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被揍得头昏眼花的旅行商人海尔斯扔在椅子上，瑟雷安还顺便让菲林给他释放了一个缓慢治愈的祝福，免得他连话都说不利索。
而且这个房间封闭，又是赌博用的房间，墙体应该还算是坚硬，这个人没这么容易逃出去。
等到海尔斯身上的伤有所缓和，瑟雷安便将自己从哈雯那里买到的恩赐祝福药剂放在了桌子上。
“来谈谈吧。”
“……”海尔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桌上的恩赐祝福药剂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瑟雷安搬过一个椅子坐下，看着海尔斯冷笑道。“把你做的所有人，一五一十的给我交代了！不然的话……我就要没收你所有的物品，然后把你扔到大街上去！”
瑟雷安话没有说完，两只手便搭在了他两侧的肩膀上，回头一看，是苏菲亚和薇薇安娜各自站在自己两侧，瞥着眼睛看着自己。
“起开。”
“谈判不是这样谈的。”
瑟雷安被两人说得有些头脑发胀，迷迷糊糊的就站了起来，还被指挥着再搬了一个椅子过来，变成了苏菲亚和薇薇安娜坐在海尔斯对面的情况。
“……什么情况？”
愣了半响的瑟雷安回过神来往菲林和蕾蒂希雅那边看去。
但蕾蒂希雅只是笑着轻轻摊开手，菲林也和自己一幅疑惑的表情。
而三人的谈判，或者说审问则是趁着这个时候开始了。
苏菲亚：“旅行商人海尔斯，从我们得到的消息，你是从自由都市圈那边过来的商人，而最近在安吉城中流动的特殊商品……这个恩赐祝福药剂就是你从那边带过来的，至少也是从你手中流通到这边黑市的商贩手中的，我说的应该没错吧？”
薇薇安娜又接着苏菲亚的话说道。
“能够增幅力量的魔法药剂并不少见，但是效果如此强大，且会伴随明显的副作用的这类，很显然是属于管制品清单里的禁药，你是自由都市的商人，但正因为如此，你们才更清楚格兰赛尔的禁止类商品名单吧？在禁药买卖这件事上明知故犯，可是重罪……只要把你的信息公布出去的话，哪怕你逃到西边的帝国，又或者是北方的神国，你都逃不了。被多米尼克家通缉，可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我想你应该明白，你也不希望你赚了钱没地方花吧？”
听到薇薇安娜的话的苏菲亚轻轻皱起眉头。
“没必要通缉吧？直接把他扔给城卫军就行了，事关禁药，他们肯定会追查到底，到时候不怕他吐不出东西来。”
“但是交给城卫军的话，这个人说不定会被打断手脚扔到某个角落。”薇薇安娜反问道。“还是让他流亡比较好吧，虽然过得会比较苦，但手脚健全，不过，手脚之外的东西可能得取一点下来。”
“……等一下。”听着两人聊天的内容开始渗出冷汗。
那个粉色头发的女孩子他不知道底细，先不说她有没有这个能力，但那位头发银白的大小姐可是真的能让自己在这个大陆上开展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逃亡生活。
自己就一游走在黑白中间灰色区域，偶尔卖点禁药赚点外快的旅行商人，按理来说不应该碰到这种等级的大人物才对啊。
“我觉得我应该有一个赎罪的机会……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说出来的，所以请各位冷静一点。”
在苏菲亚与薇薇安娜争执着的时候，海尔斯已经服软了。
瑟雷安就站在一旁，看了看身边的菲林，想要看看菲林能不能从中看出一些端倪，但菲林的表情看起来也同样很疑惑。
“不就是威胁吗？这个我也会的啊，也没有必要让我起开吧？”
“不，这个还是有些不同的。”蕾蒂希雅提出了不同的意见。“虽然是威胁的手段，但是瑟雷安先生的气质更平和一些，给人的威慑力可能不够，但苏菲亚和薇薇安娜就不同了，苏菲亚有时候能用很冷静的态度说出不得了的话，而且还是有依据的，这会给人带来很大的心理压力。薇薇安娜那边就更特殊了，多米尼克家的力量，哪怕不是格兰赛尔联合王国的人也有听到过，他们家的影响力足以让薇薇安娜的话变成现实，一般人不太可能经受得住这样的恐吓。”
“原来如此！”瑟雷安理解了。“苏菲亚和薇薇安娜有时候说起话来像是要吃人一样恐怖，会感到害怕也是理所当然的。”
“啊？”
“哈？”
坐在椅子上的两位少女同时转头看向瑟雷安，也给瑟雷安带来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和这两人比，自己铁定是比不过的，专业的事就要专业的人来。
看到瑟雷安怂了，薇薇安娜和苏菲亚又转过头去看向海尔斯。
“我先来问吧。”苏菲亚看了薇薇安娜一眼开口道。“从我们掌握到的线索里面，是你从自由都市圈那边将恩赐祝福这种药带进来的，你是从谁的手中得到这个药的，又把这些药卖给了谁？”
“事先说明，我们有从其他地方调查过你的一些信息，如果和我们得到的信息有所不同，后果你自己负责。”
这是诈唬。
作为混迹在各个地区黑市的旅行商人的海尔斯见识过不少这样的话术，但是苏菲亚的态度却让人觉得她真的会做出什么事来，完全不像是在说谎，因为苏菲亚很笃定。
海尔斯想了想，然后回答了苏菲亚这个问题。
“我是在自由都市核心城梅亚市拿到的这个药的，是从一个女人的手里，我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对方也穿着漆黑的长袍，只能从声音听得出来是个女人。但是，恩赐祝福这种药在自由都市相当常见，哪怕是台面上的一些正常魔道具店也有部分会售卖这种药，那个女人恐怕也只是个代理商。”
只是个代理商吗？
听到这个消息的瑟雷安不免露出了一些失望的表情，但对海尔斯的问询还未结束。
“至于我把药剂卖给了黑市中的哪些人，我带来的药剂只有十二瓶，卖给了三家，南口的一家无名魔道具店，东北口的‘老霍克’店，还有西边的‘隆莱魔道具’店三个地方，每个地方都是四瓶，我自己一瓶都没有留下。”
“……”这个倒是和打听到的情报吻合。
但是，总计十二瓶，哈雯那边说过她只卖出去一瓶，加上自己手上的就是两瓶，而且并没有出售给贵族模样的人过。
如果哈雯没有说谎的话，那么流通到学生A哈鲁尔手上的那瓶应该是在另外两个店出手的。
考虑到哈鲁尔失踪的那天晚上是在公园附近，那个位置靠近安吉城的中心，是贫民区的东北方向，如果他也来到了黑市，那么最有可能是在名叫“老霍克”的那家店买到的。
苏菲亚听完后瞥着眼睛看了一眼薇薇安娜，似乎是在示意薇薇安娜开始问话。
新的一轮询问马上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