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专注地聆听着卡洛的讲解,眼睛逐渐睁大,脸上渐渐浮现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仿若突然被一道神圣的智慧之光击中,嘴巴微微张开,脸上的疲惫似乎都消散了几分:
“大人,您的这个法子简直就是天才的构想!我这脑子怕是被恶魔施了魔法。”
夏尔兴奋地,眼神里满是对卡洛的崇敬与钦佩,身体不自觉地微微前倾,似乎想要离卡洛更近一些,汲取更多的智慧。
卡洛微笑着:
“这是来自遥远赛里斯的奇妙知识,这仅仅只是一个伟大的开端。
我们还需要制定一些奖励政策,每日奖励表现最佳的分组。
这样便能激发他们的积极性,使他们更加勤勉地劳作。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大人英明!”
夏尔连忙点头,脑袋上下快速地晃动着,脸上洋溢着激动与兴奋。
“至于原材料和金币的事儿,你先别操心。放心大胆地生产就行。”
卡洛自信满满地说,心里却在想:
“奥古斯特,你可别忽悠我啊。不然我上哪儿找这些东西去,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把士气提起来再说。
可不能让夏尔看出我心里慌,不然这队伍可不好带了。”
卡洛眼神坚定地看着远方,双手背在身后,努力让自己的姿态看起来更加沉稳自信。
突然,他瞧见拉姆和雷姆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
卡洛不禁微微一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诧异。
“咦?
齐颈短发?
拉姆,雷姆?”
卡洛脱口而出,眼睛里写满了疑惑,他快步迎上前去。
“你们怎么把头发剪了呀?
之前那一头长发多漂亮。”
雷姆微微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带着一丝羞涩与不安:
“卡洛大人,雷姆这样不丑吧?”
卡洛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她们。
这难道又是某种奇特的巧合吗?
也不知道能不能想办法帮她们把头发染个颜色。
“非常漂亮,还有拉姆,简直美极了。”
拉姆向前一步,将手中的粮袋递给卡洛,表情平静中带着一丝倔强。
“雷姆知道你现在为了领地的事,很是缺钱。
她把头发卖了,换了这5磅燕麦给你。”
卡洛接过粮袋,目光转向拉姆,眼神里满是不解。
拉姆双手抱在胸前,轻哼了一声:
“哼,不用看我,我怎么能让雷姆一个人承担这个。
我也把头发卖了,毕竟我们是一起的。
你可别以为我们是为了你这没什么用的家伙才这么做的,只是看在领地的份上。
要是你还不振作起来,可就真对不起我们这头发了。”
卡洛心里一阵酸涩,他看着雷姆和拉姆,内心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与愧疚之中。
在这个时代,宗教教义对女性的行为有着诸多约束。
头发更是被视为身份象征以及女性爱美的重要体现。
女人是极难轻易卖掉自己头发的。
更何况,她们那曾经如绸缎般又长又美的头发,竟然只换来了仅仅10磅,也就是四公斤多一点的燕麦。
卡洛在心中狠狠地咒骂自己:
我可真不是个东西啊,整个领地的人都在为了生存忙忙碌碌。
就我一个人整天无所事事,还让她们为我做出这样的牺牲。
“拉姆,雷姆,谢谢你们。下次千万不要为我牺牲了,我会内疚得要命的。”
卡洛的声音微微颤抖。
雷姆抬起头,脸上绽放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卡洛大人,您为了领地已经很辛苦了,这只是我们能做的一点小事。
您有着无比善良的心地和广阔的胸怀,一定能够带领我们走向更好的未来。
哪怕现在有些困难,也只是暂时的,雷姆相信您。”
拉姆却翻了个白眼:
“哼,你这整天愁眉苦脸的样子,还说要带领我们,可别到时候把我们都带进沟里。
不过看在你还有点自知之明的份上,就再给你点时间,要是还不行,可别怪我不客气。”
夕阳渐渐西沉,那如金纱般的余晖,丝丝缕缕地洒落在广袤大地之上,田野、山川、河流,皆被涂抹上了一层令人心醉的金黄色彩。
微风轻轻拂过,金黄的麦浪轻轻翻滚,似在低语着这黄昏的宁静。
卡洛心急如焚,额头上青筋微微暴起,他一个箭步冲向马匹,双手紧紧抓住缰绳,猛地翻身上马。
而后朝着罗伯托高声呼喊:
“罗伯托,快!我们必须立刻赶到布洛涅,一刻都不能耽搁!”
那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惊得附近树上的几只鸟儿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言罢,他双腿狠狠一夹马腹,那骏马仰天长嘶,马鬃在风中肆意飞扬,紧接着便扬起蹄子,如同一道闪电般飞奔而去。
罗伯托听到呼喊,也不敢有丝毫懈怠,迅速跑到自己的马前,手忙脚乱地解开缰绳,随后飞身跨上马背,赶忙策马紧紧跟上卡洛。
卡洛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一丝焦虑,他在马背上一边飞驰,一边暗自思忖:
“绝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奥古斯特,万一资金链真的断了,那可就全完了。
琼夫人显然对罗伯托颇为赏识,看来也只有借助她的力量,才有可能扭转这局面。”
罗伯托在呼啸的风中大声回应:
“卡洛,你这般急急忙忙的,到底是要做什么呀?”
卡洛闻言,微微勒了勒缰绳,放缓马速,扭头看向罗伯托:
“两件事,皆是极为重要之事。”
罗伯托驱马靠近,急切地追问:
“什么事啊?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卡洛微微叹了口气,目光有些悠远,缓缓道:
“第一件事,我近来老是被噩梦纠缠。那噩梦太过可怕,我想去教堂找个神父祈祷,或许能有所缓解。”
罗伯托一听,脸上满是关切之色,他不假思索地伸手便欲拉住卡洛的缰绳让马停下:
“啊?你究竟做了什么样的噩梦?你现在感觉怎样,卡洛?”
卡洛轻轻避开罗伯托的手,继续策马前行,眼神中带着一丝空洞:
“总是梦到战争里的那些血腥场景,仿佛过去的经历都深深烙印在脑子里,无论如何都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