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无关人员赶走，瑟雷安等人便聚集到了柜台前，柜台后面正站在一位略有些年迈的中年男性，他带着眼镜，一幅廋弱的样子，但是瑟雷安有注意到他的左侧腰间有些臌胀，如果不是腰间盘突出的话，应该是藏着什么武器。
不过，这里是黑市，随身携带防身武器很正常的。
“你就是店长？”苏菲亚走上前来问道。
中年男人略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苏菲亚，然后点了点头。
“没错，我就是这里的店长，你们想要买什么？”
想起瑟雷安刚刚毫无征兆的就打了别人一顿，老霍克也有些拿不准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很有可能是来找茬的。
但是老霍克自己的印象里面并没有见过这些人才对。
“我们不是来买东西的，只是想稍微问你个事。”
苏菲亚招了招手，瑟雷安便走上前来，将之前从哈雯那里买到的恩赐祝福药剂摆在了柜台上，看到药剂的时候，老霍克目光一凝，缓缓抬头看着苏菲亚，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你们想要这个？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们当然知道，但我不是来和你买的，我想问的是，你卖给了谁。”苏菲亚紧盯着老霍克，不打算放过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我们用了一些办法，从那个旅行商人海尔斯的口中得知他将他带来的恩赐祝福药剂卖给了黑市的三个魔道具店，你这里是最后一个。”
苏菲亚说谎了，老霍克的店是第二个才对，但是没有人会去戳破这个谎言。
老霍克听到苏菲亚的话并没有任何的慌张。
“如果是想问这个的话，没问题，我拿到手的药剂只有四瓶，卖出去两瓶，我都有印象。”
“有印象，有印象就好办了。”苏菲亚哼笑一声。“你有没有把这种药卖给一个贵族学生？”
“贵族学生？”老霍克听到这个词的时候直接楞了一下，思索了半天，又疑惑的看向了苏菲亚。“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可没有卖这种药给贵族学生过。”
“没有？”苏菲亚冷笑一声。“另外两家的存货及买药的人数我们都核对了，数量都是吻合的，在这个黑市里面只有你们三个人拿到货，如果不是你还会是谁？”
老霍克闻言轻轻摇头，弯下腰将他这里还剩下的两瓶恩赐祝福药剂给拿了出来，摆在桌面上。
“我从海尔斯那里拿到的货也只有四瓶，卖出去两瓶，剩下两瓶。至于买药的人，我不能透露太多他们的身份信息，这是黑市商人的规矩，但是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们，买药的两人中，一人是黑市里面的黑帮成员，一人是地下拳手，两人都是身材魁梧的中年男性，而且我都认识，不可能是你口中说的贵族学生。”
“至于他们是不是买到了药后又转赠给别人我就不清楚了，但是我作为黑市商人也是有底线的，这种东西我是不可能出售给学生的，更不用说是贵族这种特殊身份了。”
老霍克相当肯定自己的记忆力没有出错，一人四瓶的数量也确实吻合，只要简单的确认从老霍克这边买到药的人究竟是谁，药是否还在他们的手中就可以确认老霍克是否在说谎。
但是看着老霍克有恃无恐的样子，瑟雷安隐隐觉得他并没有说谎。
而且，黑帮成员和地下拳手……从事这种职业的人购买这种危险的药剂也算是合理，如果老霍克真的没有把药卖给贵族学生的主观想法，那么他知道的事情恐怕也不会多。
至于老霍克所说的，买下药的黑帮成员和地下拳手将药转赠给了哈鲁尔……可能性并不大。
哈鲁尔作为贵族，同时还是爱丽丝公主的根本，家底应该是被调查得死死的，不可能会有接触这种阴暗面的人的机会，而且哈鲁尔的实力不过阶段二刚出头，在黑市里面抢劫的危险也很大，不太可能成功，至于交易……瑟雷安不觉得哈鲁尔会蠢到把把柄留给混黑市的这些贪得无厌的家伙。
但既然如此，哈鲁尔又是从哪里拿到的药剂？他又为什么要来黑市？
他总不能真是来这里散步的吧？
瑟雷安紧皱眉头，难不成真是第三家卖给哈鲁尔的？
“顺便问一下，隆莱魔道具店那边，你有什么印象。”
薇薇安娜趁着瑟雷安思索的时候提问道。
老霍克看了一眼这位明显气质与穿着都与周围人相差甚远，符合“大贵族”形象的少女稍稍低头，恭敬的说道。
“隆莱魔道具店是隆莱姐弟经营的魔道具店，那两人……和我们不同，她们诚朴的性格实在有点和黑市格格不入，如果不是他们的父亲滥赌欠了一屁股债，我想她们也不会跑到黑市来吧，简单来说，应该是个比我们这些普通黑市商人更加遵守规矩的人。”
守规矩？
听到这个形容词的菲林有些意外。
“但是，如果守规矩的话，应该不会来黑市吧？”
而回答菲林疑问的是瑟雷安。
瑟雷安摸了摸菲林的脑袋，说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幸运的，总有一些人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缘由接触到社会的阴暗面，哪怕他们本身并没有做错过什么。”
“没错。”老霍克感同身受般赞同的说道。“如果不是没有办法，谁会愿意在这种危险又阴暗的地方苟活下去？隆莱姐弟就是例子，如果不是她们那赌鬼父亲，或许她们也和外面的人一样，正常的生活着吧。”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无可奈何的事。
菲林似乎有了一些理解，瑟雷安只是将手放在菲林的肩头，希望能给她一些积极向上的情感。
蕾蒂希雅则是跟着苏菲亚她们皱起眉头来。
“但是这样一来，哈鲁尔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拿到的恩赐祝福药剂？他们这些卖药的魔道具店都是从旅行商人海尔斯那边进的货……要一个个的把买药人的信息核实吗？”
“不，这样太费时间了。”
薇薇安娜摇头。
“实在不行，就对黑市下搜查令吧。”
“但那样会把事情闹大，这更有利于对方的行动，如果听到风声可能会直接逃走。”
苏菲亚持不同意见。
两人无法拍定下个方案，便下意识的往瑟雷安看过去。
而瑟雷安思索了片刻后，又看向了老霍克，问道。“你知道黑市里面最近有哪些从自由都市来的人吗？只要是你注意到的就行。”
“……怎么可能有人会去注意这个……”老霍克略微无语的说道，但紧接着又是一顿。“嗯，这么一说，我倒还真记得有一个符合这个印象的人。”
“黑市南面的无名魔道具店，那个叫哈雯的新人，我记得她就是从自由都市来的。”
“就在一个星期以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