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音乐广场前表白被拒,他死追猛赶,抱着我苦苦哀求。
回去后又喝闷酒宿醉。
刚刚被我一句话刺激得走路手抖,曾经高冷不可攀的夏雪逸,变成了这个样子,是否悲哀得彻底。
原本,我应该有报复的快意,前世所受的苦,今生,一点一点地让他受回来。
可是却没有任何感觉。
我住过精神病院,他却在孤儿院长大,我冷清了十年的婚姻,他孤寂了十年的童年。
相似却又差错的人生轨迹,对调的人生,碰撞的平行线。
思绪真乱。
也许,因为他不欠我,前世不欠我,今生也不欠我,所以,我无法要他偿还什么,亦或是受到痛苦的审判。
罪和孽,都是如此说不清,道不明。
偏偏宿命的重生,还意外引发了狂热的追求和两性吸引的偏执。
人性,人心,为何如此纠结难以理清?
我思索了半晌,忽然猛地抬首望着他,“干嘛要给那个长舌妇买这买那的,让他自己来挑选啊www.shukeba.com。”
夏雪逸顿时脸色惶然,自尊心受到史无前例地打击,“阿雪——,你想回去,可以打车先走,我选完随后就回来。”
他以为我不想再跟着他逛街了。
我学着他,把脸一垮,受伤地望着他,“为什么不给宋程选丝巾你就要我走?
你骗我出来就是为了给他选东西的?”
他立时错愕了,手足无措像个懵懂的孩子。
哈哈,我心底暗笑,宋程说得太对了,他还是太嫩了,其他方面再怎么厉害也不懂得怎么招架女人。
我挽住他的手臂,哀求道,“我们去看电影啊,看完就到点了,随便找个试衣间换礼服,然后去舞会啊,跑回去吃饭多麻烦,去舞会蹭吃蹭喝,多好。”
夏雪逸反应过来,京巴似的狂点头,生怕我反悔似的拉着我走,百货三楼就是影院,他排队买票,我买爆米花和可乐,等我买完回去找他,他已经神奇地从第n个变成了第一个。
“卧槽,你插队!你素质真高。”
终于被我抓到他没素质了,丫的。
夏雪逸摇了摇头,淡淡道,“不,别人主动给我让的。”
我惊讶,“咋可能,排队的大多是男的,干嘛给你让,又不觊觎你的美色。”
他扬了扬到手的票,从队伍里出来,得意地笑,“我说要求婚。”
“噗。”
我一口可乐喷出来。
“你乱讲。”
夏雪逸淡淡一笑,“昨晚我也提前跟音乐广场的负责人说我要求婚,所以他给我行了个方便,改了背景音乐。”
我心虚地低下头,心想,他都大胆地告诉我了,看来是看出来我态度转变了。
聪明得叫人害怕啊。
“走吧,进去,人一生要说很多善意的谎言,如果真这么排队下去,电影开场都撞上舞会了。”
我只好踟蹰着跟着他进了电影院。
乌漆麻黑的场内,许多情侣坐在一起,亲亲我我,交头接耳,电影一开场,我看屏幕,瞬间就傻眼儿了。
“?”
他点头,津津有味地又开始讲座,我连忙打断他,“哎,你选的好!我也喜欢妇联,还有,我们安静看,电影院别喧哗。”
靠之,我一个小清新妹子,三十二岁还喜欢看韩剧,怎么会喜欢这些暴力的东西。
哎,他的情商真是有待提高。
为了避免他敏锐地发现我撒谎,敷衍,等等情绪,我学着前面一排的大波女人,把脑袋歪在他肩膀上,这招果然很受用,他瞬间来了精神,还扬手把我肩膀搂住,一副很和谐的约会模样。
我擦!
我心底悲哀地想,能够在短短一天一夜里,被迅速搞定,从抗拒一切接触,到接受约会处对象的事实的,恐怕只有本宝宝一人耳!
不是我心软,也不是我当儿戏,只是我算是看出来了。
他不是不知道我拒绝的态度,但是他就是挂着订婚的名,挂羊头卖狗肉,死都要粘着我。
这次以买衣服的名义骗我出来,下次就可以是打酱油,或者扶老奶奶过马路,总之他永远想得到理由。
而我只要说不想再出来,不想跟他单独逛街,这样直给的话,他都会轻巧地避开话锋,转而以多拉几个人出来这样的办法解决。
总之,他就是不撒手!
而且,他不直说!
好厉害的软刀子。
我靠在他肩膀上暗叹,心里思绪澎湃,他颤抖的那种感觉,我在精神病也曾感受过,就是秦若阳来看我的时候,从她的眼神里,我就感觉到要大祸临头。
感同身受,催生了那么一丝丝的不忍。
我到底是苏了一下下。
算了,圣母心就圣母心呗,反正也没掉块肉,都订婚了,再保持距离,还能拉开到哪儿去。
干脆就答应着,只要关系不公开,只有我们俩知道,还是跟没答应一样。
而且,我还可以找借口管着他,不让他跟秦若阳走近。
哼哼,他敢拒绝,或者阳奉阴违,我就有借口解除婚约。
他要是乖乖听话,那我这辈子的任务就彻底完成了。
以后高枕无忧,海阔天空任自由。
嘿!我咋早点没想到这一点呢!
我猛地一拍大腿,他讶然惊闻,“怎么了?”
我尴尬掩饰,“太刺激了!美国队长真biang!”
他摇头,“他一直像个花瓶,哪里出色了?你们女孩子还是喜欢华而不实的东西,容易被外在蒙蔽住。”
我内心腹诽,哪里是女孩子,分明是男人好色,只是他自己例外,所以才会被其貌不扬的秦若阳给迷住。
不是我说,秦若阳的确是其貌不扬,论姿色,比她表妹王若初还要逊色几分。
真真儿是路人甲中的路人甲,我不知道前世夏雪逸什么眼光,跟她勾搭在一起。
这个世上,比老公出轨更令人气愤的一件事是,老公的小三各方便不如你。
我一直就是这么想!
他肩膀太硬了,我不舒服,脑袋又往下挪了几分,靠在他胸膛上,心里开始打起了盘算。
答应了他,然后再怎么办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