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此事,定是此人在坏我名声,道友稍等,我这就收拾缀了他!”
苏子度冷哼了一声,仿佛面瘫,毫无表情,说话间,已经抬起手掌,轰隆隆的拍了过去。
“是你这小子做妖,耶耶还道哪个混账敢陷害耶耶?”
那厢,蓐芒也注意到了这里的动静,心神一动,竟在苏子度身上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额头青筋当即爆起,气得扬天咆哮,蛮牛也似,野蛮地冲了过来。
轰咚!
然后,他就被一掌拍翻了过去。
不过,苏子度想要以理服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就算倒下了一个蓐芒,还有千千万万个蓐芒……
咳咳,实际是这蓐芒脾气太耿直,一定要向苏子度讨一个说法,倒下一次,就爬起一次,倒倒起起无穷匮,没完没了,这才把苏子度气得忍不住起了一丝“杀机”。
极巧的是,苏子度“杀机”才起,蓐芒的气力“也”终于耗到了极限,随着“再”一次被拍翻,牛眼一瞪,指着苏子度吭哧了两声,昏厥过去。
“好个泼皮鸟厮,占便宜都占到了耶耶这里,不杀你,如何能解耶耶心头之恨?”
不过,苏子度可不是大度的人,蓐芒敢侵害他的姓名权,苏子度自然要给他一个下场,好叫在场的众人知晓他也不是那么容易欺辱的,手掌一抬,袖中滑落出一把剔骨尖刀,就要来个手起刀落,一个威严的声音打断了他。
“好了,就到这里吧!”
说话的,正是排名通天榜第一的石帝。
石帝身躯伟岸,石躯石身,戴着一顶石质王冠,威严难动,隆隆开口,有万道齐鸣,天光迸现,无量无煌,压得苏子度面色微变。
竟是,在给苏子度下马威!
“不错,有资格与我们一起!”
好在,石帝的气势也是一放即收,并未给苏子度难堪,再说了一句就闭上了石质的眼皮,沉静不语,流转着比诸天更加亘古的气息,仿佛永恒不灭。
但在这短短的瞬间,苏子度已经确定了石帝的态度——只要不误了这趟通天墙之行,不管他苏子度是真蓐芒还是假蓐芒,都是小事,反之,苏子度就算有天大的背景,也得承受他们的怒火。
这也是石帝等人先前放任蓐芒叫骂却不曾出声的原因,而小胖子祝祷仿佛推波助澜的默许态度,也因为如此。
“道友见笑了!”
想透这点,苏子度倒无多少怨气,微微一拜,各人俱不作声,却齐齐踏出脚步,鸿蒙深处轰然摇晃起来,如开天辟地一般,炸起无量光、无量热。
不,这动静可比开天辟地强太多了,而在场的几人也都拥有超越开天辟地的力量,几人合力,共同施为,竟在这鸿蒙深处辟出了一条笔直的通天之路,绵延无穷,通往未知之地——通天墙!
“诸位道友,速走,我们只有三个刹那!”
正有那祝祷暴喝一声,向前踏出一步,一身肥肉鼓起,霎时变得筋肉虬扎,满脸横肉,脚下一蹬,炸破重重虚空,疯了一般冲了出去。
也有石帝将指一点,道路上更有一层石质的光芒闪过,铺就出一条帝王之路,石帝踏上脚步,身形一闪,已至千万里之外。
更有那凤皇、蛟王等人展示异象,化作原形,却是一只只体型庞大到无以计量的神兽,羽翼辉煌,鳞甲剔透,巨大的身躯,遮蔽了鸿蒙,或是振翅,或是翱翔,霎时也没了影。
轰咚!
鸿蒙又一声巨震,仿佛有无尽时空挤压而来,被几人合力开辟的通天路猛地一晃,就有崩溃的趋势。
苏子度却将眼神一乜,笑道:“蓐芒道友,你还不起来,这此或许就是揭开通天路隐秘的唯一机会,真错过了道友不觉得可惜?”
“傻子才不去?只是道友,若是得了好处,到底怎么分?好歹,道友你可用了我的名字呢,我吃了这么大的亏,道友不补偿补偿是如何也说不过去的,就九一吧!”
本性耿直的蓐芒睁开一只牛眼,咻而转悠了一圈,确定各人已经离开,当即盘坐了起来,要与苏子度定一个分赃协议。
“九一,是我九你一么?”苏子度顿时没了好气,甩了甩袖子,道:“道友爱来不来,苏某去也!”
说罢,他的身形已经化作一道白金的电光,化虹而去,通天路摇晃的更加剧烈起来,无尽鸿蒙之气落下,压得虚空崩灭,有地水火风涌动,轰然碰撞,炸出了无数个诸天。
要知道,即便是苏子度等人这样超越了天仙的强者,要说开辟诸天也不是随手就能开辟的,可在这鸿蒙之中,开辟诸天真的就跟吃饭喝水一般,瞬间诞生无数,这叫下界的天仙见了,骇都要骇死。
“苏?后天之姓?果然是后天之种,这么着急躁是办不成事的!”
蓐芒晃了晃头颅,似有所指,周身电弧闪烁,噼啪一声,竟化作了与苏子度一样白金色的虹光追了上去。
轰咚!
蓐芒才离去,通天路终于承受到了极限,无穷无尽的鸿蒙之气压下,将之压得崩塌,震动传荡,绵延不止,又引得一道道古老的意志苏醒。
“又来一群挑战者?好一场大戏,权当打发时间吧!”
“通天选择的棋子,这场戏,可不是这么容易看的。”
“这一次是哪个宙光碎片,封神?老夫闻到了阴谋的味道,由着你们去,由着你们去!”
“吼!”
古老的意志相互碰撞,大多带着看闲戏的心情,却有一只肋生双翼,长满金钱斑的黄金豹子怒喝一声,腾起亿万里的身躯,撕开重重鸿蒙,追了过去。
“是他啊,可惜只是一片宙光碎片,就算让他改天换地了又能如何,撞了南墙他就会回头的!”
一个古老的意志下了结论,还在碰撞的意志们骤然一顿,渐渐沉默,鸿蒙的震动也平息了下来。
“夫子,那是?”
鸿蒙另一头,夫子领着三个熊孩子,咳咳,是帝罗三人紧随夫子而行,亦步亦趋,仿佛被家长领带着上学的熊孩子,咳咳,还是熊孩子,也感受到了鸿蒙的震动,不禁问道。
啪啪啪!
但回应他们的,是突然落下的三下戒尺,啪啪啪“再”在帝罗三人的额头上留了个红印子,这才传来夫子的责斥。
“好仁不好学,其蔽也愚;好知不好学,其蔽也荡;好信不好学,其蔽也贼;好直不好学,其蔽也绞;好勇不好学,其蔽也乱;好刚不好学,其蔽也狂!诲汝知否?”
“你直接说不要好高骛远不就是了,不愿意说就不愿意说,至于这么一通长篇大论?若不是我们也读过你的语录结集,还不知道你说什么呢!”
简而概之,夫子一通长篇可以翻译为,你们走都没学会,就不要想飞了……
帝罗三人暗自翻着白眼,却不敢在夫子面前展露出半点迹象,老老实实拜道:“知矣,知矣!夫子大才,学生佩服!”
可惜,他们这马屁却拍到了马蹄上,夫子刚正不阿,可不喜好阿谀,闻言摇头叹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孰能多知?”
说着,夫子背负着双手,也不理三人,径自向前走去,只看得三人面面相觑。
“这老神经病怎么突然好说话了,不再使用‘暴力’教学?”
暴力,教学?
说起来,与夫子同行,还真是一把心酸一把泪!
便在夫子辟出万里宏途时,三人就猜到夫子的境界远超于他们,哪里还敢生起取而代之的歹毒心思。
后来夫子的行为也的确表现了这一点,不然诸位以为见面时还是“夫子”的三人是如何成了“学生”,还不是夫子一戒尺一戒尺给抽的。
这妥妥的,就是暴力!
既然反抗不能,就只能默默承受,夫子摆明不告诉他们,他们的好奇纵然已经抓心挠肺,也只有乖乖跟着夫子。
轰!
三人才“认命”,不想再探究鸿蒙震动的原因,他们身侧的鸿蒙之气轰然就是一震,宏途之旁辟出一条笔直大道,随之,一个巨大的身影迈着狂放的步伐,狂飙而来,又狂飙而去,冲过了他们。
“我,我们……”
三人目瞪口呆,兀自震惊时,又一个威严的石人走过,身形磐固,岿然难动,流转永恒难灭的气机。
“……这是……”
昂!
呦!
又有龙吟凤鸣彻响,神龙神凤翱翔而过,身形优美,偏又奇大无比,无以计量,巨大眼眸望来,比诸天还大上几分,唬得三人就是一个激灵,三魂七魄差点跳了出来。
“……被超……”
咻,咻!
最后,又有两道白金色的电光闪过,一前一后,相互追逐,仿佛竞比。
“……车了!”
直到这时,三人的一句话才说完,各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焦急。
“你们去罢!”夫子突然叹了一声,说话终于正常了。
“什么?”
三人惊诧莫名,似是不敢置信,这样的好事真落在了他们身上,这老神经病终于肯放过他们了?
咳咳……
是夫子终于放弃治疗他们了。
虽然觉得应该悲伤,但三人却有一种很高兴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