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后跃进入小世界,并非躲避冰云丘来的武将,而是要使用苍穹之怒。
除了不受控制的混沌吞噬血脉,苍穹之怒是陈阳可控制力量中,他最大的底牌。
但这个底牌,不能被别人发现。
他取出苍穹之怒,弯弓搭箭,一道红蓝光芒交织箭矢,携着强横无匹的力量,释放而出。
嗖。
并未关闭的小世界之门中,红蓝流光一闪而现,宛若雷霆一般,速度极快地朝着武将奔袭而去。
在场之人都能感应到这道箭矢的威力之可怕。
那名刚才还自信满满的武将,此刻面露惊恐之色,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竭尽全力震碎破虚掌,然后转身逃命。
可惜,破虚掌对他的短暂束缚,已经让他失去了最佳的闪避时机。
更何况,苍穹之怒释放出的箭矢,能够追踪、掌控、闪现。
除非是完全压制的力量,否则不可能躲过箭矢。
轰隆。
箭矢击中了武将的背部,轰然爆裂开,席卷往前的能量扩散,瞬息间达到万米宽,把前方区域完全笼罩了进去。
那名武将淹没其中,看不见人影。
虽无法见其生死,但生命力和能量殆尽,毫无疑问,他已是命丧黄泉了。
箭矢爆裂产生的冲击,在不断地往前延伸,仿佛要把整个雪原都侵蚀一般,气势骇人。
片刻后,苍穹之怒箭矢的能量,这才平息下来。
从击中武将的位置开始,前方雪原、冰层都被能量碾碎,露出了积雪之下的黑色土地,延伸到地平线尽头。
此情此景,让寒冬岭弟子们目瞪口呆。
出神片刻,他们这才转头看向蓝色的旋涡之门,却发现门已关闭,陈阳走了出来。
他们看向陈阳的目光中,更多了几分敬畏。
此人,可谓是妖孽。
陈阳则是旁若无人地搜寻着武将的纳戒,仔细寻找了一阵,却只发现了纳戒的残骸。
至于纳戒中的星石、秘籍、材料等物,在刚才的能量冲击之下,已经是化为齑粉了。
“可惜了。”陈阳一阵遗憾,他现在星石耗尽,正需要搜集更多的资源,此番战斗却一无所获。
这也让他明白,当力量达到一定层次之后,纳戒已经不能抵抗能量冲击,会被毁掉。
所以,日后的战斗,要尽可能避免毁坏纳戒。
否则,苦战一场,却没有战利品,岂不是可惜。
“兄台留步。”
陈阳正欲离开,寒冬岭弟子突然喊道。
他回头看去,问道:“诸位朋友,有什么事?”
其中为首的寒冬岭弟子走出来,对陈阳拱手道:“不知兄台是否愿意,加入我寒冬岭?”
陈阳没想到,对方居然是要拉拢自己。
如果拜入寒冬岭,以自己的天赋、实力,他自问可以获得很多的资源。
但是,也必须给寒冬岭出力,甚至是日后,都要留在寒冬岭才行。
所以这不是小事,需要从长计议。
更何况,眼前这位寒冬岭弟子,并没有权力给出他任何承诺。
陈阳摇了摇头,笑着道:“目前我还没有打算拜入任何宗门,而且……我还有云上之城云组成员的身份。所以你的建议,我暂且不考虑。”
闻言,对方是一阵惋惜。
而因为刚才的战斗,将积雪冲散,露出了原本隐匿在冰雪之下的传送阵。
陈阳此刻看到传送阵,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三年多的闭关,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
当时他前往冰封之脊的时候,在北域海旁边的村庄里,收下了一个小弟梁川。
此番三年多过去,也是时候,去看看梁川的情况了。
毕竟,那是老李的分神念之一,为人善良、勇敢,陈阳希望能够帮助他成长起来。
“我再借用一下传送阵。”
陈阳飞落而下,对寒冬岭弟子道。
对方有意交好,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无需支付星石,尽管使用便是。”
“多谢。”
陈阳也不矫情,抱拳道谢,然后使用传送阵前往极北之地。
飞行在茫茫雪原之上,陈阳暗自思索,发觉自己的心性,似乎随着这三年多的闭关,变得更加沉稳了。
难道寂寞使人沉稳吗?
可想想天寒在洞府中关了万年,不也跳脱滑稽。
亦或者,自己的心性变化,是因为别的原因?
“黑暗星辰、魔帝、书帝、画帝、无始帝……”
陈阳心中嘀咕着,觉得自己的心性变化,或许和感悟星辰有莫大的关系。
而且,那些事情,隐隐让他感受到一丝压力。
不知不觉,已是接近了梁川所在的村庄。
这个村庄建设得明显比之前更繁盛,而且令陈阳惊讶的是,渐渐接近之后,他发现村里有十几道修者气机。
一开始,陈阳还觉得疑惑。
但随即他就明白,肯定是梁川把星诀、功法传授给了村民,其中有些资质不错的村民,便略有小成。
虽然他们的气机不强,但也足够生活在冰原的村民,去对付野外的凶险了。
至于梁川私自传功,陈阳倒也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他篆刻给梁川的灵牒中,并未申明不得传功他人。
而且梁川此番作为,也是善举。
“仙人来了。”
“拜见仙人。”
陈阳刚一出现在村中,村民们立刻就想起这位三年多前救了他们性命的恩人,纷纷下跪行礼。
陈阳不愿受此大礼,手掌轻飘飘一抬,村中众人便只觉一道无形的力量拖住了他们的膝盖,令他们无法下跪。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很快发现了梁川的父母。
三年多时间,梁川父母容貌未变。
在他们的身旁,是一位年约三岁的小女孩,正躲在梁父的身后,怔怔地看着陈阳。
想来这小女孩,就是当初梁母腹中的孩儿了。
可是,为何不见梁川?
陈阳走过去,对梁父梁母问道:“二位,梁川何在?”
梁父神情落寞,梁母更是眼角含泪低下了头,两人一时间都没有回答陈阳的问题。。
却是那梁家的小女孩,低声对陈阳道:“哥哥睡着了,已经睡了好久。”
闻言,陈阳心头咯噔一跳,猛然抬头看向梁父,沉声道:“莫非梁川……遭遇了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