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过来帮忙,等着被榨成人干吗!”
亨特疯狂的拉扯手中的枝条,但那枝条都坚韧的不可思议,不论他怎样弯折都没有折断的痕迹。
他急切地向同伴寻求帮助,却只换来阵阵嘲笑:
“队长,你就歇歇吧,就算打破窗子,又能跑到哪儿去?这可是树精的大本营。”
“既然反抗不了,不如躺下好好享受。哦,对了,你不是不享受你是没有。”
“别这么说,队长人挺好的,说不定会有人看上他。”
见到队员们这样执迷不悟,亨特又气又急:
“动动你们的脑筋,好好想想,我们现在面对的可不是什么维克瓦罗的女仆,而是杀人不眨眼的树精!”
他还想再说什么,但树屋忽然开始了剧烈的震颤——枝叶扭动着退去,执鞭树精带着新一批再次走进树屋。
亨特讪讪地收回搭在窗户上的手,好在树精们对他的越狱企图视若无睹。只是示意他在掉床上躺好。
带着七分忐忑,三分期待,亨特顺从的躺在吊床上面。
【如果这就是我的命运…至少好过死在箭下】
他悲观的想。
“别紧张,队长。虽说老用一个姿势有点无聊,但怪婆娘们的长相和身材都还是不错的。”
吟游诗人的一边努力挺起腰身,一边忙里偷闲的宽慰亨特。
“我们肯定会死在这些吊床上的。”
亨特还是难以抑制心中的恐慌,喃喃的说道。
“怕什么,主动权在我们手里,她们就是再着急,也得等我们休息好了。”
盾牌手傻呵呵的乐道。
几分钟后,又一批完成了任务的树精起身离开,亨特看着自己的骑手,目光中有几分留恋——虽然一举一动都受到限制,但她确实有一份别致的美。
轻松而愉快的氛围结束于下一波树精的到来。
“嘿,姑娘们,现在是休息时间!硬上的话,你们什么也得不到!”
有队员不满的叫道——虽然体验还算愉快,但人的体力是有极限的,经过几轮鏖战,他们已经没人能站起来了。
树精们似乎也发现了情况的不对劲,她们娴熟的蹲下身子,开始检查。
“这就对了,哪怕是挤牛奶,你也得时不时换换手法呀。”
吟游诗人嘿嘿傻乐,其他的队员也被他的幽默逗笑了,树屋里顿时洋溢着一片欢乐的气氛。
树精们也露出了笑容,但那笑并非出自愉悦和友善,而是农场主看到一只想要挑战命运的火鸡时的笑。
“【上古语】”
执鞭树精高举双手,念诵了一段语调轻快的咒语,于是树藤从窗外爬了进来,一直延伸到亨特小队成员们面前——树藤的花朵中盛满了蜜露。
“这是什么?”亨特凑近嗅了一下,一股芳香钻进鼻腔里,让他感觉有点燥热。
“布洛克莱昂之蜜,这可是好东西!”
吟游诗人迫不及待的捧起自己面前的花朵,将蜜露一饮而尽,朝亨特挤眉弄眼道:
“知道么,在北境,如果有人将这样一杯蜜露进献给国王,那么他就能得到同等重量的金子作为赏赐!”
诗人还想再说点什么,但他的脸色已经涨得通红,喉咙里发出了‘咯咯’的声音。
树精们似乎也没料到这情况,一位骑手快步奔行过去,开始展示精妙绝伦的骑术。
但那些蜜露的功效实在霸道,不论骑手如何努力,吟游诗人脸上的红色都没有褪去,甚至有愈演愈烈。
执鞭树精气呼呼的大声叫嚷,亨特小队剩下的成员里没人能懂上古语,但从语气来判断,她应该是在爆粗口。
树藤倏然退出窗口,取而代之的则是另一条光滑、粗壮的青藤,它的体表没有任何分岔、花叶,而是每隔一段都长有巨大的瘤结。
滋,滋!
随着这些瘤结有规律的收缩,青藤的端口就喷出一股清亮的水流浇在诗人身上。
这水流似乎蕴含有某种魔法,即使只呼吸到溅射出来的水汽,亨特的躁动也快速平息了下去。
“啊,完了,我现在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盾牌手惨叫一声,绝望的低头鼓捣——他刚刚被青藤里的水流溅射到了眼睛里,现在整个人软的像鼻涕虫一样——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
【乖乖,这树精们下药有一手的啊!蜜露让人癫狂,青藤强迫冷静,这要是能弄点回去,我岂不是直接发财了,还追杀什么国王刺客!】
在一众如丧考妣的队员中,亨特是最冷静的一个——他本来就对蜜露的反应不甚强烈,强迫冷静更是常态。
因此,躲过了大起大落的亨特非但没有崩溃,反倒很有兴致的打起这两种液体的主意来了。
事实证明,当火势旺盛到一定程度时,用水是无法扑灭的——直到青藤再也无法挤出液体,吟游诗人仍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当中。
树精根本没有进行进一步的抢救,她们将吟游诗人当做了即将报废的资产,并努力榨干了他的最后一丝价值。
可怜的吟游诗人,直到午夜才七窍流血而死。在这之前,树精派出了三十多名骑手来驾驭这匹烈马。
托青藤水的福,亨特小队剩余的成员在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里,始终处于不应期,获得了余生中难得的休憩时光。
两个月后,除了亨特和永久失去生育能力的盾牌手,其他成员长眠于布洛克莱昂的森林中。
他们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为树精族群的繁衍壮大作出了不可估量的贡献。
作为报答,树精们释放了亨特和他的盾牌手,并将他们送到了布洛克莱昂的北方边界,甚至还赠送了一些在外界价值连城的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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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家伙!人有些事能做,有些不能做。这样戏弄我和我的同伴,就不怕受到神明的谴责吗?!”
想起曾经遭受过的苦难,亨特目眦欲裂,他恨不得将雷索钉死在墙上剥皮拆骨。
还在布洛克莱昂时,他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一切,只要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可是,当他真的离开了布洛克莱昂,准备踏上返乡的旅途时,却再次发现了雷索的踪迹。
他终于明白,自己这一趟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但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他变卖了树精赠送的药剂,花重金招募了一批亡命徒,继续他的追猎之旅。但只有亨特和盾牌手知道,在这场游戏里,猎手和猎物的角色早已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