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碎裂，上面摆放的菜肴自然掉落一地，正在吃饭的小囡囡吓了一跳，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店小二闻声，停下了步子回头看，那碎的跟粉一样的桌子让他心头剧跳。这里好歹也是座大城，修士没见过一千也有八百了，这种事偶尔他也能看见，但能把桌子破坏成这个样子的，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修士发生口角，毁了一张桌子都是小事，他只希望万一发生打斗千万别毁了这家店，不然怕是工作的地方都没有了。
灵宝这边的动静自然吸引了围观群众，有修士也有凡人，但没一个人发出声音，都在四下左顾右盼到底是谁与那桌人发生了争执。
“小二，给我们换一桌，你这里的桌子质量真差。”火麟儿抱起小囡囡，向那回头看的店小二说道。
店小二心里直骂娘，那是桌子质量问题吗，你让在座的其他人来，怕是打破手也不能把桌子弄成这个样子。虽然心里腹诽，但还是招呼伙计清理地面重新换了一张桌子上来，这些修士老爷脾气一个比一个怪，生怕晚了几步又因为这件换桌子的小事惹出事端。
不过菜灵宝没有让重新上，只是招呼换了一些小甜食水果。
围观群众见没有什么看头，便接着回到了自己的圈子里，天南海北的聊起天来。
“灵宝大伯，那蓝攸是什么人啊？”火麟儿放下小囡囡，问道。
“我前面不是说了吗，是一个有意思的小女孩。”灵宝答道。
“只是这样而已吗？”火麟儿眼中透露着不信，“灵宝大伯，他们可是说了‘疑似某个大帝传人’这种猜测，空穴不来风哦。”
“可能是永恒那边的某个道友的传人吧。”灵宝想了想说道，“反正与我无关，六柄神藏兵，如果是我的传人的话，那它应该是四柄。”
“不可能，永恒星域我听都没听过，也许我父知道，但我可以肯定在这片大地上不会有任何一个势力知道所谓的永恒星域。”火麟儿盯着灵宝，说道，“仅凭神藏兵就能辨出属于大帝传人，很显然这位大帝至少奇士府熟悉，而所谓的永恒星域的大帝从未在这里留下足迹，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出神藏兵和永恒星域的大帝的关联。”
慕夕颜此时一句话也不说，就默默地看着灵宝，看的灵宝头皮发麻。
“这样说，也许确实与我有关？”灵宝皱眉，“可我和那个小女孩只有一面之缘，从未传过她什么，也不可能传她什么。等等，我可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灵宝突然想起来，当初第一次见到蓝攸的时候，她看到的确是六柄杀剑，难不成她开辟道宫后蕴养的神藏兵就是那六柄杀剑？
“她是你的弟子？”慕夕颜问道，如果是的话，那么名为蓝攸的女孩将来即使不成帝，也能一直跟随在灵宝的身边，或者——和灵宝一起成仙。
“不，并不是。以我的身份，能和我单独产生因果的必然是一段时期的天骄，她机缘巧合下可能看到了某种未来或者是过去，烙印下了些东西，不出意外的话，她那神藏兵，应该就是我的杀剑了。”
“某种未来或者是过去吗？杀剑只存在四柄，却烙印下了六柄，这预示着什么？”
慕夕颜陷入沉思。
如果是未来的话，以灵宝现在的态度来看，四剑虽然被重铸过，但还是“四”这个数，和“六”不沾边；如果是过去的话，四剑一直都是“四”这个数，从未改变过。
过去和未来皆不成有“六”，那这所谓的过去未来，到底指的是哪种意义上的过去未来？
“别瞎想了，未来又不是一层不变的，也许我哪天突然就心血来潮多弄出两柄来。”灵宝出声打断慕夕颜的深思，这种涉及过去未来的事情，想太多也没用。
“都成型了，还能变动的？”火麟儿有些惊讶，“这样做的话岂不是推翻之前的路，为之努力的一切不都白费了？”
“也不算，充其量只是完善。”灵宝说道，“杀剑是用来配合阵图的，主体还是阵图，杀剑只是辅佐之物。路还是那条路，只不过扩宽点内容。”
灵宝天尊下半辈子精力全部投入到杀剑中去了，钻研了半辈子的杀剑，企图让杀剑和阵图完美融合。虽然可能有缺陷，但问题不大，最多也只是融合程度的问题。
“当然，我觉得阵图也有一点问题，这么多年来都未曾和杀剑彻底融合。”灵宝继续说道，“可能这条路走歪了哪个点了吧。”
火麟儿闻言，沉默下来，灵宝天尊以阵图成道，有禁忌手段组字秘，但细细一想，灵宝天尊下半辈子却和剑打交道，企图让阵图和杀剑合一，可能就是这个时候路歪了吧？
不久后灵宝等人离开了餐馆，至于饭钱那肯定是付了的，不过由于他们没有凡人间流通的货币，只好用灵石付账。
“灵宝大伯，反正也闲来无事，不如去看看那个拍卖会？我很好奇进化液到底是什么，第一次听到这么奇怪的奇珍。”火麟儿压根就不想回去，在外面多好玩。
“顾名思义，促进血脉进化，但能进化到什么程度，也是个未知，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足够强的进化液能让血脉接近初代，或者直接返祖。”灵宝回答道。
“初代？返祖？”火麟儿有些迷糊，但很快就反应过来，“那岂不是说，有了进化液，稀释了几十代的后代血脉都能进化到我这种层度，甚至是我父那种程度？”反应过来后，火麟儿吃惊，真有那效果的话，一但进化成功不是古皇亲子都堪比古皇亲子了，万一出现返祖情况，血脉程度上甚至可以与古皇相媲美。
“不知道，我也没见过，只是有些听闻。”灵宝对这个问题无法回答，但推测一下不难推出这个结论，只不过足够强的进化液到底足够强到什么程度，他也没有一个概念，“虽然没有准确的事例来认知是否能做到那种程度的血脉进化，但不可否认进化液确实是一件奇珍，抛开能让血脉进化这个能力外，它还能帮助修士修行，开辟捷径。”
“开辟捷径？是加快修炼和悟道速度的意思吗？”火麟儿问道。
“不是，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灵宝摇摇头，说道，“仙台境之前可以忽略不计，至于仙台后，每一层天都是一个坎，有些人止步于仙台一层天，有些人止步于仙台二层天，但更多的止步于斩道。以斩道者为例，若是服用了适合的进化液后，可以直接打破成圣壁垒成圣，无需苦修悟道。”
“这……这怎么可能做到？”火麟儿满脸的不可思议，服用所谓的进化液就能成圣，那按理来说道宫、四极等皆可通过进化液突破，那永恒星域得有多强，遍地都是圣人吗？
“当然可以做到，只不过那样的进化液萃取条件苛刻，需要大量神性矿物、稀有血液和不死药。”灵宝说道，“我记得这阶段的进化液是第四级，号称最强进化宝液，也许可能还存在第五级、第六级。”
“只是第四级就需要不死药作为材料，好奢侈。”火麟儿此刻对进化液充满了好奇，恨不得立马拿实物好好试验一番。
“怪不得他们对成仙路不感兴趣，他们的目标终极进化液，若是真的弄出来，岂不是想自立为仙？”慕夕颜若有所思，管窥全豹，由此不难看出永恒的那两三个人目标有多大。
“既然都感兴趣，不如去看一看吧。”灵宝说道，他对进化液也比较感兴趣，研究一下也未尝不可。
九黎天阙，相当的宏伟，占地极广，如一座城中城一样。此刻宝阙差不多坐满大半，鱼龙混杂。
“六千载的灵药一株，底价一万斤源。”
“一万一千斤源。”
“一万两千斤源。”
……
最终，这株灵药以两万斤源成交。
灵宝等人来的正是时候，刚刚拍卖的便是九黎天阙拍卖的第一笔交易。
拍卖大厅中不温不火，但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还没有出现什么特别的珍物。
“羊脂玉神铁一块，底价五十万斤纯净源。”
“轰！”大厅内沸腾，很多人都站了起来，闪目向前观看。
那是一块人头大的神铁，如雪一样洁白，没有一点瑕疵，它根本没有一点金属的特质，如同一块羊脂玉一样。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块奇珍，这样的珍料可以用来祭炼王者兵器，是各种王体大成后所需要的，极其罕见。
“六十万斤源！”
“七十万斤源！”
“八十万斤源！”
许多人都很激动，一次加价十万斤源，都想得到手中。
“这就是人族的拍卖会吗？”火麟儿四下张望，她从未看过这样的交易方式，毕竟太古族不兴这个。
最终，有人以一百七十万斤纯净源拍下这块人头大小的羊脂玉神铁。
拍卖会是枯燥的，新奇感过后的火麟儿对拍卖会失去了兴趣，一件能让她看上眼的东西都没有，要不是为了看一看进化液到底是个什么样，不然她早离开了。
“我就说了直接去看进化液，你非要看一看拍卖会是怎么样的，现在后悔了吧？”灵宝看着无精打采的火麟儿，说道。
“才没有！”火麟儿突然想到什么，跑到包间门口招来服务生，耳语了几句后递给服务生一件物品，而后笑嘻嘻地跑了回来。
“你去干嘛了？”灵宝问道。
“没干嘛，他们拍卖的这么无聊，我总得给自——给他们找点乐子吧。”火麟儿回到座位上，狡黠地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