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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6章非常的费解

  王安抽完烟,那沉浸在脑海里的忧伤,也渐渐散去了。

  从早上走出家门口开始捋,王安终于想起那件“挺重要的事儿”,也是一件挺老大的“大事儿”!

  于是乎,王安赶着爬犁掉头又返回了县里,然后就直奔供销社了过去。

  拿着破麻袋走进供销社,直接来到综合区,在综合区的角落柜台里,放着王安要买的“神器”,也就是麻雷子!

  小麻雷子其实就是大一点的小鞭,一分钱10个,中号麻雷子有二拇指那么粗,一分钱5个,大号麻雷子比大拇指还要粗一圈,一分钱两个,王安直接来了1块钱的,也就是200个!

  只是买完才发现,还有特大号麻雷子,看着就跟手榴弹差不多,那老大个儿,3分钱一个,一共就剩16个,全让王安给买了。

  想了想,又买了2捆二踢脚,二踢脚1分钱2个,一捆100个,然后又买了5挂1000响的小鞭,一挂4毛钱。

  这时候的供销社卖货方式,是售货员站在柜台后面,而售货员的后面,是大货架子,上面放着各种货物。

  顾客想买东西或者买东西,需要站在柜台前面,这个柜台对着顾客这面,是用板子封住的,而对着售货员那面,其实就是个齐腰高的货架子!

  王安要一样东西,售货员就需要从身后或者柜台下面取一样东西,然后放到柜台上。

  这也就导致了,王安要买的各种鞭炮,摆满了整个柜台,而售货员拿完东西,皱着眉头看了看这一大堆鞭炮,然后满脸懵逼的看着王安往大麻袋里装鞭炮!

  可能这个售货员在这个岗位干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会买这么多鞭炮,装了整整一大麻袋!

  付完钱,王安扛着麻袋离去,这一大麻袋鞭炮,那是正经挺沉的。

  这年代的鞭炮非常简单,只有二踢脚,麻雷子,小鞭,其他的啥也没有,像王安前世放过的那种礼花炮和烟花啥的,现在还不存在,王安记得是在83年,那些玩意儿才开始少量的出现。

  这些东西都是不要票的,因为即使是过年的时候,一般人家也就是买十个二十个的二踢脚,还有一挂100~500响的小鞭,或者再加上几个麻雷子,能买上这些,就已经是不错的家庭了。

  说实话鞭炮这种东西,除了过年的时候应喜气,再就是盖房子上梁放鞭炮,或者挖井开井口会放鞭炮!

  平常的时候,实际没啥大用,结婚不让操办,要是让操办的话,也能“噼里啪啦”的放上不少。

  再说这玩意儿实际上一点都不便宜,这年月,全国百分之99的人口,人均月收入不到5块钱!

  也就是说一天平均一毛七分钱的工资,即使是不吃不喝,又能买多少鞭炮?

  王安扛着麻袋走出供销社门的时候,看见自己的爬犁上,竟然坐着2个十五六岁的该溜溜,旁边还站着2个,王安打眼一扫,发现没一个认识的,应该都是该溜子圈里的新人。

  这年代虽然大力扫盲,但是小学没毕业就不念书的,或者小学毕业了不继续念的,要么初中没毕业辍学的,或者初中毕业就无所事事的,每年像这样的孩子,都会产生相当大的数目。

  家里能安排出路的孩子只是一小部分,懂事儿的孩子会帮家里干活,像这样家里安排不了,孩子本身又不懂事儿的,起码能占到三分之一!

  自然而然的,就变成了小混混或者该溜溜,

  不过王安压根没在意,像这样的该溜溜,在王安眼里,一点儿战斗力没有,除了瞎基霸咋呼,狗懒子不是。

  走到爬犁跟前儿,没理会这四个该溜溜,将大麻袋放在了爬犁上,而这四个该溜溜却还在继续乌孬喊叫,吆五喝六,对王安的到来视而不见。

  王安直接说道:“嘿,小哥几个,你们上一边唠去呗,我该走了。”

  只是王安喊了一声后,这四个该溜溜压根儿没人搭理他,那场面老特么尴尬了。

  过了一会儿,见这四个该溜溜不动地方,该干啥还干啥,王安压着不耐烦,提高声音喊道:“说你们四个呢?让让地方呗。”

  在东北,一般来说的话,一句话的最后一个字如果是“呗”子,那就是商量的语气,没有挑衅的成份在内!虽然语调可能生硬,但那是一个地方的说话习惯,一点儿甭多想。

  可能是之前王安说话声音太小了,这四个该溜溜真没听见,现在王安加大了嗓门,所以这四个该溜溜听见了。

  只听坐在爬犁上的一个该溜溜强硬的说道:“就特么坐一会儿,看你这个叫唤,没看我们唠嗑呢吗?等着。”

  说完后,好像还正经挺骄傲挺威风的,不屑的斜楞了王安一眼,继续跟其余仨人夸张的大笑起来。

  王安听到这话,属实愣了一下,不管前世今生,除了王大柱和刘桂兰,还真就没人敢这么跟王安说话。

  主要问题是此时的王安有点无语,也非常的费解!

  难道这家伙以为这样做,就是“溜子”了?还是说这样做,就叫混社会了?

  这不特么纯纯大虎逼吗?

  王安看这虎逼也不会说个人话,那自己也就没必要说话了。

  从爬犁椽子上抽出马鞭子,直接绕着爬犁就走到刚才说话的那个该溜溜的跟前儿。

  爬犁椽子就是马左右的那两根长木。

  这马鞭子因为大儿马比较通人性,所以王安基本没用过,但是没用过,不代表不会用,农村长大的孩子,鞭子就是个玩具,个顶个都玩的贼溜儿。

  王安走到这该溜溜跟前儿后,又往后快速退了一步,紧跟着手里的鞭子就向天空挥了起来,然后又快速向下挥动,只听鞭子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然后就是这个该溜溜“嗷”的一声惨叫,瞬间从坐着变成了跳向空中!

  王安退这一步的目的,不是王安怂了,而是要给鞭子留距离,会玩鞭子的人都知道,鞭子只有快速甩起来,然后再快速向相反的方向回力甩,那声音才会脆响!

  古代上朝时的“鸣鞭”或者叫“肃鞭”,就是这样甩出来的,那是相当响亮。

  而鞭子作为赶牲畜的工具,其实也是一种武器,当然材质不同,叫法就不同,作用那就更不同了!

  但是,不管什么鞭子,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威力最大的地方在鞭子稍。

  不管是当工具还是做武器,用的,也都是鞭子稍。要知道鞭子稍抽在牛马身上,那牛马都疼的直叫唤,抽完之后都会非常老实听话。

  而王安这一鞭子甩的那是又快又准,并且是抽在这个该溜溜的鼻子尖,以及嘴唇中间的部位,那滋味儿,想想都特么屁股疼!

  为啥说是屁股疼呢?因为王安的屁股没少挨王大柱抽,只是当爹的打儿子,疼是真疼,不过那都是皮外伤,除了疼,鸡毛事儿没有。

  其实王安之所以抽这该溜溜的鼻子,是因为这该溜溜戴着棉帽子,除了嘴和鼻子露在外面,其他的地方,都有棉帽子遮挡。

  一鞭子下去,这该溜溜只顾捂着鼻子和嘴,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其余三个该溜溜到是正经挺讲义气,全部乌孬喊叫,骂骂咧咧的冲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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