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家有神秘相公破谜案 > 第九十六章做局有几人(三)

  “说出你背后之人,或可留你全尸。”

  南下秋风,温色之感,至夜间里,带上厚重温润感,然此话自堂子哥口中出,顿觉有一股透彻心扉凉色席卷,阴森森的冷冽,直刺透肌肤渗入骨髓,这股子寒凉,杀意浓烈。

  可此杀戮气息,冷泠这等冰霜女子并无有多少感觉,只眉眼再蹙一下。

  “是你。”

  同时刻,发间簪落,一刹,化作细剑。

  “赌堂堂主,有奸细混入其中不为所知,今夜跟踪围堵,宵小而已。”

  细剑一出即见血色,冷泠一招取一命,右手边一个打手都未曾捂住那粗犷脖颈,已血色喷涌,轰然砸地。

  冷泠出手,还回刚刚堂子哥暗中放一支冷箭那宵小行径。

  堂子哥霎时瞳孔微眯,围堵冷泠其余打手崽子浑身抖起激灵,虽骇于堂子哥在没敢后退,然握大刀的手,手心汗渍黏腻,觉各自脖颈凉嗖。

  “冷某闯荡江湖,只为行侠仗义,不为惹事,若不怕死,放马过来。”

  堂子哥既林中围堵,又疑她乃为何人所派,冷泠自然亦一息便明白,当日林中埋伏那些打手就乃赌堂打手。

  尽管堂子哥在衙门堂上矢口否认。

  再一言警告,手腕再动,细剑上血凝成珠飞散,剑刃再无有半滴血色。

  一把细剑,内含暗扣,收放自如,杀人不留血,能打造出如此精巧且为玄铁而制长剑,绝非一般江湖之家,亦非一般侠客,云州之内绝无有此等江湖望族,此女非云州人士。

  这个念头只在转念间,堂子哥本阴寒杀意,这一刹眼尾狠狠一缩起。

  加之冷泠刚第一番言:“有奸细混入。”

  冷泠言之此事完全与她无关姿态,只是不想多惹是非而告知,堂子哥听不听信不信,是继续找她茬还是去处理自己堂内腌臜,他自己掂量。

  “奸细,不知女侠是如何辨之得?”

  心底瞬息万变,利弊已自心间过,堂子哥摆手,让崽子们都后退一步,问这话何意,他可非随随便便能糊弄。

  “冷某并不想惹事。”

  为江湖儿女,可不想参与官府与商贾争斗之中。

  红衣蹁跹,内力动,冷泠跃上马,直接打马离开。

  有本事便追来。

  想要知道是否有奸细,自己查去。

  堂子哥要冷泠告知她是如何在他安排埋伏的那些打手里分辨出有奸细的,冷泠如此不做回答,直接离开,包围的崽子们虽畏于冷泠刚那一招毫无拖泥带水的杀招,但还是更加畏惧于自己爷的手段,刚要追去,堂子哥扬手制止他们继续去追。

  冷泠那一句什么也不透露不惹事的回答,堂子哥面色不明,眼角余光扫过今夜随他一起所有崽子和打手,冷泠毫不避讳着告知,若这些手下中就有奸细在,让他们追去岂非放其乘机逃离,此女给他如此设套……

  停止追的崽子们还没反应多心什么,一个个顿住脚步却不敢多话一语,跟着一起来并没有现身的王管家,见此情形,他从远处蒿草丛中出来。

  “小爷,怎……怎把人给放走了?”

  王管家小心翼翼一句问,堂子哥半点未做理会,他瞧去远离直至消失林中小道上的红衣,阴暗浮现眸底。

  有奸细在他赌堂,若为真,此女若参与其中,必为想利用他以做何事,既盯上他,若柔儿之死与之有关,早晚他都会知道,若与之无关,那她必然亦知为何人致他柔儿惨死。

  只要有所谋有所求,时机之下自会主动再送上门,不怕下次他抓不住。

  躲藏两夜一日,他赌堂如何寻亦寻不到半分踪迹,今日间却轻松找着,武功高超却察觉不到暗中有人跟踪,以为他白子堂乃那等随意可算计之人,随随便便即可糊弄拿捏住。

  任何害他柔儿惨死之人,他都要全部挖出来,一个不留,全部杀光。

  再有冷瑟瑟自林中荡漾,阴森之感冷的崽子们心头颤栗,却不敢打颤。

  冷泠走两日过,衙门继续办公过一日。

  这一日里,亦为王怡柔出灵之时,满大街撒满纸钱,十二人抬棺自西街巷出,过正街,一路之上唢呐激昂,哭丧不绝,即便乃一未出阁小娘子,王员外也要给自己惨死女儿大操大办,风风光光的送女儿入葬。

  走在最前方的送灵之人乃堂子哥,且身着孝衣也便罢,竟还为重孝,一路过,围观百姓们在堂子哥走远后才会小声嘀咕一句:“为王小娘子戴重孝,堂子哥当真重情重义。”

  有百姓感叹,自亦有百姓心生惶恐。

  过正街之时,堂子哥瞧来知府衙门前眼神,任是再怎么没有点眼色之人瞧来,都能瞧明白,王家小娘子出灵走正街这条路乃王家和赌堂的挑衅。

  官府衙门之地,坐落西巷府正街上,通东南西北四街巷,平日里百姓来往走过无啥,有大婚喜轿走过也无啥,可有白事出灵,从来都要绕道而走,如何也不可走正街从衙门前过,这是赤果果不把官府放眼底。

  王家和赌堂如此挑衅,已是完全要与官府衙门撕破脸,一路吹吹打打走离正街,有洒落冥钱随风飘上衙门阶台上,瞧着守门衙役捏紧手中棍棒,若非早前就有大人交代着,死者为大,王家和赌堂一再如此寻衅滋事,即便真干起来又能如何了。

  衙门里,未曾走出去瞧着的云槿姝和云冠玉,两人虽没有出去衙门外,可堂子哥那一身重孝更那阴戾一个眼神,小夫妻俩皆有瞧着清楚,尤其云冠玉,对堂子哥这一切行为,更加笃定他与王员外之间有秘。

  一个男儿郎,且手握西巷府最大赌堂,即便再怎么喜悦王家小娘子,如何也不能以最为亲之亲人着重孝送灵,何况王家小娘子乃未出阁女儿家,更不可如此无了规矩礼俗。

  这一日王家送灵,搞着府衙里头气氛压沉又低迷,直至景琛一声厉呵:

  “一时辱没便受不住,如何当好衙门公差,既受不住,那便打起精神来,好好当差,逞恶之徒自有伏法之日,待证据确凿,自将绳之以法。”

  衙役们一个个立时高亢起,磨拳搓掌各自当好各自的差,不再萎靡。

  次日过后,第三日早虽仍有一道比景琛矮半个头的身影卯时时刻随同景琛一同点卯,早间至衙门晚间归,却再无有一圆乎乎小娘子踏足府衙给自个阿爹与阿兄和自己美相公送食。

  再两日过,小娘子仍旧未曾有踏足衙门一遭,至晚间,为自己阿爹唤之书房一遭,让明日走遭衙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