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稍作交割,我们也不做多留,告辞出门,白掌柜的也没客套。
之前瞧热闹的那些人也不知道蹦跶哪儿去了,大街上显得有些空荡,隔三差五的店铺,三三两两的行人,偶尔穿行而过、带满泥浆的车辆,显得异常冷清。
我回头望了一眼刚才那家店铺,别说牌匾,连块幡都没有,我们出来之后已经板门禁闭,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生过。
也不知道这看起来无比荒凉的边城小镇,到底吞没了多少秘密!
当然吞没的还有财富,我看着大牙空憋的背包,忍不住问他,这次怎么不用现金了,转账就不怕被追到?
大牙拍了拍身上,全是被风卷起来的尘土,看着街尽头,有些愁眉苦脸的叹了一口气:“唉,钱太多,现金拿不走啊,我又什么办法捏?”
我一巴掌拍在他的瘦肩上:“别装逼,赶紧说,多少!”
大牙嘿嘿冲我比划了一个下手指,登时把我给吓愣住了,这尼玛农奴要翻身啊!
虽然早有预期,不过想着这玩意始终是生坑,而且又急着出手,再加上丫的这一番要生要死的痛苦表情,我还以为被宰大了呢!没想到还能卖这么个让人咂舌的价钱!
丫的,让你装!我一下有点搂不住心里的喜悦,手下没轻重,捶得大牙直咳嗽。不是哥们见钱眼开,实在是压抑太久,终于有了成果。
“咳咳、妈的,小爷就说财不能外露,这刚报了个数,你丫的就要谋财害命了哇!”大牙跑开几步,捂着胸口,脸上却笑出一片灿烂桃花,“有钱不花,就是呆瓜!走,牙哥这就带你去乐呵乐呵!”
“还来?乐呵你妹!”我追过去一个飞踹!
妈的,这货不提还好,一提我就想起西安那个寂冷的夜,还有满大街晃动的白长腿……
大牙边跑边咧着个大嘴巴,无比猥琐的笑道:“走,这次保证不让你蹲墙角根儿!”
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貌似荒凉,其实内里什么都有,就看熟不熟道而已。
要不都说财帛动人心呢,大牙这货昨儿个还疼得直哼哼,今天就准备做大保健去?
得意就忘形,钱倒是小事,主要是生生死死的,崩得太紧,一缓过神来,顿觉得这漫天黄沙都那么可爱。
我追着大牙,跟疯子似的,一前一后闹着,不一会就跑到街角。
正闹着,从横街上突然蹿来一辆红色跑车,唰的一声飞驰而过,卷起一阵尘土,登时我们呛得满身满脸的!
谁开车这么没有公德心?要再跑快点,还不给丫撞飞了?
大牙“艹”的怒喝一声,从地上抓起一块土疙瘩,望着车屁股就砸了过去,“砰”的一下正好砸在后风玻璃上!
“咳咳!”我刚咳了几声,抬眼正好看到那车后玻璃溅起一篷黄尘,灰蒙蒙的能见到车屁股后面,一个圆弧三角形中间相叠的两个m形门车标,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
心里万千***飞奔而过,我抬手一巴掌抽在大牙后脑勺上:“艹!你丫这一土疙瘩,搞不好就把我们刚入账的数给整没了!”
大牙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玩意儿?就算是跑车也不值当吧!”
那车“嘎”的一声停在路中间,车尾五组尾灯闪着妖异的弧线,像是怪物的血盆大口,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大牙这货解释,真想踹他一脚:“妈的,这特么的是迈巴赫!光那个车标就值二十几万!”
“我艹!”大牙原地一跳:“你丫也不早说?!”
说个毛,这货下手那个快!我来得及么,再说了,人不停车,一屁股的烟尘,裹着红色的闪电,我也看不清啊。
犹为消散的黄尘呛得我有点想哭,差点就眼泪汪汪出来,妈的,刚到手的幸福啊!这货倒好,随手这一撇,万一划开点什么,还不得赔死!
我憋着一股气,站定在风尘之中,看着车里跳下来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年轻人,身手矫健,迈腿就往我们这边走来。
来者不善,短平头、身材硕键、上下一身干净的黑西服,看着像极重要人物身边的特勤人员。
人生地不熟的,我虽然不愿招惹是非,最好能够息事宁人,不过瞧这架势,说不得只能干一场了,不过我也没想跑,打小就是这蔫性儿,从来不惹事,事来了也不怕事!我撸起了袖子暗自戒备,紧盯着那哥们。
眨眼间,那黑西服哥们已经走到我们身前,站立笔直轩昂,看着我们。
看着是个高手,大牙倒是也不怂,挺身而上:“想干嘛?”
那家伙板着一张脸,毫无表情的左瞧右看了我俩几眼,说:“青姐请你们过去!”
青姐?该不会就是刚才那位青姑娘吧?
这是回来找场子么?不过听这哥们说话还挺客气的,对刚才大牙砸车一事提都不提。
我跟大牙对望了一眼,随着那黑西装哥们的身后,往车子走去,一路上有些提醒吊胆的看了看后车玻璃,还好,就留下一点黄泥痕!
松了一口气,再看这辆暗红色的迈巴赫跑车,……流线夸张的整车曲线,扫帚形的车尾设计,我都能想象到车头迈巴赫标志性的镀铬前散热器格栅,像猛兽张开的大嘴,还有挺立在前轮防尘罩上,跟猛兽明亮大眼的凤眼组合大灯!
远远的,就能感觉到那股子高贵气质、跟隐藏着那种与生俱来的野性,再想到大牙先前那辆破五菱,妥妥的,不得不让人心生感慨呐……
刚一走近,后座玻璃摇了下来,冲车里伸出一只皓皓玉手,冲我们招手。
玉指青葱、美甲猩红,在一片黄蒙蒙中,煞是招人眼球,我凑近一看,果然是刚才在白家店铺遇到的那位青姑娘,正诧异着她怎么又回来了,就听到美人红唇轻启:“怎么,刚这会就不认识了?”
这么妖冶的女子,让人过目不忘啊,怎么能就不认识呢!我仰天打了个哈哈,不料吸进无数尘土,憋着喉咙直痒,干笑道:“没想到又在这儿碰上,缘分呐!”
“缘分个屁!”大牙挤开我,一个瘦猴脑袋都快凑到车窗里去,眼神盯着女的胸前白松处的蕾丝:“我说大妹纸,您这不会是带人马过来抄我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