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最后一刻陆越听清了位置。
女领导约定的地点离老小区不远。
而且恰好就是上次陆越与高静吃饭那个烧烤摊。
晚上九点，这条街热热闹闹，一大群男人吃着烤串，喝着啤酒，讨论的都是一些国际局势和上亿项目的大事。
陆越早早便来到现场，整个人如坐针毡。
不多时，一辆商务车停靠在路边，从里面走下熟悉身影。
正是女领导宋英。
和平日里打扮一样，依旧是那一套黑色工装，流露出与众不同的气质。
步伐稳健走向前，跟那位烤串师傅打了一声招呼。
那师傅看了一眼陆越，随后点了点头。
“小伙子长的不错，外面人太多，跟我进来，里面说。”
陆越默默跟随领导，来到一间小房间。
“……”
“宋姐，你放心，这里隔音，里面说什么都听不见，烧烤马上就好，你们边吃边谈。”
宋英点了点头看向陆越道：“想吃什么就说，这顿算我请，老刘的手艺还是可以的。”
陆越看向二人，表情有些怪异。
“老刘是我们泰城杂物科的便衣，你也可以理解成线人，平日里的身份就是烤串师傅，一旦发现灵异事件就会立即上报。”
线人？
陆越瞬间想起电影电视剧里面的一些片段。
“对于泰城杂物科来讲，我们的任务主要是前往第一线解决灵异事件，但实际上这里面不仅仅是我们职业者的功劳，背后还有无数默默付出的后线工作者。”
“他们主要提供一些与灵异事件有关的情报，类似老刘这样的线人有很多。”
“或许是卖你杂志的报亭老板，又或许是酒店前台，还有晚上正在营业的煎饼果子师傅，一些无所事事整天溜达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
“不然你以为你那天报案，我们是如何第一时间确定面包车的行动路线，泰城数百万的人口要想找到一只鬼，很难……这一切都靠老刘冒险跟踪。”
宋英平静的阐述这样一个事实。
这下陆越属实是被震惊住了。
“……”
“宋姐说笑了，我只不过是跟了五公里而已，现在年纪大了，跑不动了，搁以前我夜间负重十公里跑，还带潜伏伪装……”
“小伙子，遇见危险报警准没错，相信杂物科的同志，可惜我不具备职业者血脉，否则我也还想再热血一次。”
老刘笑着离开，顺带关上门。
整个包间就剩下陆越与宋英二人。
每次跟这位领导相处，都会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
先后两次差点弄死对方，陆越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发展。
“现在我们来说说你身上的事，你知道什么是财神？”宋英语气严肃起来。
“主管财源的神灵。”陆越立即回道。
“人们供奉财神，是希望财神能够保佑自己财运亨通、财源滚滚，但财神也分很多种，文财神、武财神、大财神、月财神、四方财神……”
“这些还仅仅只是书上记载，民间关于财神的传闻还有很多。”
陆越这才算是开了眼界，他还以为财神就一个呢。
也对，几十亿人口，真一个财神，不得累死它。
宋英：“接下来就是这些神灵居住的地方，民间称之为福地。”
又是福地！
陆越还记得那晚误伤女领导，有关部门的人就提过这事。
““福地”是指得福之地，居此地可受福度世，修成地仙，你可以理解成超脱现实的世外桃源，这一点在道、佛两门中都有记载。”
“这些福地都是神灵的居住地，没有人知道这些福地在哪里，只知道福地一旦出世，会有征兆。”
“那场钞票雨就是财神福地的征兆？”陆越表情凝重。
宋英喝了口水缓缓点头。
“……”
“如果按你所说，福地降临应该算是好事，但为什么那钱……”这些家喻户晓的神灵可都是享受世人供奉。
不说显灵助人，至少也别害人啊！
宋英沉吟片刻后道：“一人不进庙，二人不看井，三人不抱树。”
“独自一人进入破旧古庙，看着里面那些残破不堪阴森森的神灵石像，是不是感觉很恐怖，因为那很有可能被一些阴邪之物，例如恶鬼这类存在占据。”
“鸠占鹊巢，恶鬼占领石像。”
“你以为你拜的是神，实际上拜的却是恶鬼。”
陆越眼皮一跳道：“这些鬼胆子真大，连神灵的地方都敢占据。”
宋英摇了摇头道：“你忘了我跟你说过，这些都只是民间传说，你难不成真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
“书中记载的那些被赐封的财神，也不过是纪念那些逝去的英灵而已。”
“至于为什么这些福地是以各类神灵命名，主要是一定程度存在相似。”
“绝大部分职业者都认为，原本能够给世人带来福报的福地，不过都被强大的恶鬼所占据，占据神灵位置，因此入侵现实世界，掀起灵异潮汐，进而诱发鬼物复苏。”
“以神之名，行鬼之事！”
“泰城正在经历这种突变，财神福地入侵，污染普通人，乃至职业者。”
“而你……很明显被污染了，但不是身体上的污染，而是更深层次的污染，你被财神诅咒。”
“你的钱会慢慢消失，你的家产也会消失，直到彻底一无所有，但你放心……这个诅咒只针对你的财，不针对你的身体。”
“从你的描述来看，你被诅咒的情况正在恶化。”
“从最初的一百到后来的五万块钱。”
“好在只是初期。”
陆越额头冒黑线。
五万块钱不翼而飞还只是初期？
宋英继续道：“在我们杂物科的档案室里，最严重的财神诅咒者，别说钱了，连件衣服都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都不属于它，现在整天光着身子靠营养液生存。”
“对了，那位受害者之前还是富二代。”
陆越默默为这位素未谋面的陌生人默哀。
想想那个画面，一个人光溜着身体被关在透明盒子里，每天靠营养液度日，这比动物园里的动物还惨。
“这里面有没有什么漏洞，难不成没有什么规避的方法？”
有一种操作叫合理避税！
女领导身居高位，一定比自己懂得多。
“……”
“没有，只要是你名下，无论是别人转给你还是施舍，这财到你手里，都不属于你。”
“所以即便是我给你钱，你也得不到，当然……我看你现在衣服还在，至少证明财神的诅咒不算太强。”
“我估摸着，你应该有三个月到半年时间内才会发展成他那样。”
嘶～
这比要命还可怕。
这个世界上最悲惨的事就是人活着，钱没了。
而且是眼睁睁的看着钱没了。
“这财神的诅咒也太恐怖了。”陆越吐槽道。
宋英沉默后接着说道：“不……这并不是最惨的，有座城市被月老福地污染，那些被诅咒的人姻缘变了，男人与男人，女人与女人，而且还有一些跨越物种，整个姻缘线完全乱了……”
陆越只感觉心底发凉。
一惨还比一惨强！
太恶心了！
“既然没办法规避，那有什么办法解决？”
“办法当然是有的，而且有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