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冬隆查的诉说,辛寒才明白这灯盏,和冬隆查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冬隆查真的是大清顺治皇帝钦点的首任状元,却也没吹牛逼,称得上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
由于冬隆查熟读易经,便被顺治封官为‘僧录司’左右善事、‘道录司’左右正一,后来还主管皇家祭祀礼仪。
通过这些职位,冬隆查接触到了许多道、佛两门中的高人,也了解到了这世界上真的有神、仙、妖、魔的存在。
人太聪明了,就会想些别的,冬隆查便是如此,从一开始追求功名利禄,渐渐的变得对争权夺利越发厌烦起来,索然无趣。
他当时就想:“争到再多又如何,又不能长生久视!皇帝也好,乞丐也罢,到最后不都是一堆黄土么!还不如那些神仙妖魔来的潇洒自在。”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一发不可收拾,居然越来越清晰,最后变成了执念,就是晚上做梦,白天愣神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些。
最后他干脆就和道佛两门的朋友学起了道术,当然他是满人,又是朝廷中人,别人就算会真本事也不可能教他,几年下来,学到的都是皮毛。
后来他干脆自己研究!利用道录司的职位之便,他能看到宫廷藏书,这其中就有道门不少的珍本秘本,至于佛门的东西,都是修死后来世的,早被他放弃了,他要的就是今生超脱。
道门的秘本,向来晦涩难懂,中间还有不少暗语机巧,但是凭着冬隆查丰富的学识,还是被他破解出不少,误打误撞成就了一身法力。
这还不算什么,最让他高兴的是,他在一本道门秘本的附录里面,发现了一段文字。
那文字据说是一位野道,偶然间除去一位来中原作恶的异域修行者而得到的异域法术,由于文字不通,只知道是法术,却不知功用,被他记录下来一直未曾习练。
当冬隆查看见这文字的时候,却惊喜莫名,因为这文字他认得,乃是位于大清西南方的天方国文字,这段文字竟然与长生有关!
这让苦苦寻觅长生之法的冬隆查怎能不喜?
“那道士没福气啊!看来这秘法与我有缘,该着我长生不老!”他当即把这段文字全部翻译过来,这才一窥全貌。
冬隆查之前修炼道法,虽然未曾得过真传,却也对道家的炼神之法有一定了解。
看了这段文字,他发现这异域法术类似于道门炼神之法,也是修出阴神,但修炼阳神时并不需要依靠自身力量,而是另辟蹊径。
首先需要找到一件有灵性的灯盏,将阴神寄托于其中,自此舍弃肉身,依靠灯盏的带有灵性的火焰,炼化阴滓,成就阳神,便可长生久视。
但因为炼化阴滓完全依靠外物,之后也没有渡劫的说法,所以从舍弃肉身那一刻起,施法者便生生世世与灯共存,永远也分不开了!而且这不完整阳神能力和威能比之真正的阳神却是远远不如的。
而且这法术有缺陷,施法者的阳神虽然与灯相合,却并不能自由来去,必须由外人擦亮灯盏,施法者才能出来透透气,放放风。
作为交换,施法者也必须满足对方一个愿望。
冬隆查遍寻带灵气的灯盏不得,后在宫中发现了一个有灵气的古酒爵,他心思一动,就把这酒爵改了改,做成了一个灯盏,然后才练成了那异域秘法!
辛寒听完了不禁瞠目结舌,这特么不就是阿拉丁神灯,他赶紧问道:“你说的天方国有没有别的名字?那里民俗风情如何?”
冬隆查回道:“喔...这个我还正巧知晓,那天方国又称大食国,其民众都以布巾裹头,女子都已黑纱遮面!”
“果然是阿拉伯!”辛寒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这炼神入灯之法,定是那阿拉丁神灯无疑了。
想来那灯中所谓的魔神,不过是修炼有成的阳神而已。
他摇摇头叹道:“冬隆查啊,你说你这个也叫长生?我怎么感觉和坐牢似的呢,还特么是终身监禁!”
冬隆查苦笑道:“谁说不是呢,平日里就在灯中沉睡,闷的要死,世人都道长生好,又岂知若是凄苦,纵是长生又何用!”
辛寒直接将灯抄起来:“那啥既然你活的这么苦,我帮你将灯砸了吧!”
“别砸......”冬隆查飞扑过来,心中苦的要死,自他死后神灯就留在了宫中,历代皇帝都对他恭敬有加,何曾遇见这么个主儿,二话不说就捶了自己一顿,然后还要砸灯。
“爷,您是爷,有话好说别砸灯啊!”冬隆查一脸讪笑的对辛寒哀求道。
辛寒呵呵一乐:“你不是长生凄苦无用吗?我就帮你解脱了,不用谢我,我这人就是这点好,助人为乐!”
“别介,我那是无病呻吟...北方俗称装犊子,爷您消消气......我的意思是说啊,这神灯到您手可谓相得益彰,您可别浪费喽,没啥事的时候就摩擦摩擦,让我多出来透透气!”
辛寒眉毛一挑:“你当初和慈禧也是这么说的?她放你出来吗?”
冬隆查一脸气氛之色:“那老娘们嫌我碎嘴子,加上她手掌大权,只顾自己,就算与洋人开战失地千里她都不在乎,哪里会随便放我出来!自从神灯落在她手里,我一共才出来四回!”
“噢?是哪四回?”
“刚得到神灯的时候一回,八国联军攻入京城的时候她放我出来保她西逃,第三回就是她死之前,让我帮她设计复生之局,第四回就是在墓葬里对付主人您了!”
辛寒诧异道:“她怎么用你西逃,而不是让你讲八国联军全都杀了呢?那样不就没有京城之危了吗?”
冬隆查摇头说道:“一是我离开灯盏不能超过一里地的距离,二是我每次出来只能完成一个愿望,保护她自己算一个,若是叫我去杀人,那就得按人头算,杀一个人就要重新进去在出来,重新许愿,要把八国联军都杀光,就是把她手皮磨没了也办不到,另外她也怕我离开之后没人护着她,自己有危险。”
“原来是这样,看来你作用也不大啊,那放你出来有什么用!”辛寒看了一眼冬隆查撇了撇嘴。
冬隆查一窒,然后立刻讨好道:“怎能没用啊,我用处可多了,有事的时候能帮主人您打架,没事的时候,还能赶个蚊子,按个摩什么的......”
“看心情吧,对了你把那修炼的法门好好跟我说说!”
冬隆查每天困在那乌漆抹黑的灯盏里连个说的人都没有,早就憋成话痨了,一听主人要听,也不顾这是自己得来的秘法,当即一一和辛寒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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