如此激动,很有可能是和奥丁又发生了矛盾,现在正在气头上,或者是有人想做从龙功臣想瞎了心了挑唆于他。所以现在赶紧劝劝他,等他气消了这事儿就算过去了,这岂不是皆大欢喜?
可是万万没想到啊,托尔回头看向埃文森突然来了一句“此次黑暗精灵入侵,王宫卫队死伤惨重,内功正是防卫空虚之时,此乃天赐良机呀!”
埃文森眼珠子一瞪,你小子这是想玩真的是吧?他脸一垮苦笑着问道“此等大事,你拉我一个外人进来干什么呀?”
说实话埃文森到现在都没想清楚,这等秘谋只可与心腹之人相商,托尔让自己一个外人参与进来实在是不合常理啊!嗯,算了,就托尔那个脑子,也别指望他能做出太符合常理的事情了。
不过托尔还是给出了一个理由“你这次救了我母后,我十分的感激。”托尔说到这里站起身来,冲埃文森微微弯腰郑重的向他道谢,只不过他的这个行为让希芙低下了头去。毕竟在这次的事情当中,她也是出了大力的,可以算是把命都赌上去了,但是托尔却从来没有向她道谢,这让她的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儿。
“但是通过此事也让我发现了一件事情。”托尔重新坐回了位置上说道“你的魔法似乎非常擅长续命啊。”
“不错。”埃文森听了这话立刻从背包里面拿出了一副黑边眼镜戴上,并且还使劲的提了一下裤子“我确实精于此道,啊不对!”说完转瞬间他就把眼睛摔在了地上,因为他感觉到在冥冥之中,时间流似乎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接着他又看了一下在场人员的构成,哦,全都是伤害输出啊,这要是开了大boss肯定全扑街。敢情是想把我拉过去组队当治疗用,这样看来托尔还算是有那么点脑子。但是你让我一个术士进队治疗,这有没有考虑过恢复萨的面子呀?
这个时候托尔又继续说道“你先前说过简直是一个凡…一个普通人,以太粒子对她的拖累实在是太大了,所以我希望你在事成之前,为简补充生命力,保证她的安全。”
这怎么又扯上简福斯特了啊?埃文森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弯儿了,可是他转念一想又明白了,现在托尔和奥丁之间最大的矛盾,好像就是在这个女人的身上。这次有可能是因为托尔又因为这件事情和奥丁起了冲突,所以才会有这般谋划。
你小子这也算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啊。不过话说回来你既然是一个情种,那拜托你能不能把情商提高一点啊,希芙黏在你身边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是散是和你好歹给个回应啊!结果你倒好愣装不知道。
我都不知道你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儿,还是假装不知道把她吊在这里当备胎啊?搞得我现在都替人家不值了。
“好吧…”埃文森捏捏眼角叹了口气说道“假如啊,注意,我说的是假如,你们真的去搞事情了,我的确有办法帮助简补充生命力,为她延缓死亡,但问题是,这个生命力谁出啊?”
“我出!”埃文森刚问完,他的话音都还没有落地,托尔就猛然站了起来表态了。
“你确定?”埃文森看着托尔严肃的问道“我知道,你觉得自己是长生种,所以觉得自己即便是少上一两年的寿命也没有关系。”
“可是我要明确的告诉你,抽取生命是伤害性法术,即便是我能够做到,精确的从你身上只抽取一年分量的生命力,但是所造成的连带伤害,你少的绝对不只是一年的寿命。更何况对于你这种高级生命体,我根本就没办法把法术控制的那么精确,我一出手你说不定可能会少活好几百年。”
“多谢你的提醒,但是我不在意…”托尔点了一下头,好像是真的对这些不在意一样。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突然被人打断了。
“用我们的生命力吧!”托尔的四勇士同时站起身来,正所谓主忧臣辱,这自己的主公都表示要牺牲自己的寿命了,那自己这做臣子的不管真假都要表示一下才行啊。更何况他们和托尔多年相伴,情谊深厚,他们是真的想代替托尔贡献自己的生命力。
托尔感激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勇士们,然后五个人一下子就抱在一起。只是他们谁都没有发现,希芙眼睛生出了一丝似有似无的雾气。她现在终于明白了,自己爱托尔,可以为了他不惜生命,但是托尔对简福斯特的爱,丝毫不亚于自己对他的感情。
“谢谢你们为我着想。”过了一阵子之后,他们五个人的熊抱总算是结束了,可是托尔却没有接受他们的好意“但是在这个计划当中,只有我和简会踏上最后的征途,所以只能用我的生命力。”
埃文森在旁边微微点了点头,看样子托尔也知道自己老爹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所以才会带着简一起去,毕竟以太粒子还在他的身上的身上,如果操作得当的话那的确是一股可怕的力量。而且一旦计划失败的话…那就生不同眠死同穴,一起做一对亡命鸳鸯。
哎呀,埃文森想到这里是直嘬牙花子,这奥丁这两天到底是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把你小子刺激成这样?
“你们的任务是这个样子的。”托尔接着就对自己的勇士们安排起了任务“皇宫之中现在守卫不多,所以你们分头行事,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并且拖延住他们,然后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做。”
埃文森几乎是背上冒着寒气儿听着这些计划,哎呀现在这事挑明了,连逼宫的详细步骤都开始安排了。
“为了阿斯加德的未来,这些事情就拜托你们了。”托尔站起身来雷着桌子郑重的说道“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我这次定然要毁灭马勒基斯!”
嗯,嗯?嗯!埃文森本来正在一旁翻着白眼的听着他们说什么,可听到这里之后几乎是嘎嘣一下把头转了过去,脖子都差点闪断了“你们先等一会儿,先等一会儿啊…托尔,你是说你们刚才的计划,是为了战胜马勒基斯?你是想背着你的父王去追击他?”
“对呀…”托尔几乎是满眼鄙视的看着埃文森,都说施法者脑子好,但你这脑子怎么这么慢啊,我们这都说了半天了,你怎么才明白过来啊?
“嗯…那你们继续吧…”埃文森僵硬的挠了挠头退到了一边,冷汗都下来了,得亏刚才自己一心想跑没有别的想法,否则要是带着一开始的想法和他们激烈讨论踊跃发言献谋献策,那…估计这会儿自己已经被他们扭送到奥丁面前请功了。
“唉?”托尔刚刚坐下,突然犯起想来看向了埃文森“你刚才以为我们在说什么呀?”
额…埃文森尴尬的耸了耸肩膀“我以为,你是想带着简私奔啊。”
“哼!”托尔当即冷哼一声“此时正当国家危难之际,我怎么会为了一己私情弃国家大事而不顾?”
“是是是…”埃文森看着托尔恨不得念一首诗的样子,只得在一旁连连点头,只不过希芙却隐匿剜了他一眼。
“不过托尔啊…你这把是不是赌的太大了呀。”在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后,埃文森也大胆了起来,可是他并不是太看好托尔的计划。
虽然他知道托尔不会突然喊出奉天靖难这种话,但是总感觉这家伙下了一句话就是,王国兴衰在此一举,诸君当奋勇向前!
你阿斯嘉德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呀,用不着这样赌国运吧?就算是要赌,那也应该是对面的黑暗精灵这样赌?用这种几乎算是换家的打法,你不觉得亏的慌啊?
埃文森现在都能想象得到,奥丁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能气成什么样子。
“这是牺牲最少的办法。”托尔却还坚持着自己的方法是最好的“到最后甚至连一个人都不会死…一个人都不会死。”
一个人都不会死?哦。埃文森现在终于明白托尔为什么想要这样赌一把。以目前的战局看,阿斯加德虽然遭了一次突袭,但实际上损失不大。只需要坚壁清野以守为攻,黑暗精灵就全无办法。待其露出破绽大举反攻,就可一战而胜,而且这一次以太粒子还被牢牢的掌握在自己这一方,黑暗精灵恐怕没有办法再次逆转现实逃脱灭亡了。
这种方法虽然牺牲的会多一些,但绝对是稳操胜券的。想必奥丁,现在用的正是这种作战方式。
但是托尔却想赌,除了是因为他不想牺牲臣民的性命以外,还因为他知道阿斯加德的确是拖得起,但是有一个人是拖不起了。那就是简,她现在因为以太粒子的原因出现灵视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她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了。
所以不管是为了民众的性命,还是为了自己的爱人,托尔不得不选择这个铤而走险的方法。
“好吧…”埃文森摊了摊双手说道“你想把马勒基斯引到黑暗世界瓦特海姆,但是你们怎么去瓦特海姆?海姆达尔就算是会为你们的行动打掩护,但以他对奥丁天王的忠心,这应该就是他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他绝对不会为你们打开彩虹桥的。”
“我知道。”托尔点了点头,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毕竟人都是逼出来的,只要是被逼到极点了,托儿表示自己也是可以被逼出些脑细胞的“但是能够连通到那里的并不只有彩虹桥,阿斯加德还有很多通往外界的密道。”
“可是知道那些密道的人一定不多。”希芙忧虑的说道。
“嗯…准确的说就只有一个。”托尔也是他的一口气。
埃文森看到所有人的脸色瞬间都沉了下来,又看到托尔那落寞的表情之中,隐藏着那带有一点小兴奋的眼神,就知道了那个人的身份“洛基?”
“是的。”托尔嘴角一抽差点没笑出来。
“那你打算怎么说服他?”埃文森摊了摊双手“且不说之后的事情了,我就问你,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洛基帮你?”
“所以我才叫你们过来。”托尔微笑着看向众人“你们帮我想想办法吧,快点。”
这能有什么办法呀?埃文森苦笑一下,要不大哥你试试脱光了拍几张裸照送给洛基,看看他会不会大发善心去帮你。
可就在这个时候密室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戴着黑斗篷的女人出现在门口,在把门关上之后说道“我有办法,我知道该怎么说服洛基。”
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所有人呼的一下都站了起来,尤其是托尔,头发丝儿都快竖起来了。因为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阿斯加德的王后,托尔的母亲弗丽嘉。
埃文森可怜的看了托尔一眼,这就像是正和几个死党商量着怎么逃学呢,却被老妈堵在了门口,求这时候托尔心里的阴影面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