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有人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脏辫录音师不知何时表情已经变得极为严肃，瞪着玻璃里面的民乐社团劈头盖脸的骂道：“那个古筝和笛子怎么搞的，错音了知不知道，你们到底干什么来了，伴奏还能走神？”
“对不起，老师……”
弹古筝的女同学和崔笛子的男同学哪里见过这架势，连忙红着脸承认错误。
“那什么……赶紧调整一下，不要紧张，再来一遍。”
录音师此刻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毕竟他现在面对的只是一群非专业的大学生，于是语气略微缓和了一些。
说完他又扭头看向了一旁的徐永，笑呵呵的递上一支香烟，更加客气的道：“兄弟，能不能打听一句，你们这曲子是怎么来的？”
录音棚的钱是徐永出的，这些大学生也是徐永带来的，来了之后又全都听从徐永的安排。
因此不难看出，徐永就是这些人的BOSS，最起码说话最有用。
“谢谢不会，我自己的。”
徐永拒绝了香烟，脸不红心不跳的道。
“也就是说，你拥有这曲子的全部版权？”录音师上下打量着徐永，眼神逐渐重视。
著作法规定，只要不是被剥夺了政治权利的人，一个作品一旦被完成创作，不论是否发表，都立刻拥有了著作权，神圣不容侵犯。
“是啊。”徐永点头。
录音师立刻又凑近了一些：“想不想买，我可以帮你联系到买家，还可以帮你争取一个不错的价格。”
“不错的价格是多少？”徐永问道。
录音师张开一只手来在徐永眼前晃了晃，用诱惑的语气道：“起码五位数，你还是大学生吧，这笔钱可以让你干很多事情，在学校里泡妞都更有底气，怎么样，考虑一下？”
“这次就算了，这曲子我还有其他的用处，下次一定。”
徐永笑道。
其实他心里清楚，这个录音师给出的报价已经很有诚意了。
通常情况下像他这种在圈子里没有名气的人做出来的曲子，能卖几千块钱都算是多的，而且绝大多数都处于无人问津的状态。
录音师敢给他开出五位数的报价，说明应该有人正委托他寻找类似风格的曲子，心里头多少有点底。
可惜他面对的是徐永。
徐永不但见过世面，还在祁连山埋了足够的底气，并且这还是他心中那庞大的商业帝国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另外没人知道的是，这的确只是开始。
汉武帝刘彻创立了乐府，徐永就拥有了整个乐府曲库，那些流传至今的乐府诗都是有词无曲，现如今真实的曲调同样只有徐永一人知道。
而有资格收录进入乐府的诗歌，放在现在无一不是国家队水平。
“这价格已经很高了，你可以出去打听打听，就算许多知名音乐人作的曲，大部分也就这个价格，就这还未必卖得出去。”
录音师以为徐永不懂行嫌少，连忙又为他科普了一番，“而且这曲子要是发行了，你的名字也会出现在作曲栏，这对你以后的发展很有帮助，你很有天赋，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不是钱的问题，这首曲子我的确有其他的用处。”徐永依旧摇头。
“行吧，这是我的名片，你要改主意了随时联系我。”
见徐永不为所动，录音师终于不再相劝，而是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递了过来。
【前墨明奇妙原创音乐团队成员，独立音乐人：夏白】
这个名字徐永表示从来没有听过。
或者说他本来就不怎么关注音乐圈。
徐永对音乐圈的了解，还一直停留在JAY那个神仙打架的时期，在那之后，感觉上音乐圈就进入了青黄不接的阶段。
虽然偶尔有那么几首单曲出圈，但出现频率和影响力都就那么回事，徐永始终还是更喜欢循环播放小时候的老歌。
而真正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反倒是这个五一之前刚参加完【偶像练习生】，到了后半年低才因为节目中的一段自我介绍VCR带火了那首《鸡你太美》的两年半练习生。
这还和歌曲好不好听没有任何关系……
……
这次的录制整整持续了4个钟头。
一首只有两分多钟时长的歌，田舒莹翻来覆去的唱，民乐社团也翻来覆去的奏，如此才勉强达到了夏白的要求。
这期间徐永差点认为夏白也是在趴活儿，毕竟录音棚是按照小时收取租金的。
耗费的时间越多，花费自然也就越高。
不过看到夏白前所未有的严谨严肃的工作状态，以及田舒莹和民乐社团成员们心悦诚服的模样，徐永还是选择了默许。
“演唱问题不大，但伴奏水平有限，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最后将一个U盘交到徐永手中，夏白还是有些不满意的道，“下回请个专业的团队，乐器音域也丰富一点，效果肯定会更好。”
“辛苦了。”徐永点头。
“我之前跟你说的事你回去也考虑一下，真不是坏事。”夏白又道。
“一定一定。”
徐永敷衍的应和了一下，就带着田舒莹和民乐社团的成团们一起离开了录音棚，在附近找了一家快餐店犒劳众人。
席间一个民乐社团的同学注意到了徐永随手放在桌上的名片，面色瞬间一变：“徐哥，这名片是哪来的？”
“那个录音师给的，怎么了？”徐永疑惑道。
“那个录音师居然是墨明奇妙的前成员？”
那同学莫名激动起来，一句话引得其他的民乐社团同学也凑了过来。
“不是吧徐哥，你连墨村都不知道，那可是国风圈里的这个！”
有人竖着大拇指，语气夸张的对徐永解释，“我们就是因为墨村才对民乐产生了兴趣……”
与此同时。
夏白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拨通了一个许久没联系过的电话号码：
“喂，老何啊，这么久没联系，最近忙着在哪里发财呢？”
“我跟你说，我刚才听到了一个巨牛逼的改编，这曲子要是放出来，说不定会在国风圈子里引起一阵新风潮！”
“怎么个牛逼法？一会我给你发过去，你听听就知道了。”
“创作者是个纯外行，学考古的大学生，我给他开价五位数试探了一下，他居然不为所动，说是有其他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