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学会阴风入脑的?”
“在坟里学的。小时候在坟地里玩,挖了坟,里面有块布头画了……我不知道,我原来不知道是真的。我大姐出事了我才……后来是我婆婆逼我的!她让我弄死那些人,好占了便宜!我不想的,真的。你们救救我,救救我儿子孙子啊!”
“他们都不知道你做的事情?”
“我儿子他们不知道,我是瞒着他们的。呜呜……我也不想的……我婆婆和儿子还因为死掉的那些鬼东西怨了我……我也不想的啊!我也不知道我会生下那些东西,我不知道我不生了,我媳妇会……呜呜呜……”
“你不想,那你对岳祖荣下咒做什么?”
“他抢了我孙子的老婆,这能怪我吗?我孙子是个好孩子,他说不在意了,还愿意跟那个挨千刀的住一块儿,我怎么能看他那样受委屈啊!我本来不想做了的……我儿子都怨我了,我都好些年不做了……真的,我不想的。你们帮帮我。那个挨千刀能花钱,我也有钱的!”
“画了阴风入脑的布呢?”
“没了,掉了……我那会儿看过,被爹娘找回家,乱哄哄的,不知道掉哪儿了。”
“即然这样,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真的没了!我没骗你们!这村里面也就我用了那个什么入脑,其他人都不会。肯定是没了!”
“好吧。”
“你们答应了?你们救救我儿子和孙子!”
“没有,我们什么都没答应。”
“你!你们这群狗娘养的……”
2003年5月18日,确认委托人不再有异常状况。
2003年5月20日,章凤萍病故。
2003年5月21日,确认苏广及其父苏大伟生病,医院未作出诊断。
2003年5月25日,苏广及苏大伟病故。
2003年5月26日,在苏家所在村落未找到记录阴风入脑的布,未发现其他阴气。
2003年6月4日,调查到苏广之母林芝在生完苏广后,有上节育环。
2003年6月5日,终结调查。
2004年7月3日,接到岳祖荣电话。电话录音3。
“您好,岳先生?”
“是,是我……”
“您有什么事情吗?”
“我……我去年和王晴结婚了,就是我那个女朋友,苏广……苏广的前女友。”
“嗯。”
“我们是奉子成婚,她怀孕了。我,我确定,我确定是我的种。”
“嗯。孩子出生了吗?”
“一月、一月就出生了……”
“也就是您被诅咒的时候,她怀孕了?”
“是……是这样……我……孩子……孩子半年了,现在、现在……她……”
“我们可以帮您处理掉那个孩子。”
“她……王晴……”
“恐怕是那个诅咒有了我们所不知道的变化。王晴女士没有和苏广结婚,但仍然受到了影响。”
“孩子呢?那个孩子……她是个怪物……她眼睛会在晚上变成红色,不哭不闹,盯着窗户看,还……还会笑……她是怪物……”
“那不是个正常的婴孩。我们现在就到您家,来处理这个孩子。”
“要,要怎么做?”
“杀死,并焚毁尸体。”
“不,不行!她……她能不能,你们能不能把她……”
“很抱歉,岳先生,我们无法治疗她,将她变成正常的孩子。她本身就不是正常的孩子。”
“……我要……我要想想……她白天的时候,是正常的,她白天是我女儿,晚上才……她可能是被上身了……”
“这点我们需要看过那个孩子才能确认。”
“我要想想……”
2004年7月8日,接到岳祖荣电话。电话录音3。
“您好,岳先生。”
“……呼……呼……”
“岳先生?”
“她……死掉了……”
“尸体呢?”
“火化了,我买了块墓地,安葬了……呼……呼……”
“岳先生,您还好吧?”
“她满身的血……不是,不是血,是月亮……她变成了月亮那样……都是血……”
“变成了月亮是什么意思?”
“王晴,王晴疯掉了……她看到她那样,就……疯掉了……”
“请您节哀,岳先生。您刚才所说的变成月亮是什么意思?”
“脸,身上,就跟月亮一样,还圆了……就一晚上,就那样……死了之后,死了几天后,又、又正常了……不,不是完全正常……皮肤跟磨砂一样……很吓人……”
“尸体焚化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现象?”
“我不知道,我没看……”
“能告诉我们她的尸体安葬在哪里吗?”
“你们要做什么?”
“只是确定一下她的尸体不会再出问题了。”
“好……”
2004年7月9日,前往墓地,确认女婴尸体无异常。
————
呼——
一股风忽然就从我脑袋后吹了过来。我差点儿跳起来,回头一看,是郭玉洁泡了茶,一边吹,一边弯腰在我后面看着档案。那风可不就吹我脑袋上了吗?
“你干什么?”我退了退,避开郭玉洁。
郭玉洁茫然问道:“怎么了?我就看看。”
“你有口臭,所以奇哥受不了了吧?”瘦子坏笑道。
正常姑娘家被这么说,要么羞红了脸,要么得发火,可郭玉洁行事风格与众不同。她抬了手,自己哈了两口气,说道:“没有啊。我没闻到。真有口臭?难道是胃不好?”
郭玉洁一本正经,还询问地看向我。
我无奈,“没有。就是被你吓了一跳。”
胖子问道:“奇哥是看到恐怖的了?”
“还好吧……”我也不知道该说这个事件恐怖不恐怖。
我可没抢别人的女朋友过,也没得罪什么人……呃,和庆州制造局的一些幕后大佬有些立场上的冲突不知道算不算?吴旻堂能做出杀人放火的事情来,其他人不明刀明枪的来,会不会找些会邪法的来给我们下咒?
这样担忧也没什么用处。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萧天赐那样厉害的,我们都逃过了,其他人应该也不在话下吧?
我自我安慰着。
实际上,我们最近挺太平的。没遇到灵异事件,工农六村爆水管的事情,也没给我们带来麻烦。单位里面盛传马处长手段高超,老领导人面广,我们几个知道内幕的,都觉得这背后肯定要不为人知的腥风血雨,庆州制造局的那些人应该是暂时消停了,或者是到了一个僵持的局面。
周五的时候,办公室里的电话响起,居然是毛主任找了我们,还不是为了水管或拆迁的事情。
“是前头周主任的女儿打电话给我,想要联系你们。”毛主任在电话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