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嵘作势要解开眼布,我连忙补充了一句,“我偷看了夏雪逸电脑www.shukeba.com。”
他闻言,手一僵,缓缓地放下来,蒙着眼布,稳稳坐在后面开腔道,“走吧。”
我一颗悬着的心放下来,重新飞快地蹬起自行车。
文小宁是个机灵的,肯定带着他老爸暂时跑路了,到时候来了叶家的人找到文小宁的院儿里扑个空,我再叫叶嵘打个电话回去。
他们就不会去找文小宁的麻烦,而是火速赶来救驾了。
嘿嘿嘿,我打好算盘带着人飞快跑。
随便找了一家宾馆就把他给牵进去,前台的服务员小姐看我眼神怪怪的,我抹了把汗,气喘吁吁,“你们宾馆有太阳眼镜吗?来一副。”
他这眼睛的确不能受强光刺激,否则会暂时性失明。
很快我把他牵进房间,又拿了眼镜,这才把门关严实,“你赶紧给你家的人打电话报平安呗。”
叶嵘解下眼布,戴上眼镜之后,细细打量了我一圈儿,眼神一直在我身上逡巡不定,沉声问,“为什么非要打电话?”
我不动声色地倒了杯茶,递给他,“好让他们赶紧过来护驾啊,万一你堂哥那边的人先赶过来了呢?”
他点头,拿起座机飞快地拨了个号码,快得我细瞧了半天都没记住。
只听得那天通了,叶嵘淡淡看着手中杯子上“宇康宾馆”四个字眼,对着电话说,“对,宇康宾馆。”
不知为何,他放下话筒的那一声,格外沉重,听得我心惊肉跳!
“夏雪宜!”
他突然出声一叫。
我浑身都抖了三分。
“叶……叶少。”
他睨着眼,端详着我,手肘撑在桌上,显然是没什么力气。
却还是好整以暇地打量我,“弱不禁风的,胆子蛮大啊!”
我强撑着胆,点头,“脑子笨,做事风风火火,不喜欢考虑太多。”
他眯着眼,嘴角溢出一丝冷笑,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只觉得他那笑容,像极了每次夏雪逸要对我暗中出手的时候。
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刚刚那个男生就是跟你闹绯闻的那个吧?”
“谁”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他陡然拔高声调,将杯子摔倒地上,“还嘴硬!”
我被吓了一跳,面对着满地碎片,吓得冷汗直冒。
哆哆嗦嗦地,还是狡辩,“事情是这样的,我听孟璐璐说了你的事儿,在家偷看了夏雪逸电脑知道你被藏的地点。
就跑出来找你,碰巧遇上了我同学,我就拉着他一起跟我救你,他比较熟悉那一片的地形,很快就把你藏身的那个地儿找到了,他偷了钥匙,就跟我跑进来把你救出来了。”
他听完,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儿,一脸平静地望着我,“夏雪宜,你讲武侠小说呢吧!”
“没有没有没有,是真的。”
我连忙摆手解释。
忙中出错,只觉得越说越乱,自从知道他身份之后就不敢乱讲话了。
他轻轻往后一仰,叹了口气,冷哼道,“我虽然被蒙着眼睛带到了那个地方,但是我耳朵还没聋,那个臭小子每次往我嘴里灌水,呼吸都是两秒半一次,跟刚给我开镣铐的人一样。
他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你在他帮他遮掩!”
说完,他鹰隼一样地目光锁定在我身上,眼神尤其犀利得叫人害怕。
我被他盯着心里七上八下,嘴巴都打结了,想了好久,才冒出一句,“额,虽然如此,但是我救了你,他也放了你,你就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放他一马呗。”
闻言,他冷嗤了一声,笑着看我,像看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就知道,跟这样的人谈条件就一个字,蠢!
“夏雪宜,你别告诉我,你骑个小破自行车穿一身男人的衣服跑过来救我。
你这不像救人的,像通风报信的。”
噗!
全被他说中了!我就是来给文小宁通风报信的,谁管他救不救呢,又不是没人来救。
想至此,我心一横,咬着牙就上前说,“好,就算你说得全是对的,我的确是想救文小宁,可是他本来就是无辜的,被人挑中了藏你看守你,也不是他的本意。
你身娇肉贵的人,都平安出来了,何必再跟一个狱卒计较呢?”
他伸出一根手指头,凑到我面前,骄傲地摇了摇,将我最后的希翼都打破了。
“本来吧,你是有功,但是,临阵当前,你调转枪头,帮敌人来对付我,哄着我跟你离开,将我转移地点,导致我的人一时之间找不到我,这是罪啊!”
我一听,差点没骨头一软,就跪下去高喊“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只是软塌塌地站在那里,面如死灰,一脸要杀要剐息听尊便的表情。
他冷冷地扫了我一眼,高不可攀地长舒一气,“没话说了?”
我沉默,不说话,心里想着,我真要进军校吗?
他们这一个个,人精似的,我哪里玩得过?
“据我所知,你跟夏雪逸的关系并不亲厚,他一定也防范着你,但是这样的情况下,你还能从他手里成功窃取到关键信息,说明你还是有几分可取之处。”
呵呵,据他所知,切!肯定是孟璐璐说的呗,死鸭子嘴硬,不知道说的是谁呢。
我腹诽道。
他又悠悠地继续说道,“夏雪逸选了你同学的家里来藏我,摆明了是拉你下水,必要的时候顶缸,毕竟,你才是你爸亲生的,他的计划万一出了篓子,出于你的安全考虑,你爸也不会袖手旁观。
可这也恰恰说明了你们兄妹的关系果真恶化到了一个冰点。
所以,我可以暂且不怀疑叛变的可能性。”
我听得真真切切地,他说的是,暂且!不怀疑!可能性!
而不是“他相信我。”
“但是整件事最重要的一个环节,你却出了篓子!
一个收了你哥好处的同学,你还救他,甚至不惜以身犯险,编造谎言假象来欺骗我以达到目的,你情商是不是太低了?”
我像个被训话的小学生,低着脑袋听他骂。
过错得失,说得头头是道。
还不敢还嘴,只听得他在我头顶上唾沫星子乱飞,“给你一个机会,别管他,站到我这边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