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一家人忙的是热火朝天啊!

  两头炮卵子,一头母猪,三头黄毛子,这次的收获,是相当大了!

  屯子组织打秋围或者冬围时,均算到猎人身上的,也没这么多呀!

  不过王安却是没有多少高兴的情绪,这猪打的实在太刺激,这根本不能叫打猎,这特么叫兑命!

  不过看到一家人满脸的笑意,王安心里终于有了点慰藉感!

  看了一小会儿,发现内脏什么的都是父亲在处理,现在家里装内脏的盆子都不够了,都是用筐装了!

  看到木雪晴在卸肉,突然想到了老丈人一家,这么老多猪,必须得分啊!

  想到这里,王安对刘桂兰说道:“娘,掏完内脏的大黄毛子,留一头,不用剥皮,还有那只小点的大炮卵子,掏完内脏也放那吧!”

  刘桂兰站起身,疑惑的问道:“干啥啊?你收拾的利索,你要自己动手收拾啊?”

  王安翻了个白眼说道:“明天请完且(客),后天给我老丈人他们送去,我看我小舅子天天闲的没啥事,让他自己鼓捣去吧!”

  刘桂兰闻言看了木雪晴一眼,她的想法是,到时候直接给亲家送些肉的!

  可王安的想法属实更好一些,但当着木雪晴的面,还是训斥道:“送你老丈人东西,那不得收拾利索的再送,哪有让人家自己收拾的?”

  王安不在意的说道:“没事儿,不信你问雪晴,再说送囫囵个的,更显得我这姑爷儿心诚!嘿嘿嘿…”

  木雪晴没说话,但点了点头,显然也是认可王安说的话的!

  囫囵个的,虽然还得再收拾,但在感官上,是更能给人视觉冲击的!

  刘桂兰又看了木雪晴一眼,看到木雪晴点头,顺水推舟的说道:“那中,就听你们小两口的,也省的我费力剥皮了!”

  几人合力,把本就还没往屋抬的大炮卵子,放在外面用来晾晒野菜的大木架子上。

  王安又把已经抬到屋里的大黄毛子抱出来,也放好!

  又用乌拉草帘子盖上,防止被耗子吃了!农村的耗子,可是一直都相当猖狂,要是把猪咬的破烂噶几的,那送礼可就磕碜了!

  王安回屋想了想,又拿出一只跳猫子和一只野鸡,吊在外面棚子里,打算一起给老丈人送去!

  然后跟着家人又一起忙活了好久,才把四头猪和跳猫子野鸡全部收拾好!

  晚饭吃的很晚,伙食也是相当的简单,主食就是玉米面粥加玉米面大饼子,菜是白菜土豆炖肉,还有萝卜条咸菜!

  经过这一天的别扭,和打猪时的玩命刺激,王安实在没有干那事的激情和想法,抱着木雪晴,沉沉的睡去!

  早上,一家人起来的都挺早,因为今天要请且。

  两个小丫头也在刘桂兰的训斥下,睡眼朦胧的穿衣服,似乎一不小心就会继续睡着一样!

  早早的吃完早饭,王大柱就出门请且去了。

  王安原计划是想请李彪的,但经过昨天的事儿,还是算了吧,八字不合,多余!

  想着一会儿酒席的准备情况,王安发现忘了一件重要的大事儿!

  酒席,酒席,无酒不成席!家里没有酒啊!

  这年代,酒可是正儿八经的稀缺物资,主要这时候的酒,都是粮食烧的!

  粮食不够吃是常态,想烧酒没粮食烧个蛋啊!

  琢磨着酒的事儿,王安跟母亲和木雪晴打個招呼,就出门而去。

  这年代,各个屯子的手艺人都有不少,木匠,铁匠,赤脚大夫啥的,屯里基本都有,会烧酒的人,那就更不少了!

  王安所要去的,就是靠山屯里烧酒比较有名的人家,韩水生家,韩水生,60岁左右,外号大酒缸!

  会烧酒,更能喝酒,听说就是因为他好酒如命,却没钱买酒喝,才特意去学的烧酒,也是个人才!

  来到韩水生家,看到韩水生在棚子里,鼓捣一大堆地瓜呢。

  此时的农村,家家户户都有自留地,一般都是一半种菜另一半种地瓜土豆。

  韩水生不同,他只种少量的菜,大部分种地瓜,还在山坡上开了一块荒地,也种地瓜!

  山坡的地瓜质量不咋地,有细的像筷子的,有像手指头那么大的,最大的有像玉米棒子那么大的,就是毛须子太多,看着就不像好吃样。

  而这些不好吃的地瓜,到也不是用来吃的,是用来烧酒的!

  “韩大爷,忙呢呢?”王安进院,笑呵呵的打着招呼

  韩水生个不高,也就一米六多点,这个年纪在这个年代的农村,已经是老年人了。

  人们唠嗑时习惯性的称呼为“某老头”“老某头”,没有任何贬义,只是个名词!但是当面肯定不会这么说!

  韩水生看到王安,知道是来买卖儿了,抖了抖身上的土和地瓜皮子须子,笑呵呵的站起来。

  说道:“老王家大小子来了啊!”

  “嗯呢,这不是惦记韩大爷的酒呢么!”王安继续笑呵呵的说道

  “呵呵呵....惦记大爷酒的人,可是正经不老少呢!”老头对自己的手艺很是自信

  “那是,在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咱韩大爷的酒,那是正儿八经的头子(最好的)”王安边竖大拇指,边笑呵呵的恭维道

  “哈哈哈....这屯里的小年轻,大爷最稀罕听你唠嗑!”老头对王安的话很受用。

  “主要我说话实诚,从来不胡咧咧!”王安一本正经的笑道

  “哈哈...不跟你扯犊子了,想打多少酒啊?”老头问道

  这个年代,粮食紧缺,所以需要粮票,而散白酒在供销社,不仅要票,价格也不便宜,6.5毛钱一斤!

  而这种自己烧的酒,因为不要票,还要更贵一些!

  “来一回,咋也得多整点,都多少钱一斤呢?大爷?”王安问道

  “玉米酒8毛,高粱酒1块,地瓜烧便宜6毛一斤”老头回答道

  王安想到了家里的鹿鞭和鹿骨,卖了可惜了,下次能打到鹿,还不知道啥时候呢!不如泡酒划算!

  又想到家里老爹,那天馋酒的样子,说道:“高粱酒来50斤吧,地瓜烧也50斤吧!”

  “多少?你整这么老多酒干啥啊?”老头震惊的问道

  这年代打酒,都是家里有且,打个三斤二斤的,哪有这么买酒的啊!

  王安也没隐瞒,把打到梅花鹿的事情说了,也说要泡酒!不过没提土豹子!

  土豹子的价值太高,传出去,想参观土豹子皮的人,肯定老多了,既麻烦,又遭人惦记!

  “昂,没想到咱靠山屯,又多了一个炮手啊!”老头笑呵呵的夸了一句!

  “啥炮手啊!那鹿被大牲口伤着了,不然我哪能打到那玩意儿啊!”王安赶忙说道

  自己啥样,自己太清楚了!屁个炮手啊!除了枪法还行,二把刀一个!

  王安付过酒钱,又在老头这,买了两个装50斤酒的大坛子,和两个20斤的小坛子!

  都是陶土烧制的坛子,大的1块,小的5毛

  用老头家用来推酒的木头轱辘小推车,小心翼翼的把酒推回家!

  不得不小心翼翼呀,这陶土坛子,可是正经不咋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