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剑耀南山 > 第7章 救伙伴心怀不平

  入医馆第四十六日。

  平静的生活被打断。

  这夜本是他最后一页当“雅贼”。

  他已经凭借过人的记忆力,囫囵背熟五本典籍。

  正当他松口气,怀着莫名的愉悦,走在回医馆的路上时。

  小巷里的惨叫、哀嚎与微弱的呼救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尽可能放轻脚步,屏住呼吸,然后探头往巷子里看去。

  眼前,一名浑身脏污的乞丐正在殴打折磨两名小孩,嘴里还不断说些狠话。

  陈宸听得几句,似是他自己曾犯下的累累罪行,被他当做夸耀的资本与吓小孩的伎俩。

  他心底的怒火腾地升腾,往地上寻摸到一块石头。

  陈宸站在小巷的尽头,手中的石头沉甸甸的。

  他感到自己的心跳在耳边轰鸣,像是咆哮的江水。

  他望着那正在施虐的乞丐,听着巷子里越来越微弱的呼救声。

  他犹豫了,手中的石头似乎变得无比沉重。

  但是,另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那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声音,它告诉他,他必须这么做。

  他紧紧握住石头,屏住呼吸,放轻脚步。

  越接近,他的心跳越剧烈。

  终于,他举起了石头,用力砸向了那个恶丐……

  两世为人,各式各样死状凄惨的尸体已经见识过了,但亲手结束同类性命还是第一次。

  这恶丐死得并不冤,他罪无可赦。

  两个小孩身上怕是没一处完好,被打的没一处好皮。

  其中一个個子比他还大点的女孩左边胳膊已经被打断了,脸上膝盖上伤痕累累。

  幸好她断的不是关节,用夹板还能接回去。

  另一个更小点,耳鼻流血,眼神中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不解和恐惧。

  陈宸叹一口气,两个倒霉孩子。

  只能先到医馆,求曲先生帮忙诊治。

  ……

  好日子也好,苦日子也好,总是要过的。

  自那晚他救下两个小孩儿。

  这日子里,事情就多起来。

  入医馆第四十九日,曲先生为两名受伤的孩子上好药,他招手让陈宸过来。

  “陈小子,我要走了。”

  “啊,曲先生您要去哪?”陈宸吃了一惊。

  “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医家总要见识一下天下各种稀奇古怪的疾病。”

  曲先生微胖的脸上流露出对某种事物的向往。

  陈宸知道这是对自己技艺更进一步的渴望。

  他也不再多问,真心诚意地对着曲先生说道:“先生您几时走,我送送您。”

  “不必。”

  曲先生摆摆手,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意。

  “你是我见过最奇特的少年,恐怕如今只是蛰伏前滩。我那院子就送给你,至于能不能保得住,就看你的本事。”

  他指指边上的两个小孩儿,他们伤还未全好,你来照顾。

  “里面大部分书我还有用,我已经打包好,随我一起走。少数幼童启蒙书籍,也一并送你了。”

  陈宸拉起两个小孩儿。

  说是小孩,其实其中那名女娃儿个头比他还高一点。

  三人一起向曲先生鞠了个躬。

  “先生,那您保重,兴许我们还能再见。”

  曲先生背起自己的药箱,冲三人摆摆手,“会有那么一天的。”

  他拍拍陈宸肩膀,“当你名传四方,‘天下谁人不识君’的时候,我说不定听闻你的名字,就找上门来了。”

  陈宸也露出笑容来。

  “我姓陈,您已知晓。单名一个宸字,帝王居所的那个‘宸’。”

  此时已至正午,曲先生顶着太阳远去。

  陈宸看着曲先生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心里感叹一句: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

  等到太阳落山,陈宸收拾完医馆赶到曲先生居住的院子时,已是人去楼空。

  ……

  陈宸也没辞去医馆的活计,他与刘掌柜说好,做满半年,说到便要做到。

  当晚,他就带着两个拖油瓶住进了曲先生的宅院。

  宅院位于长安西南角贫民窟边缘,临城墙。

  治安属实不怎么好。

  他得想个办法让人对这处宅院避之不及才行。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装“神”弄“诡”。

  说到这个,陈宸也不陌生。

  费点心思弄些声光视效,自己三个当演员,再找些倒霉蛋体验一下。

  然后就是宣传。

  宣传也要讲究,最好只在邻居间,还有周边几个里坊传播,万万不可传远了。

  要是“声名远播”,那麻烦不会变少,反而会源源不断。

  那两名被他救下的小孩子,其实也互相不认识。

  年纪比较大的那名小姑娘不愿说出自己姓名。

  陈宸就给她取名为左芝,以纪念她飞快好转的左臂。

  小的是个男孩儿,自称姓迟,家中排第四,因此叫迟四。

  可是迟四太难听,陈宸想了个名,叫他四月。

  左芝和四月其实都很机灵,只是遭逢大变,才变得沉默寡言。

  此时无家可归,对救命恩人陈宸非常信服,对他言听计从。

  陈宸的“装神弄诡”计划三人配合,执行的非常完美。

  过程中种种令人啼笑皆非的场面,在三名作为策划者的孩子看来,实在令人捧腹。

  顺带连左芝和四月的心理阴影也好上不少。

  曲先生离开的第十一天。

  这一日陈宸休沐,一大早在家练功。

  左芝做好早食,叫他与四月吃饭。

  饭桌上,左芝支支吾吾问道:“宸哥,你说天下为何会有那么多恶人恶事呢?”

  这话倒也不假。

  撇开初到长安种种新奇的见闻,细看市井浮华之下尽是脓疮恶臭。

  诸如昏官当道导致百姓无处伸冤的憋屈。

  又或者痴男怨女囿于门户之见而别离,负心人攀权附贵、抛弃妻子的丑态。

  还有帮派逼良为娼、欺行霸市的暴行,游侠视人命如草芥的冷漠。

  一桩桩一件件每时每刻都在人所不知的阴影处发生。

  这还仅是长安城而已!

  陈宸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向一名十二三岁的孩子解释。

  他咽下一口稀粥,嘴里说道:“芝芝,这问题太大。”

  “简单说,是因为作恶的成本太低。甚至作恶不用付出什么成本,反而有巨量回报。”

  陈宸看着若有所思的左芝,感叹一句,“人啊,总想着不劳而获。”

  左芝想半天,又问了个问题。

  “宸哥,既然如此,谁能给别人定规矩,让作恶的人付出代价呢?”

  陈宸指了指自己。

  “我给别人定规矩,别人能听吗?我对着那些正在作恶的恶棍说:‘伤人者刑,杀人者死。’有用吗?一点用也没有。”

  他想起前世今生的遭遇。

  两世加一起已有数次,他实在看不下去,出头阻止恶人作恶,可是往往事与愿违,被追被打,甚至被苦主反咬一口。

  陈宸便知道眼下自己力量有限,只能握紧拳头,装作冷眼旁观的样子。

  冷眼旁观的多了,他心里积蓄了许多的火气。

  “芝芝,大部分情况下人只能靠自己。”

  “我打个比方,假如是一个官府严格执行律法的盛世,恶人伤人按照律法是要判刑的。”

  “但是苦主自己却委曲求全,囿于种种原因不敢去告或是不想去告,官府又该如何替他伸冤呢?”

  “若是人命如草芥的乱世,那就更得靠自己,拿起武器反抗恶人。”

  左芝抿着嘴唇,似是想通了什么,郑重地点点头。

  迟四月只有七八岁大,还不能理解这么深的话题,埋头吃饭。

  “芝芝,你想出城去看看城外的世界吗?”

  “危险吗?”

  “危险肯定是无处不在的。我们要把自己打扮一下,减少危险。”

  打扮?左芝觉得陈宸很多时候有很多奇思妙想,偏偏有都很有用。

  这天,四月守家,他们打扮成佝偻着身体的老头老太太出了城。

  这打扮的其实并不精细,与“化妆术”差远了。

  只不过不留心细看还真会下意识忽略。

  两人出了城,也不走远,就在长安边上几里地转转,看看乡野百姓的生活状态。

  长安周边,可谓是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

  霜吹破四壁,苦痛不可逃。

  此时,两人走在阡陌上,碰到的劳作农民无论年龄大小,都很木讷,问话也期期艾艾答不上整话。

  左芝对眼前遍地麻木不仁的眼神很是不解。

  陈宸其实早就瞧出来左芝肯定是大户人家出身,只是不知出什么变故才流落街头。

  左芝就问陈宸:“为什么他们看起来……看起来不像一个‘人’。”

  陈宸一声叹息,“你肯定知道‘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句话。”

  “你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吗?”

  左芝脱口而出:“民众可以让他们按照指示去行动,却不可以让他们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宸摇摇头:“我从来不这样认为,这是非常片面的解释。”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你听我这样句读,是否意思截然不同?”

  陈宸不等左芝回答,自顾自说道:

  “如果民众能够理解和做到,就让他们去做;如果民众暂时不能理解和做到,就要教育他们,让他们明白如何去做。”

  他指着田间三三两两的农民。

  “是从小教育的缺失,让他们的智慧灵光蒙尘晦暗。”

  左芝嗫嚅道:“他们自己不教孩子,也不送孩子去读蒙学吗?”

  说完,她自己都觉得说出的话不对,充满了“何不食肉糜?”的意味。

  她这几年命途多舛不假,但未遭难前锦衣玉食,夏天甚至有专人整晚替她扇风解暑。

  陈宸倒是没有指责她飘在天上。

  “一户人家供养一个人教育,且不说地主士绅对书本、对知识垄断的问题,光是付出的成本就高到难以接受。”

  “孩子只要有七八岁,就能帮家里干些家务,大人就能多点时间下地。”

  “等孩子再大点,就已经是个劳力,可以下地干活。”

  “这一代代,就这样传至今天。”

  左芝看着田中衣衫褴褛,黝黑瘦小的身影,说不出话来。

  “其实教育还可以放在后头,这急不来。就像我曾说的,机会摆在面前,也要靠自己抓住。”

  “最可恶的是地主乡绅把持文书的‘解释权’。”

  “皇城里皇帝就算悲天悯人,对农民非常照顾,只收十一的税,到了村野,也会变成无数名目繁多的苛捐杂税。”

  “伱说,这‘不可使知之’里头能做多少文章?”

  左芝怔忪出神。

  陈宸没理会她,走到田里,试图主动与农民们交谈。

  然而即便陈宸主动释放善意,他们也避之不及。

  唯有一老丈愿意与他交谈几句。

  “老伯,您多大岁数了?”陈宸口吻委婉。

  “记不大清了,应是四十上下。”老伯声音含糊,手里活不停,熟练地割下一茬麦子,“咋咧,记那玩意么用,不如记记农节。”

  望着老者脸上纵横交错的沟壑,头上稀疏的花白头发,陈宸一时无言,四十?

  陈宸又问,“老伯,苛捐杂税那么多,种地还不能糊口,何不弃了田地进城过活?”

  “小娃娃懂得甚么,地里活计我从小弄,进了城能干什么呢?地里刨食还勉强果腹,进了城就像进了兽窟,死得更早!”

  老伯似乎谈兴上来了,声音低沉但语气坚定。

  “种地是根啊,总要人种地的。谁来了都要种地的人,哪怕土匪强盗,也需要有人种地才有的抢。种地就是我的根。”

  这番话在不断在他脑海盘旋,仔细回味与琢磨它,显得苍凉又暗蕴生机。

  天下还有无数老伯,他们啥都不懂只懂种地,身形佝偻而胸无点墨,仅怀着朴素的土地情节,把土地当成自己的命根。

  但这个民族,这个文明,能源远流长,从未断绝,或许就在这句发自肺腑的话里,就在这田间地头。

  ……

  回到城中,陈宸心情沉重。

  左芝也是沉默异常。

  他躺床上翻来覆去总静不下心,索性起来活动拳脚。

  哪知左芝也正好推门而出。

  她回城后反复思考,心中积攒好多疑问。

  “宸哥,难道像老伯那样的人就该世代如此吗?”

  月上中天,庭下如积水空明。

  两人披着月光,继续今天未竟的话题。

  陈宸摇摇头,“哪有什么该不该。”

  “劳苦百姓都想过上好日子,只是少个机会罢了。”

  “其实你想想,贫者日贫难道全是自己和老天的原因吗?”

  “大部分情况下,其实是有‘人’不想更多人富起来。”

  左芝瞪大了眼睛,如果说个体的盘剥与迫害她还能理解,这种一个群体对另一个群体的钳制超出她的想象。

  “为什么?”

  “为什么?”陈宸抬头看向夜空中的皎皎孤月轮。

  他长叹一口气,“因为富人最大的财富是穷人啊……”

  振聋发聩,左芝脑海中响起一道惊雷,像是天地初开的劈开混沌的第一道雷霆。

  她反复咀嚼这句话,默立良久。

  陈宸开始打拳,抚平涌动的心绪。

  “宸哥,我们能做点什么吗?”

  “我们能做的不多。”

  左芝眼中露出光彩来,“你说的是‘不多’,就代表还有能做的,对吗?”

  陈宸微微点头。

  他决定要做出一些改变。

  改变不会嫌早,更不会一蹴而就。

  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

  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

  ……

  曲先生离开后的第二百五十六天。

  时至小暑,夕阳晚照,暑气难消。

  一群孩子在庭中大树下乘凉。

  这段时间,陈宸已经辞掉医馆的工作,专心“养家”、“带娃”。

  他救了许多同他年龄相仿,甚至比他还小的孤儿,连他在内一共二十五个。

  陈宸心生怜悯,同时自己也需要伙伴,便决定帮助他们。

  这些孩子被他救下前无依无靠,沦落街头,有些甚至身处死亡边缘。

  曲先生留给陈宸的宅院,已经变成陈宸的小根据地。

  这院子附近人都说闹鬼,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久而久之,连这院子周围都没什么人来了。

  “宸哥,你说这世上真有鬼吗?”

  一名小姑娘怯生生地问。

  她年龄倒数第二小,正在聚精会神听陈宸给左芝“更新”鬼故事。

  陈宸讲完正在嘱咐后者,找几个机灵点的去邻里间散播。

  左芝面无表情听着恐怖故事,眼神清冷,只在瞧着陈宸时露出一点波动。

  “菲菲,鬼不可怕,人心比鬼可怕百倍。”左芝转过头,语气如平湖,对小女孩说道。

  陈宸扇扇飞虫,微笑发问:“菲菲你为何这么问呢?”

  叫菲菲的小女孩楚楚可怜地瞥了一眼左芝“大姐头”,声音微弱,“宸哥,我不是害怕,我只是在想,要是真有鬼,说不定能再见着我爹娘哩。”

  左芝吸了吸鼻子,清丽的脸不再板得紧绷,看向小女孩的眼神柔和了许多。

  她转头看向院内,不让两人看到那蒙着一丝雾气的双眸。

  “没有鬼的。”

  “真要有,恶人不会行恶之余还趾高气扬,气焰嚣张……”

  陈宸也收敛微笑,大受触动。

  墨子说“天鬼”,可能这就是缘由吧。

  曲先生留下的这个三进院“大宅”,可帮到陈宸大忙。

  陈宸在这个院子里睡觉修行、练功和打拳,打得是八段锦——上辈子身在公门,公门里能学到八段锦、五禽戏、太极等养生功夫。

  当初周伯通只教“行走坐卧功”,没教拳脚,他便只能靠入定练气增长内气。

  后来他重新捡起来八段锦的功夫,似有开脉拔骨的功效。

  这个院子下还有个陈宸和伙伴们挖了将近半年的地窖,挺大一个地窖依靠若干木柱支撑,通风口和顶上厨房烟道并列。

  出入口在厨房灶台后柴火底下,万一城中有变,至少有个躲藏的地方。

  他利用自己在医馆观察到的人和事,拓展的人脉,还有越来越大的力气,越来越灵活的身法,开始乔装接单。

  狐假虎威,打着“清风观”的招牌,主营寻人、跑腿、中人掮客、买卖情报等业务。

  他还会把接到的任务分解,找出其中小孩也能完成的部分教给大家去做。

  一方面给大家赚生活费,另一方面他希望这些自苦难中爬出小孩能提前接触事物,长点本事。

  这个小小组织并没有名字,大家都亲切地称呼陈宸为“宸哥”。

  在忙碌的间隙,陈宸还会用有限的空闲时间教大家认字识数,并且毫不犹豫的把周伯通教给他的“行走坐卧功”教给了大家。

  毕竟周伯通也没有说不让他外传。

  二十四名成员资质不一,最厉害的是左芝,两周就入了定境。

  还有一个就是迟四月。

  至于其他人,虽然每个人都很努力,但不得不说,有些东西要靠性情、资质、悟性,没那个根器,一辈子也学不会。

  他只好把自己仅会的八段锦教给所有人,告诉余下的孩子不必着急,宸哥会寻来他们能练的武功。

  堕入过绝望的人才会珍惜眼前的希望。

  每个人都董事的让人心疼,每个人都知道这是乱世安身的救命稻草。

  况且小孩子单纯心思少,只要够听话且明白好歹,学文识数打拳并不难。

  作为一名从乡下旮旯杀入京大并爬上副厅的老卷王,陈宸深知知识的重要性,并由衷希望这些孩子们识字明理,身体健康。

  他们越强就是他越强。

  树下,陈宸正听着蝉鸣,思绪翻飞。

  “宸哥,能再给我讲讲‘白毛女’的故事吗?”

  左菲菲碰碰陈宸的手,打断他的思考。

  “‘白毛女’刚讲过,宸哥,上次‘苏武牧羊’的故事还没讲完,给我讲讲呗。”

  迟四月跳起来,大声说道。

  陈宸对着左菲菲温声说道:“菲菲,‘白毛女’待会你来讲给大家听好不好,你不是告诉我已经全记住了吗?”

  “我今天先把‘苏武牧羊’讲完。”

  “四月,下次你站到前面来给大家讲这个故事。”

  迟四月挠挠头,聚精会神地准备听陈宸开讲。

  “这个故事发生在遥远的一千多年前,那时雄才大略的汉武帝远征匈奴,取得大捷……”

  只要是孩子,没有不喜欢听故事的,陈宸口才又好,每回讲故事都声情并茂。

  一个个华夏故事里蕴含着许多智慧和人文精神。

  他不单单自己讲,还让听故事的人变成讲故事的人。

  孩子们鼓起勇气,站在众人面前讲故事,可以加深他们地印象,并潜移默化的培养他们思辨能力。

  正如他对左芝说的那样,“强大的组织用理念、荣辱和利益管理组织里的成员;野蛮的组织利用成员的无知和贪婪驱使成员。”

  ……

  这天夜里,陈宸出门当夜游神——他接到一个活,替人盯梢。

  哪知正好撞见两位“大侠”,肆无忌惮地在城里民房屋顶上追逐厮杀,踨跃打斗间毁坏好几间民房屋顶。

  一个部分伟力加于己身的世界——个人伟力可以解决很多事,也会滋生很多新问题。

  他躲在墙角,看着两位大侠“乒乒乓乓”远去,心里波涛汹涌。

  武功难道只能搞破坏?

  为何就不能助力生产力的发展?

  他忽然想到能让人力气变大的《龙象般若功》。

  说这个还为时尚早。

  这样一个世界里做什么事都得有高端武力支撑。

  看来是时候上南山了,陈宸心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