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如此,这秦岭尸怪整个人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眼睛血红,嘴里的獠牙也龇了出来,指甲也在快速的生长,从他身上一直都在不断传出来一种骨骼咔咔作响的动静,听着就觉得无端恐怖。
在看到秦岭尸怪突然变成这幅模样的时候,我才猛然间惊醒,这秦岭尸怪不知道是通过什么邪门的秘法,让自己变成了一具僵尸,但是现在只是裂变的状态,还没有真正成型。
我们老吴家是赶尸世家,记载着各种各样的僵尸,以及应对的办法,我对这些最是了然。
看这个样子,秦岭尸怪是真打算跟我们同归于尽了,一旦他变成僵尸,实力便会剧增,甚至于要比他在巅峰状态之下还要厉害许多,但是他既然选择这样,就已经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因为一旦活人变成了僵尸,就注定不可能再活命了。
人转变成僵尸之后,就代表生命会随之消亡,二魂六魄脱体而出,只留在身上一个恶魂恶魄,以血为食,变成天地不容的邪物。
狠人就是不一样,这样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为了杀死我们,他竟然舍得一身剐,变成一具僵尸,这绝对是我跟我们同归于尽的节奏。
其实,即便是他伤成这样,也是有能力逃跑的,我和薛小七不一定能够追的上。
他之所以要变成僵尸,就是咽不下这口恶气,被我和薛小七一而再再而三的捉弄,嘲讽,甚至将他当猴子一样耍。
他气不过,毋宁死,也要与你们同归于尽,这就是秦岭尸怪的态度。
这是何等的气魄,这一点我十分佩服,当之无愧是天下第一等的狠人。
我也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为什么他一个人就敢跑到老君山挑衅一众高手,而那些老君山的高手又不敢拿他怎么样,就是因为这秦岭尸怪有一种不要命的气势,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就怕不要命的,我大多是时候都是一愣头青,做起事情来不考虑后果,如今看到这秦岭尸怪如此一个不要命的狠人,我也真是有些怕了。
以至于,在秦岭尸怪发生尸变的这一瞬间,我和薛小七都吓的目瞪口呆,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
但是片刻之后,我浑身一抖,顿时认识到了事态严重性。
“小七,跟我一起灭了他,不能等到他彻底尸变,那时候这地方将不会有一个活人,整个秦岭八百里也会不得安宁!”
说罢,我提着铜钱剑就朝着那秦岭尸怪扑了过去,在奔上秦岭尸怪的同时,我一咬牙,直接用铜钱剑在自己的手掌上狠狠的划了一下,鲜血顿时涌出,全都抹在了铜钱剑上。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顷,太阳老君急急如律令!”
我一边狂奔,一边念诵起了咒语,周围的炁场在我灵力的催动之下顿时翻涌不休。
那铜钱剑之上沾染了我的鲜血,顿时变得一片赤红,不断有符文在铜钱剑上浮现。
这一次,我无比郑重,即便是拼着一死,也要将这尸变的秦岭尸怪给干倒在地,一旦他真的尸变成型了,不光我们会死,附近的村庄也会被这尸变之后的秦岭尸怪屠戮的干干净净。
即便是老君山的那些高手下来,也不一定能够拿得住这尸变之后的秦岭尸怪。
原因很简单,因为秦岭尸怪是一等一的炼尸高手,毫不夸张的说,关于炼化僵尸这方面的本事,他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我们老吴家只能克制住各种僵尸,但是不会炼制僵尸。
这就是我们老吴家和炼尸一脉的区别。
秦岭尸怪知道什么样的僵尸最为可怕,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将自己炼化成僵尸,那得有多么恐怖,这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所以,在他没有尸解成真正的僵尸之前,我和薛小七才有机会将它彻底消灭。
一旦他尸变成功了,即便是一百个我捆在一起,也不一定能够消灭他。
这样可怖的东西,除非我高祖爷亲自出面才行。
我比任何一次都要激动莫名,心中的恐慌更是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程度。
我将大量的鲜血密布在铜钱剑上,用自己的血喂剑,铜钱剑才会爆发出更加强大的威力出来。
这一连串的动作我几乎是一气呵成,铜钱剑在我手中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我瞄准了那秦岭尸怪的心口窝,狠狠的一剑就刺了过去。
然而就当我的铜钱剑离着那秦岭尸怪还有三十公分的时候,一直长满了尖利指甲的手一下就抓住了我的铜钱剑。
“刺啦”一声,那秦岭尸怪抓着铜钱剑的手冒气了一团白烟,散发出了一股恶臭。
散发着纯阳之气的铜钱剑,沾染了我的纯阳之血,绝对是克制僵尸的大杀器。
然而,剑根本没有送到他的心口窝,就被这秦岭尸怪给抓住了。
他握着铜钱剑的手在冒着丝丝白雾,那都是被纯阳之气灼烧而出的尸气。
不过他的手中不断有弥漫的黑雾将我的铜钱剑包裹了起来,铜钱剑在一瞬间就黯淡了下来,红芒消散。
太可怕了,这僵尸竟然连我的铜钱剑都敢抓,这无异于普通人抓住了一块烧的通红的烙铁。
正在我惊慌失措,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的时候,薛小七就拿着那个槐木芯冲了上来,一棍子就砸在了那秦岭尸怪的脑门上。
那动静很大,“咣”的一声,若是寻常人挨了这一下子,那肯定连脑浆子都给砸了出来。
可是那秦岭尸怪愣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反而是将薛小七给反震的了回去。
薛小七并不甘心,继续拿着槐木芯朝着秦岭尸怪的脑门上砸去,一下……两下……三下,每一次都使出了好大的力气,一次比一次沉重。
然而,那秦岭尸怪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浑身黑气环绕,身上的骨骼依旧在发出咔咔的声响,他还在进行着裂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