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喜欢茉莉么?”项天晴主动开口。
殷绍龙沉默了一会,茉莉?
喜欢么?
“大抵谈不上喜欢…可总归有一段时日,每一天,每一秒都在盼着它能够活过来。”殷绍龙也转过头,视线落在那株茉莉上。
这几年,期间这株花不是没死过。
始终是光秃秃的一根枝干,让他每日的精心照料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笑话。
他也曾不知道多少次认为它不会再活过来了,可却仍旧像是着了魔一样对它悉心照料,甚至说是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也不为过。
索性,如今它已经开出了花骨朵,淡淡的白色的小花,散发着阵阵清幽的香气。
“它曾受过伤。”项天晴笃定的开口。
“恩,我曾经…把它毁掉过……”
项天晴微怔,看着他失神,他的目光却有些飘远,不知道回忆起了什么。
殷绍龙则是想起了几年前,他们在医院里发生了争吵,他一怒之下便毁了她最爱的花草,可到头来却又忍不住后悔。
“人有时候总是会做出一些让自己后悔的事对么?”
项天晴收回目光:“也许吧,可事情如果已经发生了,我们就注定要承担后果。”
殷绍龙沉默下来。
后果。
他所承担的最严重的后果,大抵就是失去了她——那么多年。
“所以我一直都在努力补救,可不是每一次补救,都来得及。对么?”
项天晴微怔,忍不住轻声道:“你在补救什么?”
殷绍龙的身型一僵,转过头对上她的目光,拿着酒杯的手指紧了几分,最后微微一笑,轻声道:“没什么。”
项天晴收回目光,继续看向窗外的夜空,缓缓道:“殷绍龙,我们以前……认识么?”
殷绍龙的脸色一瞬间白了几分,一颗心紧骤然缩紧,目光里带着一抹不安和惶恐,像是深藏了多年的秘密忽然间被人发觉一样。
只是此刻的项天晴并未注意到他的紧张,轻声继续道:“你知道么?我有时候总会生出一种我们认识了很久的感觉,很奇妙,也很熟悉。可是,在我的记忆里,却根本不记得我们有见过……你说,这是不是就是所说的缘分。”
殷绍龙的嘴角滑落一抹苦涩,喉咙像是被堵塞住一般,根本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缘分?
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真相,她是不是还会认为一切都是一场缘分……
似乎不敢想象那一天的到来,殷绍龙缓缓垂下了眸子,纤长的睫毛遮挡住他的目光,仰首将酒杯里的红酒一眼而尽。
项天晴轻轻笑了笑,也轻抿了一口。
“你手腕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原本垂眸的殷绍龙再次睁开眼睛,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上,那里依旧戴着当初他从神婆那里求来的那颗红绳,上面一颗姻缘结,已经有些许的褪色。
当初他以为她死了以后,曾一个人去了许多地方。
在印度一座古庙的门前,他遇到过一个神婆,神婆在兜售大把大把这样打着姻缘结的绳子,打着买一条就可以测算一次姻缘的噱头,吸引了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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