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开张,所有人都开始忙碌起来。
林木森忙着中医馆的装修,按族长的吩咐,装修要越豪华越好,清一色的红木家具。
林三七则是忙着选择公司办公场所,以及公司注册事项。
还好石楼村就有写字楼5栋在出租,都是摩天大楼,本村人租用只要半价,所以很快就选择好了地点。
不差钱的林三七租了天河中心B座66楼的半层楼,800平米,一半做了办公区域,另外一半做了商品展示区。
以后五月广场的岭南堂中医馆二楼是做零售,而天河中心公司所在地是做批发,分工不同。
林天华将自己在奔驰公司的嫡系部队全挖了过来,一个卖车的,一个卖中药材的,避免了同业竞争合同的限制,直接就可以上岗。
于是岭南堂公司的销售团队迅速成立了,还是一支精英队伍,可谓是一步到位。
这些销售精英愿意跟着林天华跳槽的原因,除了是人情外,更重要的是林天华承诺每个人收入翻倍。
没有什么人才是花钱请不到的,如果还请不动,那就继续加倍……
尹涟漪的财务部也组建完毕。
尹美女把大学同寝室的3个同学兼闺蜜全挖了过来,一年50万的年薪绝对是天花板了,于是一群青春活力的小姑娘成为了岭南堂公司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反正林三七总是喜欢有事没事就往财务部指导工作……
加工车间和冷藏仓库则选在了石楼村西南边的“仓储区”。
岭南堂所有人工都是石楼村村民,所以地点肯定要选在村里,方便村民上班的同时,护村队也可以随时支援。
毕竟加工车间里面的可都是顶级中药材或食材,随便被人偷走一箱子那都损失惨重。
当然这个加工仓储车间是暂时,以后随着公司壮大肯定要搬迁,城区不允许工业存在。
这样忙忙碌碌了一个多月,终于公司的事情都差不多搞定了,林三七对外宣称自己又要去外地采购了,然后重新又回到了1959年。
四九城已经进入了12月,零下5的低温把林三七差点没给冻死。
南方人到北方工作,最难适应的就是这个气候。
林三七站在院子里,看着乌压压的天空,吹着冷冽的西北风,觉得奇怪,咋不下雪呢?
做为花都人,林三七非常期待下雪,就等着欣赏那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的风景。
没有雪的冬天,那还叫冬天吗?
林三七身体抖着跑到了前院,看到家家户户都在糊窗户纸,这让林三七看了比较希奇。
“嗳,那贝勒,你们为什么要糊窗户纸呀?这屋子里乌漆麻黑的,去弄两块玻璃呀。”
那老头一看是林三七这南方仔,便好为人师的教育道:
“这可不是普通纸,这叫高丽纸,把窗户都糊上,这样冷风就吹不过屋里去,冬天能暖和许多。用玻璃的话边边角角全是风,不严实。”
这时候的玻璃用的是钉子固定,没有后来的玻璃胶,再加上跟窗框跟玻璃的尺寸做不到严丝合缝,所以老百姓还是习惯用纸糊这种传统方式。
林三七还是不解:
“可这采光就差了呀,嫌玻璃不够密封,大不了用双层玻璃,再在缝隙上用纸条密封。”
那贝勒气得牙痒痒:
“老子要是搞得到玻璃,还用得着你在这叽叽歪歪,滚蛋!”
林三七讨了个没趣,同时心里也明白了,玻璃这种后世的大路货,在这个年代还是挺宝贵的。
这时候马大壮正挑着一担子煤球进来了:
林三七瞧见就准备逗逗他:
“嗳,嘚啵精,你这一担子是什么?炉打滚还是咸鸭蛋呀?”
哈哈哈~~~院子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马大壮也跟着笑道:
“老子要是有两箩筐驴打滚,我还至于饿得皮包骨头嘛,这是煤球,好不容易才抢到手的,妈的,你们看看这煤球的质量。”
侯大丫第一个跑了过来:
“现在还有吗?我家还没买呢,我也得去挑一担回来。哟,我说马大壮,你买的是煤球还是土球呀,怎么尽是黄土啊?”
侯大丫捏开一个煤球,发现里面都是黄黄的的粘土,哪怕林三七这种外行也看出来含煤量非常低。
马大壮气得把扁担一扔:
“谁说不是呢,往年都是往煤碎子里面掺点黄土当粘合剂,现在好了,这纯粹就是往黄土里面掺了点煤碎子,这种煤球根本就不经烧,烟还大。”
“是啊,这也太黑了。”
“咱们得跟街道反映反映去,不能这么唬弄人。”
把黄土掺到煤球里,这是四九城的老行当了,当年东来顺的老板就是靠这门手艺发的家,大家也见怪不怪了,但含煤量这么低还是头一回见。
这时候吴信厚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叹了口气道:
“这事我去打听过,听说是煤炭全给老大哥送去了,今年我们国内的煤炭缺口非常大,国家也是没办法,大家就克服克服吧。”
侯大丫不爽了:“克服,怎么克服?没有煤咱们吃生食呀?没有煤,大冬天的一个个都成冰棍了,哪里还有力气上班?”
林三七眨眨眼,又问道:“蜂窝煤有没有好一些?咱们买蜂窝煤呀,总有门路的。”
林三七是想当一回好人,毕竟都是邻居,尤其是家里有老人孩子的,如果没有取暖工具那真的可能冻死人,到时院子的名声可就臭了。
所以他想的是自己先借个由头,然后假装自己有门路,悄悄去2023年买个几十吨蜂窝煤运到院里大伙儿分分,这样既可以帮助人,又可以赚点钱,一举两得。
那贝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指着林三七骂道:
“你小子就跟晋惠帝一样,天下荒乱,百姓饿死,帝曰:何不食肉糜?林小子,懂这什么意思不?”
林三七心想你个老头坏滴很,变着法子骂人,我才不如你意呢,好心当作炉肝肺:
“贝勒爷,这意思我知道,就是说瞒清的封建余孽以前鱼肉百姓,剥削劳动人们,肉粥吃多了,以后全部都得饿死算球。”
那老头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窗户纸也不糊了,恶狠狠瞪着林三七:
林三七也反瞪了回去:
“老头,别瞪眼,你们的好日子也没几年了,别说我没提醒你,现在与人友善些,七年后可以少吃点苦头,否则以后被打死扔臭水沟里,别怪人太狠。”
那老头也没是忍让的主儿:“老子要你管?你哪根葱?”
王媒婆赶紧出来打圆场:
“行了行了,都少说几句,现在还是想想怎么办吧,没有煤这冬天可难熬。”
林三七又想了一个办法:
“没有煤,能不能烧柴火?虽然柴火不经烧,但总比没有烧来得好吧?趁休息天,跑到京郊去砍些木头回来。”
侯大丫拍了下大腿:
“这是个办法,我娘家就门头沟的,改明儿我去跑一趟弄些柴火回来,以后晚上取暖靠煤球,烧饭烧水全柴灶,也能撑个冬天。”
院子里的人一听季鸟猴居然有路子,于是马上一拥而上:
“大丫,帮我也带点呗。”
“就是,一个院的,要不你拉一车回来,咱们大伙儿分分,多少钱你报个数儿。”
院子里闹哄哄的,林三七也没懒得再理会了,反正谁家缺煤也不会是林家缺煤,对穿越客来说这都不算个事儿。
走到父家家门口,林三七敲了敲门进去,里面就有一股子暖气涌出。
墙角有一个煤炉子,炉子上端连着一根烟囱把废气排到屋外,这媒炉子可以烧饭烧水,也可以取暖,是这个时候首都人民的主要取暖工具。
反正格格府里没有人家盘火坑、砌火墙什么的,屋子就这么大,你盘个火坑家里就没地方放东西了。
再说,烧个煤炉都供应紧张,那烧个火坑还不得破产啊。
今天是周末,金采凤正跟两个儿媳妇一起在缝小棉袄,林嘉庚和林真真则在屋里自己闹着玩。
“七仔,你睡了几天,缓过来了吧?瞧你这趟着出得,人都晒黑了几分。”
金采凤看到小儿子进来,戴着老花眼睛,手里拿着针,嘴上说着心疼的话。
林三七摸了一下自己脸蛋,心想我在2023年为了开公司跑东跑西,看来果然是晒黑了,看来得白回来。
“阿妈,我没事了,放心吧,对了你们在给嘉庚和真真做棉衣吗?咱们家这么多人,都得做一件吧?”
大嫂傅木香笑道:
“咱们家9口人,如果人人做一件,哪来那么多棉花和布啊,这不,家里所有的布票棉花票加起来,才凑够两个小孩子的用度,孩子长得快,一年就得翻新一次。”
林三七坐在桌子上,随手塞了两个橙子给侄子侄女,这才摸起了棉花来:
“这棉花质量也不咋滴呀,看起来也不像是新棉。”
林三七又摸了一下旁边老妈的棉袄,眉头就皱了起来:
“阿妈,你这棉袄怎么这么薄?摸起来还硬硬的,这棉花估计都好多年了吧?”
棉衣或棉被,使用时间长了以后,就会出现“板结“现象,棉花会变硬,并且棉花纤维之间的空隙变小和变少。
这样棉衣或棉被的保暖性就会变差了,盖在身上的舒适度也会变差。
所以要保暖,肯定要用新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