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你也信www.shukeba.com。”
我撇撇嘴角,表示此事子虚乌有。
可是杨云之却丝毫没有怀疑叶峥的话,“据我观察,你跟夏雪逸也应该是结束了,这样也好,彼此放过。”
呵,好一个彼此放过。
我冷笑:“彼此放过?他不放过我,我现在也不放过他了。他在哪里?我要见他!”
我必须见夏雪逸,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一时之间我接受不过来。
不管以后怎么相处,我现在只有他可以仰仗。
我才不要去讨好叶峥呐,我好歹也是属虎的,怎么会甘心做老鼠。
“见他?”
杨云之微微挑眉,“莫非你不知道?”
我侧目:“知道什么?”
我到底不知道夏雪逸哪些事情?
这可叫人摸不着头脑了,莫非还发生了我不知道的事情?
“没什么,你在这里好好休息,留院观察,等可以出院了,我会通知你。”
杨云之说完就准备走人,我嘲讽道:“你是等叶峥通知你了,你再通知我吧?”
他没有说话,亦是没有否认。
我抓住被子,往身上拉了拉,又抡起一圈儿袖子给他看露出来的一截胳膊。
上面依稀还有清淤和红痕,杨云之只是避讳着匆匆扫了一眼,立即就变了脸色。
之前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只是叶峥,胆大得叫人心惊!
这里可是军医院,神圣中的神圣之地。
他居然如此荒唐!
“再过一会儿到了休息时间,他又要来了,你真的要把我一个人放在这里吗?”
我口气清淡了些许,却也没有求人的语气。
杨云之目露为难之色,皱着眉头:“容我想想。”
我当即趁热打铁:“你可以找夏雪逸,叫他来,这样他就不敢乱来了。”
瞅着他的脸色更加复杂了,夏雪逸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杨云之,夏雪逸到底怎么了?”
我狐疑。
杨云之咽了口唾沫,索性在病历本上匆匆画下一笔,然后简单明了地说:“好了,你出院吧!关于夏雪逸的事情我们长话短说,但是你答应我千万不要冲动。
这里是军校,每个人都必须顺应它的规章制度来——在没有走到叶峥的高度之前。”
哼,对啊,没有达到叶家两兄弟那种档次,的确没有嚣张的理由。
可是达到了,就可以随便欺负人么?
走着瞧!
“嗯。”
我应和着,已经下床从抽屉里拿出了我的军装。
杨云之淡淡说:“今天中午你和林嘉欣两个人迟迟没有来集合,迟到时间过长,但是按照规定,女生寝室男士止步,所以叶峥吩咐若阳去查看你们两个人的情况。
碰巧若阳跟雪逸在一起,电话大概是被雪逸听到了,他当即就冲进你们宿舍楼里面去,若阳在后面没追上,勤务队长也还没来得及拦住,但是人被看见了。
等他把你从宿舍楼抱下来,你整个人都脸色发青,呼吸也不顺畅。”
“等等。”
我伸手示意他先停下:“你说夏雪逸已经预感到林嘉欣要对我下手了?”
杨云之点头:“嗯。”
“林嘉欣只是突然情绪失控了而已,怎么就被夏雪逸给知道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
“夏雪逸一向心思细腻,没什么奇怪的。
只是他刚刚因为擅闯女生寝室,情节恶劣,已经被上级批示处分,原本是直接退学,但是叶峥干涉了些许,当然你们两个户口本上面的亲属关系也是一个参考理由,再或者,你家庭关系的缘故,从轻处理,关禁闭一个星期,大概十月一才会被释放,你这段时间还是自己保护好自己。
如果——”
我整个人如遭雷击,脑袋轰鸣阵阵。
脑子里又浮现出他交代后事一样的模样。
那么絮叨,那么忍让。
好像所有刻薄的话都可以无视一样。
“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我会尽我所能的帮助你。”
杨云之咽了口唾沫,低声幽幽的。
他的确是个好人,宋程当初的饭局上说的没错。
叶峥跟我之间的矛盾冲突已经这么明显,他还愿意帮我,萍水相逢,多么仗义。
只是——
此时此刻,我却高兴不起来。
怎么会这样?他居然被关禁闭了?
那么谨慎小心的一个人,竟然就这么荒谬可笑的犯了一个公然冒天下之大不韪的错误。
原因还是那么简单,因为我跟林嘉欣没有出来。
他为什么要自己进去查看呢?
找秦若阳不是更好么?
“你换衣服出院吧。”
杨云之淡淡转身,出了病房。
我麻利地换上衣服,面无表情地走出去。
杨云之一路都陪着我,也许是怕我在路上遇到谁被拦上了。
我换了一条路回寝室,树林幽深,花圃环绕,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
到底,是谁对谁错啊?
又或者,在****欢好里,哪里有什么对错可言。
我们都在彼此介意着对方的一切,可是与此同时也在乎着安危祸福。
他纵然怀着可耻的猜想,去度量我对这个学校古怪的执着,可是他依旧选择了沉默,选择了包容和忍受。
明明认为我是为了来这里找到一个满足我虚荣心的男人,可是依旧装作不知道,来义无反顾地爱我。
这和我有什么区别呢?
我明明知道他将来十之**会离开我,却依旧心甘情愿地投入了爱的红火。
原来,我们之间的爱,对等且浓烈。
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被思念的海洋淹没。
想想当初那张画,多么可笑啊。
我只是自认为自己付出的感情更多罢了,却忘了自己始终是被动承受的一个。
被动承受了伤害的同时,也承受了更多他不善表达的爱意。
更可笑的!
他一度尖锐地反感我跟叶峥的接触,如今看来,也是对的。
他应该,早就知道叶峥的心思了吧?
可是他不能去警告和强迫叶峥,他对他无能为力!
所以选择故意说话来刺激我,因为他只能对我下手。
或许他并不认为我怀着虚荣的目的,也许那只是谎一句言。
真正地,他更多的是憎恨,憎恨他的无能和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