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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超看着眼前的东方不败,心中有郁闷闪过:“好好的一个武侠世界,突然变成青春言情世界,这落差简直不能让人接受。”
他努力回想数年前和东方不败的交手情况,再次确认,东方不败在那时候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当时他真的感觉对方是一个娘化的男子,而此刻他也得承认,对方真是一个女子。
这种感知被人欺骗的滋味很不好受,让黄超不得不对自己一向以以为傲的能力产生疑虑。
东方不败看到黄超面色在短时间内改变数次,嫣然一笑说道:“很吃惊吗?当日所赐,我可一直没忘呢。”
她身形忽的一动,就从原地消失,下一刻已经落在黄超跟前,一只素手从宽大的袖子中伸出,抚向黄超胸膛。这种说笑间忽然动手的狠辣,让黄超心中提起更大警惕,最初发现她是女子的惊讶慢慢消去。
几乎是在东方不败行动的同时,黄超向右侧斜斜踏出一步,这一步没有拉开两者距离,反而想把他送上门去。然而极速运动中的东方不败却感到有点难受,因为黄超这个位置,正好让她出手的姿势不便。
下一刻黄超的剑也动了,宝剑划过明亮的剑光,伴随呼啸而起的劲风,压向东方不败的肩头。
东方不败眉头一皱,身形一转,发挥自己速度优势,转移到黄超一侧,伺机再次出手。
然而黄超依然是踏出一步,就到了一个让她略微不适的位置,伴随他剑气呼啸的宝剑,让东方不败失去偷袭机会。
黄超在京城读书静修,期间也花了不少时间研究《易经》,这部书是古人的智慧结晶,就像《道德经》一样,经常成为高魔世界神功绝学的根基。独孤九剑就借鉴了易经中的道理,更不用说那大名鼎鼎的凌波微步。
黄超结合易经、道家的禹步和自身的轻功,也摸索出一套步伐,虽然不及凌波微步神奇,但与人交手,也能抢占有利位置。独孤九剑的理论让他料敌机先,他拥有了这番见识,身形转折间自然效果强大。
而凌波微步哪怕一个不会武学的人,也可以凭借他躲避一切攻击,那已经是神功绝学,远超黄超此时要依靠自身见识的步法。
“哼,你用剑对付我这空手之人,华山派都是这样无耻吗?”东方不败一面攻击,一面开口讥讽。
黄超微笑道:“教主掌法绵里藏针,在下不敢小视。”
东方不败冷哼一声,知道黄超是说她暗藏绣花针,不禁脸上闪过羞怒。
她自觉内力比黄超雄厚,只是忌惮黄超神鬼莫测的剑法,想用言语挤兑他不用剑。然而黄超早就不是年少气盛的时代,当然不会放弃自身优势。不能迫得黄超弃剑不用,东方不败干脆也亮出自己的独门兵器,绣花针。
她此时绣花针末尾不知绑了何种丝线,竟然坚韧非常,东方不败可以弹出飞针远攻,再将其拉回手中。这一来一回,针线之上都注满内力,丝线竟然丝毫无损,可想而知其质地坚韧。
东方不败身形闪动不停,丝线也在空中划出阵阵风声。她一针刺空,轻轻挥手,白色丝线在空中横扫向黄超头颈。
黄超用剑切向丝线,只听到金石交击之声,丝线在剑锋之下没有损坏,反而一下对折,再次滑向他的后脑。
东方不败另一枚飞针也刺向黄超,黄超抽剑后退,绣花针带着丝线在剑上缠绕几圈,他一抽之下,竟然激起几点火花。
“这是什么东西?”黄超绝对不信这是普通丝线,“后世高强度的纤维也不过如此!好吧,这一定是武侠世界常见道具,天蚕丝了。”
什么天蚕、冰蚕、金蚕,各有妙用,效果奇佳,充分显示蚕的奉献精神,已经影响了武侠世界。
东方不败欺身而上,绣花针已经被她握在手里,她瞬间出手,在黄超的剑上连点十数下,只听到“叮叮”之声不觉于耳。
黄超飘身后退,在花丛上一点而过,那些花朵竟然只是轻颤,而没有任何破坏。而他面前的东方不败更是气息悠长,一口气横掠过大片花丛,期间竟然没有一次借力。
东方不败明眸一闪,扫过黄超宝剑道:“内力不错。”
她本以为这一次可以把黄超宝剑从中间点断,然而黄超内力绵延不绝,虽然之前一步被阻让她抢得先机,却在兵器交击时未落下风。
黄超右手有些发麻,内力一转立刻恢复正常。他举起宝剑斜指地面,开口说道:“教主神功不凡,我有一剑名为朝阳一气剑,还请教主品鉴。”
朝阳一气剑乃气宗绝学,模仿红日初升其道大光之景象,气势庞大恢宏,仿佛日光照耀天地,是爆发内力攻击的强大剑法,非内力深厚者不得使用。
黄超习练华山所有剑法,之前喜欢养吾剑法和希夷剑法这两套剑招,希望从中窥到全真教儒道合一的路子。然而他后来明白,天下儒道类武功何其多,难道都与全真教有关?所谓真意,也不过是附会儒门道门的思想而已。
后来他发现这一门朝阳一气剑,才是华山派的“绝妙”招数。只看它的名字就不得了,一气剑已经是融合气宗强悍内力和剑宗精妙剑法,而朝阳更是代表了华山奇景朝阳观日台。
黄超多次在朝阳峰修炼,日出的壮阔景色给他巨大的洗礼。他也在学会独孤九剑后明白,天下剑招虽然讲究内涵,然而在这世界上,终究是用力用气的手段招式。
朝阳一气剑消耗内力甚大,然而黄超内功深厚,体质强大,可以连续不断催动大招,朝阳“一”气剑,在他手中可以演变出千剑万剑,每一剑都含有至大至刚的朝阳剑精髓。
这也是某种气剑合一了。
而且这一剑复合世界主流。笑傲江湖中,最强大的东西都与太阳有关。日出东方唯我不败,葵花又是向日葵,太阳一出群邪辟易……黄超心中觉得,朝阳一气剑说不定还能分享一些“世界气运”。
他举起手中长剑,剑身发出轻微的嗡鸣,正是内力催动到极致的表现,黄超脸色淡然,气息平缓地说道:“教主,请。”
东方不败也开始重视黄超的内功,不由想道:“他才多大年纪,哪怕他从娘胎里修炼,也不能有这么身后的内功?难道他也有变年轻的方法?”
她很快否定自己推测,黄超的情报非常清晰,就是岳不群十七年年收养的孤儿,那时华山非常困窘,没想到十几年后就出了这样惊才绝艳的人物!
东方不败身形一震,气势大增,宁静的山谷陡然刮过一阵强风,黄超有绝招未使,她刚才又何尝不是试探?
下一刻黄超挥剑抢攻,剑风呼啸,独孤九剑不断让他衍生精妙招式,毫无重复,朝阳一气剑附着强大剑气,让他的攻击范围更加广阔,不时有剑气扫出,在地面划出深深沟壑。
而东方不败更是化作一团红影,在黄超四周转动不休。黄超固然有无穷剑气刺出,然而东方不败将之一一避过。两人身法迅捷远超当世,黄超固然比东方不败慢了一拍,但是对抗中已经不被压制。
这已经让东方不败吃惊,葵花宝典最厉害的就是身法,黄超此时竟然只差她一线,这让她相当吃惊。
两人这一次出手更猛,风压四射,劲力被卸入脚下,小岛上花花草草这次遭了秧,仿佛被十级台风扫过,全部七零八落。
黄超大笑一声:“教主接我一招。”他习武多年,终于也体悟了高手的趣味,放大招前多少要提醒对方,想让对方能做出更多抵抗,让自己出招物有所值。
还是那句话,真想杀人有太多方法,面对面对攻总有许多意外。这种搏杀,其实也是武者的自身实现。
黄超手中的剑突然化作无数道剑影,那一刻他的剑仿佛化身朝阳,在跃出云海的一刻洒下千万道光芒。正是黄超的大招:红日初升!
这一剑不仅是快速出剑爆发,更锁死了对方的破绽,随着对方的应变而立刻衍生相应攻击,每一轮融合十几次攻击,既包括破绽攻击,又包含要害强攻,这其中的变化运算早已超出正常人极限,内力爆发也不是正常人可以承受,然而却在黄超强大属性承受之内。
这里的正常人,不是现实世界的普通人,而是指方正冲虚左冷禅任我行这种“正常”人……
东方不败不是被黄超突袭得手,而是在这一轮强大攻势前露出破绽,被切下两只袖子,露出两截洁白光滑的藕臂。
她的右臂上方衣物破损,已经被血迹染红。东方不败深吸口气,手臂肌肉锁死,阻止了她继续失血。
她一路后退,两人从小湖上踩水而过,水面浮现淡淡波纹,而两者都是轻功超绝,只有鞋底沾湿。
黄超微微笑道:“东方教主,承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