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铭诚一定是属牛的,否则怎么会这么大力气,他用力将我按在床上的时候,就像个作案多年的qj犯。
我很愤怒地瞪着他,希望他能从我眼神里读到我的愤怒和哀伤,可是他只是满头大汗地对我笑,“夏雪宜,没想到你还怕打针啊!”
我去!
咋啦!
不行吗?
没有进过精神病院的人不足以谈人生!少年!
这边,夏雪逸熟练地将我右手攥住,慢悠悠地拿着棉签在手背上缓缓擦拭。
“平常少吃油炸食品,脂肪层太厚不利于放针。”
尼玛比!我真的要骂人了!
我真的真的要骂人了!
“我每天都运动,吃得又素,才不胖,你才胖,你们两个胖砸放开我!”
头顶悠悠的男声还在继续,“胖和壮的概念到了高三还不知道,是否有些说不过去?”
赵铭诚跟我面对面,隔着一尺的距离,嘿嘿一笑,“我觉得你哥说的很对,我们是强壮,你是虚胖。”
我一记狠辣的眼神扫过去,他立马闭了嘴,“好啵,你不胖。”
我欣慰闭眼,深吸一口气。
“你身材真好。”
他忽然冒出一句。
我如遭雷击地睁眼,破口大骂,“你真色,你走开!”
他脸不红,眼神不自觉别过去,“我不是故意的。”
我看直了眼,说流氓话的人是他,脸红的竟然还是他,这是什么鬼?
“好了。”
这厢,夏雪逸松开我的手,轻轻放在床榻上。
我解脱般放松身体,又瞥了一眼还俯下身,按住我的赵铭诚,冷冷地,“喂,好了!”
他“哦”了一声,依依不舍地松开我。
对!我只能将这个家伙的眼神解读成依依不舍,他的脸色像熟透了的柿子,虽然我并不懂,我都没有不好意思,他害羞个什么劲儿?
夏雪逸把被子重新给我拉上,淡淡地,“你同学说得不错,你身材的确不错。”
我两个眼睛顿时瞪成了铜铃那么大,脸上写满了一种担忧的语句,“你没发烧吧?”
夏雪逸转过身去,看向窗外,丢给我一个背影,用一种伤春悲秋的语调,说,“进了军校,每天早上五点起床训练,下午五点加练,课程和训练都很紧,一连几个月与世隔绝都是常事。
寻常人哪怕是坐牢都不会有强度这么大的体能训练,你进去,大概就是两种结果。
一、支撑不住,生病退学。二、变成黑黢黢满身肌肉的壮汉。”
我还没说话,赵铭诚将香水百合往桌上的花瓶一根根插好,一边插嘴,“对啊!夏雪宜,我觉得你还是不适合进军校,虽然有目标有理想是好事,可是适度的量力而行也是一种万全之策啊!”
策你妹啊!
这就被夏雪逸给策反了。
“我好累,我要睡了。”
我懒洋洋地闭眼。
他们闻言,均是噤声,不约而同地看向我。
后来我真的睡着了,等我醒过来吊瓶已经打完了,针头都被取了。
赵铭诚应该回学校去了。
我换好衣服,心想,夏雪逸取针的手脚真轻,我还算是比较敏感的那种类型,随便一动都会醒,他竟然都没有弄醒我。
跟着他出院,我坐上车就往学校去。
“你怎么带我去学校不带我回家?”
他握紧方向盘,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你不是要考军校?轻伤不下火线,这句话你应该听过?”
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他只送我到学校门口,我下了车直接奔教室。
走到教室又是一阵窃窃私语,我坐回赵铭诚身边,撞了他一下,“喂,他们又怎么了?”
他一脸担忧地看着我,“夏雪宜,又有你的新闻。”
“什么哦?”我从兜里掏出手机,一看,艺考女神早恋,小男友曝光,姓文,两人是三年同桌,青梅竹马,情根深种。
“我去!”
我简直快抓狂了,这特么一看就是我们学校的好吗?
保不齐还是我们班上的同学。
“算了,让他们写吧,我死猪不怕开水烫。”
说着,我把书抽出来,准备做题。
这时,赵铭诚又补了一句,“文小宁今天被班主任叫出去教训了两节课。”
我一愣,书都差点掉到地上去。
“不会吧?”
他点头,“是真的。”
“我去办公室的时候,他们正在吵架,后来你哥打电话来给你请假,我才知道你住院了。”
我心一沉,整个人都要疯了。
脑子里像要裂开来一样。
文小宁!
这三个字,这辈子,竟然沉重到让人如此难以接受。
“夏雪宜,真正的友情是经历得起时光和风浪的磨练的。如果你们真的为彼此好,就应该保持距离,等到风声过去,再好不迟。”
赵铭诚这番意味深长的话,让我咀嚼了许久。
的确啊!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虽然是友情,但同理可证啊!
苦思许久,我还是点头。
这一天就这么过去。
晚上我打车回家,一进门,我妈就坐在沙发上等我。
家里就她一个人,但是她坐在那里,还真被她坐出了三司会审的意味。
“妈。”
她平静如水的面庞没有丝毫涟漪。
“洗胃了就不要再随便吃东西,我给你买了个可以加热的保温壶,你每天带粥去学校加热,中午和晚上就吃粥。”
我点头,“哦,好。”
她脸色平静得吓人。
“上新闻会不会对你在学校的生活有影响?”
我摇头,“没什么影响,无非就是知名度高了点,无伤大雅。”
她还是一动不动地坐着,但是放松了脸色,“那就好,其实往好的地方想,这样也不错。不管报道是否属实,你现在知名度这么高,京城舞蹈学院肯定会录取你。
其次,如果你走艺术这条路,早点红机会也更多。
张爱玲都说了,出名要趁早。”
我静静等着她的后话,可是她却陷入了一片沉默。
“没事了吗?没事我先上去了。”
说着,我抬腿就要上楼。
这时,她忽然叫道,“慢着!”
我闻言,抬起的腿僵住,整个人像被冻住在原地,不祥的预感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