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走后。
夏雪逸无力地往后一靠,靠在床背上,郁闷到不行。
脑子里反反复复只有一个念头,女人这种生物怎么这么不可理喻?
梦里?
居然连这也可以。
我自己做的梦,还算到他头上来了。
他长叹一气,只恨他自己定力不够,没出息。
每天被我百般无理取闹地虐千百遍,他还是紧咬着我当初恋。
这一晚,我在我房间里,对着镜子,沉默到天明。
镜子,真是好东西。
它分裂出来的镜像永永远远在提醒我一件事情,那就是仇恨!
永远不可磨灭的仇恨。
我不是大方的人,我只是懦弱,所以学会隐忍和蛰伏。
我没有叶嵘那样的人可以依靠,所以我不像孟璐璐那么明目张胆可以把所有的野心和仇恨都挂在嘴上写在脸上。
甚至,我还要笑脸相待所有我讨厌的憎恨的人。
因为——我唯一拥有的夏雪逸,他从来不曾真正被我拥有。
婚约和爱恋,都不过是一个笑话。
时间会迎接来笑点。
晚上十二点,我收到了一条短信,是夏雪逸发过来的。
就在隔壁还发短信,嘁——,拉不下脸来求和。
我点开一看,上面写着:“我现在不能强求你不生气,毕竟国正说得绘声绘色,而谣言向来杀人于无形。
等开学你进了学校,你就会知道,我跟秦若阳,只是朋友,她也不会给任何人威胁感,尤其是女人www.shukeba.com。”
呵,最后一句什么意思?
说秦若阳长得挺令人感觉放心?
变相说我比她好看?
几天不处,情商见长,越来越会说话了。
可是我还是记得清清楚楚,他向来是不以貌取人的。
骗人的鬼话!
想了想,我噙着一丝冷笑,对着镜子,嘴角微微咧开,看起来像个女鬼一般,点开了手机,一个字一个字的输入。
“哥——你们好好当朋友吧。
我理解。
其实我跟文小宁也是朋友。
我朋友特多,比如赵铭诚啊,万国正啊,柳寻落啊,还有你不知道名字的,就住我们大院儿,像隔壁那栋楼的那个xx,还有孟璐璐那片儿的那个xx,还有小时候一起玩儿的那个xx,还有出国去了,最近回来了的那个xx,等等等等。
好多自从进了军校就没怎么见面了。
你也老呆在学校,所以没怎么看见。
等进了军校,我跟他们次数见多了你就知道了。
哦,对了,军校那个性别比,我估计我进去了很快就会有更多的“朋友”。
我知道,你肯定理解的,是吧?”
发送完了之后,我就翻了个白眼,转身往床边走,扯起床单一抖索,把一床的娃娃全部覆在地上,然后舒心地躺上去睡大觉。
几秒过后,啪啪地脚步声传来,我拉过被子,捂紧耳朵,“哐哐哐——”
震耳欲聋的敲门声响起。
“夏雪宜!出来!”
我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干嘛?我睡了,有事明天说。”
“你给我解释清楚!
不然我保管你活不过今天晚上!”
门外,夏雪逸的声音裹狭着愤怒,异常的愤怒。
我不服气坐起身,对着门就喊:“那好哇,你来啊,把我杀了。”
竟然说要我活不过今天晚上。
话音刚落,夏雪逸就开了门就进来了。
妈蛋,我忘了我爸妈房间里有所有门的钥匙。
他眸子充血似的,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刚要伸手把我从床上拎起来,我冷冷地叫道:“滚开!别碰我!”
短短五个字,竟让他诧异地微愣了一下。
半晌,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这才举起手机,好声问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耸肩,摊开双手,一副很无辜的做派:“我说了,我们是朋友啊,无论你的想法有多少,我们都只是朋友。
以前是,现在和将来,也是!”
呵呵呵,他的话很经典,拿来套用刚刚好。
夏雪逸被我气得不轻,差点没背过气去,背着手,跟领导视察似的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喂,你晃得我眼花,你回你房间去晃。”
我抬眸睨了他一眼,好不耐烦。
他却冷冷丢给我一记眼刀子:“乱搞男女关系,你还有脸嫌烦,你给我好好反省!”
卧槽!
我笑了!
一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臭男人,他居然一副领导做派要我好好反省,他是脑子被门夹了吧?
“我反省完了,你快点出去,我要睡觉。”
我凉凉地敷衍。
夏雪逸却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走到我书桌前,打开我的电脑,不知道在那里鼓捣些什么。
我从床上爬起来要凑过去看,他却看也不看我,伸手将我的脑袋给按了回去:“不是要睡觉么?快睡吧!”
“有一只狼在这里,我怎么睡得着?”
我凉嗖嗖地说。
他却盯着屏幕,不假思索地回道:“放心!我暂时对你没兴趣!”
什么?
我不甘心忿忿然地瞪着他,居然这么说。
难道他已经对我厌倦了么?
彻底失去耐心了么?
肯定是新鲜感过了。
凭什么!
凭什么他没兴趣了一切就停止了。
我对他没兴趣的时候却控制不住局势发展。
这不公平!
我烦躁地搓了一把头发,爬起来又跑到镜子前面去化妆。
女人的自信永远来自五个方面:“得体的服装,优雅的谈吐,精致的妆容,出色的能力,显赫的家世。”
很显然,我并不是全部都具有的。
寻常女人能够拥有一个就可以在这个社会立足了。
五者兼具的女人都是上流社会名媛中的佼佼者。
等我鼓捣完妆容,刚转过来想使点办法让夏雪逸转过来看一眼的时候,却发现夏雪逸已经猛地敲了一个回车键,嘴里还嘀咕着一句:“delete。”
“低睨?”
他在说什么啊?
我完全没意思到他说的是英文,delete,删除!’
等他从电脑前松了口气,起身的时候,恰好对上我,目光在我脸上逡巡了几圈儿,带着打量探究和微微的惊艳,淡淡道:“大晚上化成这样吓人做什么?”
我不甘心抿着唇问:“难道不好看么?”
他摇了摇头:“你本来就只是长得勉强,剪了头发就失了韵味,现在暑假好像也晒黑了,还锻炼得胖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