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太毕竟是活了七八十岁的人，杨厂长心里那点儿小心思她一清二楚。
而且这两年她麻烦杨厂长的事儿确实有点儿多。
如果说还人情，杨厂长早就还完了。
虽然不想放过这颗大树。
但为了何雨柱未来，也为了保住自己的养老人，聋老太太再心有不甘也只能低着脑袋接话。
“小杨啊！”
“这两年你帮老太太我的次数已经很多了！”
“老太太打心底感激你！”
“只要小杨帮我保住何雨柱！”
“我今后再也不来找你了！”
聋老太太这句话绝对是易中海最不想听到的。
他之所以能当上八级钳工，除了自身努力，聋老太太跟杨厂长也出了不少力。
正因为他背后有杨厂长撑腰，易中海才敢不把车间主任放在眼里。
要不是为了报复王东，他才不会去给车间主任赔罪……
又是请吃饭又是送礼，整整花掉半个月工资。
要是自己没了杨厂长这个后台，虽然车间主任明面上不敢收拾自己这个八级钳工，暗地里给自己一些小鞋穿还是没问题的。
赶忙给聋老太太使眼色，示意她不能为了何雨柱而把杨厂长这里的人情全部用光。
可惜何雨柱在聋老太太心里的地位太高。
就好像没看到易中海眼色，看着杨厂长继续道：“小杨啊……”
“这是老婆子最后一次过来找你……”
“一定要帮帮柱子！”
杨厂长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但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因为聋老太太的原因，何雨柱被杨厂长认定为自己人，就连何雨柱自己也认为杨厂长对自己非常照顾，所以特别听杨厂长的话，让他干啥就干啥。
对于这样一个有用的心腹，哪怕没有聋老太太开口，杨厂长也会想办法保住何雨柱。
在这种物资紧缺的年代，一个会做饭厨子可能给自己带来的好处简直不能太多。
万万没想到这件事儿竟然帮自己还了聋老太太最后一个人情。
简直一箭双雕。
生怕聋老太太突然反悔，今后再来麻烦自己，当即露出一副严肃表情回答。
“行……”
“老太太……”
“这件事儿我答应你了！”
“但何雨柱毕竟是经过劳改的人，犯了错，厂里不可能一点儿处分也没有！”
“我会尽量保住他工作跟工级，剩下就无能为力了！”
聋老太太也不想放弃杨厂长这个大腿。
但为了何雨柱她只能选择低头。
离开杨厂长办公室时明显没有进门时那么有精神。
易中海则沉着一张脸，心里非常不爽。
走出轧钢厂就朝聋老太太抱怨：“老太太……”
“你刚才太不明智！”
“为了傻柱工作竟然用掉杨厂长的所有人情……”
“这个人情如果放在其他事情上可以做多少事儿，结果一次就用光了！”
聋老太太知道易中海想把那个人情用到他身上，让杨厂长提拔他当车间副主任。
但聋老太太舍不得何雨柱。
而且易中海太喜欢算计，要是自己把筹码全都压在他身上，万一将来有利益冲突，随时可能把自己给抛弃。
何雨柱不一样。
人老实，没啥坏心思，知恩图报。
只要让他知道是自己付出巨大代价帮他保住工作，何雨柱肯定会对自己感恩戴德，给自己养老。
所以把杨厂长这里的最后一点人情用在何雨柱身上肯定比用在易中海那里靠谱的多。
面对易中海满脸不满的责备，聋老太太心里很不爽。
但她知道自己目前还离不开易中海，必须先稳住他。
故作一副神秘表情回答：“小杨这里的人情用光了就用光了！”
“我当年救下的可不止小杨一个人，其他人还有不少人情可以用。”
“中海啊……”
“你这边儿真要是碰到什么过不去的坎儿，我该出手肯定会出手，你就放心吧！”
易中海也不知道聋老太太手里到底掌握了多少资源，但能让杨厂长这样的人多次帮忙，意味着他手里的人情跟资源比想象中要多。
易中海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
为了能拿下这些人情跟资源，立刻把脸上的不满表情掩盖下去，嘴角同时翘起，装出一副假笑回答。
“老太太……”
“人情都是您的，我没有舍不得！”
“只是觉得杨厂长为人太自私！”
“帮柱子也就他一句话的事儿，竟然逼你用掉所有人情！”
聋老太太也是个自私的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养老。
听完易中海分析就露出一副赞同表情。
但杨厂长不是他一个小老太婆能招惹的，尽管心有不甘也只能选择妥协。
摇头回答：“算了……”
“小杨已经帮我很多次了！”
“再大的人情也应该用光了。”
…………
轧钢厂后厨。
王东上岗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去找厨房主任报告，顺便给周主任上一点儿有关何雨柱的眼药。
王东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既然你易中海先出手，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
“主任好……我来报告了……”
周主任办公室门口，王东老早就手在这里，见到对方就开始表忠心！
“怎么来这么早？”周主任很满意王东的做事风格。
不管做什么事儿心里都装着领导。
王东装出一副不解表情回答：“轧钢厂不是这个点儿上班吗？”
周主任知道王东还没熟悉后厨情况，当场解释：“轧钢厂确实是这个点上班……”
“但你是一食堂大厨，还兼任一食堂班长，负责厂里小灶，只需要过来炒菜，不耽误工人们吃饭就行了！”
“之前何雨柱是一食堂大厨，还没兼上一食堂班长，每天都是九十点才过来上班，比我这个主任还晚…”
周主任这句话说得非常平静，但王东可以听出他话语中的不满。
赶紧接话：“报告主任……”
“何雨柱是何雨柱，我是我……”
“既然是轧钢厂一员，那就要守轧钢厂规矩……”
“我一定会按时上下班……就算家里真有什么事儿，我也会提前向主任请假，绝不迟到早退。”
“而且我作为一食堂班长更要做好表率，不能迟到早退！”
周主任很满意王东回答，拍着他肩膀道：“李主任果然慧眼识珠……”
“让你当一食堂班长是对的！”
“好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