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大门前,原本就聚集着一帮求见琼夫人却被拒之门外的贵族。
他们神态各异,有的满脸堆笑,谄媚之态尽显,有的则神色焦虑,眉头紧锁。
都在苦思冥想着如何突破这道防线,博得琼夫人的垂青。
此时,厚重的城堡大门缓缓打开,琼夫人那婀娜多姿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她身着一袭华丽的紫色长裙,裙摆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她那白皙的面容上镶嵌着一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眸,高挺的鼻梁下,红唇微启,仿佛散发着迷人的魔力。
刹那间,原本喧闹的场面瞬间如同被点燃的火焰一般炙热起来。
子爵雷诺一向自恃身份高贵,可此刻在琼夫人面前,所有的骄傲都化为乌有。
他双眼紧紧盯着琼夫人,脸颊涨得通红,用尽全力高喊:
“琼夫人,您看我呀!只要能陪伴在您左右,我甘愿成为您身边最最卑微的仆人。
哪怕就给您提提裙摆,我都能心满意足啦!”
他边喊边向前挤了几步,眼神中满是渴望与急切。
罗伯托站在人群之中,看着琼夫人和炙热的人群,心猛地一紧。
他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卡洛教他这首诗时的情景,当时他还觉得这些诗句过于拗口,可此刻,他却无比庆幸自己记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声音还是不自觉地带着一丝颤抖,开始背诵:
“每一阵风过,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
我有我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
你有你红硕的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琼夫人,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琼夫人听到这饱含深情的诗句,先是微微一愣,随后脸上露出了惊讶与惊喜交织的神情。
她那纤细的手指轻轻捂住嘴。
“我的骑士,罗伯托,你真的来了!”
她轻快的跑动,朝着罗伯托而去,伸手拉住他的胳膊:
“快跟我来吧。”
卡洛在旁边尴尬得想用手把脸抠个洞出来,心里直嘀咕:
罗伯托这家伙也太沉不住气了,琼夫人还能不见你吗?
我挑的这舒婷的《致橡树》多有格调,还带隐喻。
你倒好,在这么多人面前显摆,也不怕被人嫉妒得在背后扎小人。
瞧你那紧张样,背个诗都费劲,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关都快过不去了。
罗伯托心中大喜过望,他没想到琼夫人竟会如此热情地回应。
可就在他准备跟着琼夫人走进城堡的时候,突然,旁边的一个贵族冷哼一声:
“哼,就凭一首诗,能有什么真本事?不过是些花言巧语罢了。”
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楚。
周围的贵族们开始窃窃私语,有人点头表示赞同,有人则在一旁观望。
子爵雷诺心中暗忖:这蠢货,琼夫人喜爱诗,那就投其所好便是。于是又扯着嗓子高喊:
“琼夫人,我也会背诗哇!
……
虽我心炽热如焰在烧,
却常恐爱意难被知晓。
但仍盼能得您一丝垂怜,
于这尘世共赴岁月迢迢。
……”
然而,琼夫人满心满眼唯有罗伯托,对旁人的呼喊仿若未闻,她带着罗伯托和卡洛款步走向城堡深处的大厅。
厚重的城堡大门缓缓闭合,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将整个世界都划分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部分。
门外的嘈杂瞬间被隔绝,只留下了关于香槟女伯爵琼夫人热爱诗歌,常因美妙诗句而召见诗人的传奇故事。
这故事如同星星之火,点燃了后来欧洲人创作诗歌的热情。
走进城堡大厅,高大的穹顶之下,华丽的挂毯从墙壁垂落,上面绣着古老的战争与神话场景,栩栩如生。
精美的烛台分布在大厅各处,摇曳的烛光为整个空间增添了几分神秘与温馨。
众人缓缓落座,琼夫人轻轻拍了拍手,吩咐侍从送糕点酒水。
罗伯托才稍稍缓过神来,他偷眼瞧着琼夫人,心中满是欢喜与庆幸。
琼夫人的眼眸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离与眷恋,她微微启唇,轻声说道:
“罗伯托,我的骑士,我曾以为此次你会离我而去许久许久。”
罗伯托赶忙起身,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动作潇洒而利落,眼神却始终炽热地凝视着琼夫人。
“琼夫人,行程突生变故,雷萨里特护送使团前往根特,而我因一些机缘留了下来。”他的声音略微颤抖,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语毕,他从怀中轻轻捧出一个精致的木盒,缓缓走向琼夫人,双手递上时,能看到他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夫人,这是我和卡洛为你设计的蛋糕,卡洛在里面构思了枣的味道,是巧手的匠人精心制作而成。希望你会喜欢。”
琼夫人接过木盒,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她轻轻打开木盒,看到那红色的心形葡萄干排列成的图案,不禁笑出了声。
“这精美的我都要舍不得吃了呢。”
“夫人,送给您就是想您吃呢,我以后会送更多的礼物给你的,卡洛保证说这个味道会很好呢。”罗伯托的脸微微泛红。
“好的。”琼夫人把蛋糕交给侍女,让侍女切好。
她优雅地拿起一块,轻轻咬了一口,微微点头称赞:
“嗯,味道果然不错。”
他们边吃边聊,琼夫人轻轻一笑,端起酒杯轻抿一口,眼神中带着一丝俏皮:
“那你此次前来,除了这久别重逢的喜悦,可还有其他事情要与我分享?”
罗伯托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起旅途中的趣事。
“夫人啊,这一路可太有趣了。
我碰到个吟游诗人,那家伙抱着鲁特琴,站在酒馆中央扯着嗓子唱。
唱到高音处,嘿,琴弦断了一根,直接弹到旁边大汉的酒杯里,酒水溅了那大汉一脸。
大汉以为是暗器,拎起诗人就要决斗,结果诗人被吓得尿了裤子,酒馆里那叫一个乱哄哄,跟被恶魔施了混乱咒似的。”
他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逗得琼夫人笑得前仰后合,眼角都泛起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