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峥一脸被非礼了的错愕。
身后的夏雪逸也明显感觉到了我做了什么,扣住我腰的两只手松了下来。
我噌地一下从他身上跳下来,走到他前面看着他,他俊脸通红,从鼻子眼睛到耳后根脖子,全部红通通一片,跟吃虾子过敏似的。
呆怔着看着我,半晌,才颤巍巍地:“你——”
我霸气地扬着下巴,咬唇瞪着他,又看了看夏雪逸,出其不意地弹腿,给了叶峥一脚,“去你妈的!真没——种!”
踢完我转身就跑,耳边风声呼啸,身后传来响彻天际的哀嚎。
“啊——!”
我是跑着到军医院的,杨云之正在看书,看我进来,慌慌张张,很吃惊。
“这又是怎么了?
你这多愁多病身可真是比林黛玉还林黛玉www.shukeba.com。”
我不耐烦地甩头:“我哪是林黛玉啊,我是柳湘莲。”
我走过去,跟杨云之嘀咕了半晌,他算是了解明白了,转身回去拿纱布碘酒和血袋过来,我坐在座位上坐立不安,只觉得整颗心都在砰砰砰地跳。
我刚刚是咋啦?
好像是把叶峥给亲了。
他一副被采花贼非礼了的小受样儿。
啧!
我舔了舔嘴唇,亲了就亲了呗!
“哼,自己没种,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杨云之正巧在那里拿东西,听到声响,问我:“念什么呢?”
我矢口否认:“没什么。”
正发着呆,没想到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驮着一个大男人迈了进来,我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坐在凳子上,看着俩人从天而降,吓得从凳子上窜起来。
杨云之听到动静,诧异地转过来:“这是——”
他的目光落在背着叶峥的夏雪逸身上。
夏雪逸吃了苍蝇似的膈应,目光却落在我身上。
我一紧张,窜进工具箱那里,抄起一把剪刀就对准他们:“别轻举妄动!别过来!”
叶峥把脑袋搁在夏雪逸肩膀上,两个人暧昧地耳语,夏雪逸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对杨云之说:“云之,过来给他检查一下。”
杨云之看了看我,又看他们。
要走过去,我连忙把他一扯:“干嘛?我先来的,你给我看!”
杨云之温声安抚:“啧,你不是只用做戏么?”
“我先给叶峥看看。”
我一口拒绝:“不!你先给我看,他也是装的!我就踹了他一脚,根本不会有事!”
杨云之扶了扶额头,忽然恍然大悟,转过来瞪着我:“你——踹了他?”
我翘着脑袋,手里还握紧剪刀,不爽地反问:“怎么了?踹了又怎么样?又不会流血!死不了!”
杨云之彻底撕下温和面具了:“真是顽劣!不会流血!你不知道内伤伤人才致命吗?”
说完,走了过去。
和夏雪逸两个人把叶峥往内室抬。
我在外面站着,百思不得其解,内伤?
就踹了一脚,有什么内伤?
嗯!
我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刚刚我踹他的时候,好像有坨软塌塌。
跟女的胸似的。
卧槽!
顿时有了不好的联想。
我捂住嘴,吓得不敢说话了。
不会吧?
妈妈咪啊。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不会以后不举了吧?不能生孩子了?变太监了?
完蛋了完蛋了,这下真的把叶峥给得罪了。
他不会放过我的。
肯定会撕了我。
不行,我要去找叶嵘,只有叶嵘能救我。
刚刚叶嵘在芭蕉林里的话,恰好叶峥听见了,我要去告诉他,有有用的情报,他一定不会不管我。
想到这里,我准备出去,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啧,不行,还是包扎一下。
目光移到杨云之桌上,盘子上放着纱布棉签碘酒还有血袋。
算了!
自己来。
我坐上去,脱下鞋袜,剪了纱布,将纱布蘸好一块血,裹在脚上,里三层外三层。
然后剪断,系好,就要穿上袜子提鞋走。
刚一抬头,夏雪逸恰好直起身。
我警觉地抄起剪刀:“干嘛?”
他冷冷俯视我:“我看你继续作死。”
我不屑地哼:“那你睁大狗眼看清楚。”
“夏雪宜!”
他厉声怒斥。
我丝毫不怵:“怎么地!”
“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他忽然压低声音,似乎不想被里面的人听到。
我陡然拔高声线:“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要闹了!”
他没有生气,淡淡道。
我却断然否决:“叶峥说的话你最好听进去!不用在软硬兼施!我告诉你!我从来都不怕你,更加不怕什么破婚约!
你少管我!
自己理亏还在这里一副高大上的样子!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哼!”
说完,我拎着鞋就往外走,他却死死拽住我,将我按在桌上,我几番动弹不得,反手直接戳了他一剪刀。
鲜血冒出来,我看见他手掌上多出了一道划痕。
他终于松开了我。
我赶紧从桌上溜下来,离他两米远。
这时,门打开了,叶峥安然无恙地和杨云之走了出来,夏雪逸捂住手看向他们。
杨云之明白他的意思,温声道:“虚惊一场。”
我提着的一颗心也放下了。
“雪逸,你的手?”
杨云之眼尖,一眼就发现了。
连忙走过来,拉着他就要包扎。
叶峥忿忿斥道:“夏雪宜!你太过分了!”
我立即甩脸子:“是他要非礼我!”
此话一出,震惊了两人。
“不信算了!”
我丢下一句,就要走。
叶峥却叫住我:“回来!”
我转过头:“干嘛?想怎样?要钱没有要命别想!”
他没好气地瞪着我:“你这样子出去像脚受伤吗?”
我低头看自己,包着纱布还在地上健步如飞。
“有轮椅吗?拐杖也行!”
我转眼看向杨云之,他正在给夏雪逸涂酒精,脸色阴沉,大概是被我的行为气到了,不悦道:“没有!”
“喂——!”
我要硬着头皮要,忽然叶峥出声:“算了,医院这些东西要留给真正需要的人,我们胡闹就算了,不要占用。”
嗯,这话很合情合理。
我妥了手:“那怎么办?”
他走过来,又在我面前蹲下,上来吧。
我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你——!”
他淡淡地:“遇见你,我自认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