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一路上都在心里推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信息差太大，他不可能光凭猜想就得到结论。
通过了边境之后，他径直赶往首都，尽管劳累，但还是第一时间到了异能部。
“部长在处理一些事情，很快就回来，你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下。”
助理将李瑞带到了部长办公室侧面的休息室以后，倒了一杯热水，然后就走了。李瑞靠在沙发上仰着头闭目养神。
啪嗒。
门锁的声音把他吵醒，下意识地往对面的钟上看了一眼，发现居然已经过了三个小时。
再侧目，只见卓飞龙正站在门口：“还需要休息吗？不用的话就跟我来。”
李瑞站起来晃了晃脑袋，恢复清醒之后就立刻跟着来到了办公室，在书桌对面坐下。
“你烧了那棵不知所谓的树，虽然没有直接把它破坏掉，但肯定造成了损伤，这很好，为我们争取了很多时间，不过那东西究竟有什么作用，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对了，从我们离开圣裁高庭以后，各种新闻已经在网上暴光了，他们搞出来的动静太大了。”
“如果你想要物证，没有，这只是推测。”
“有证据吗？”李瑞问道。
李瑞感觉屁股一凉。
“就是他。”
李瑞忍不住坐得更直了一些。
“从大数据看，现境重叠的发生次数呈逐年攀升的态势，一直到秘境战场开始之前，达到了最大值，这个你知道吧？”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说不定，那条来到现实世界的通道还没关上，从现象上看，就好像两个世界连在一起了。”
“目前，混乱之地大量人口外逃，应该说，所有普通人都在想办法远离圣裁高庭，不过一部分超凡者选择站在了现实世界的对立面。”
“哈哈哈。”
李瑞无声地点了点头，主要这些东西有些烧脑，他得认真思考。
“难道是他？”
“略有耳闻。”
“别忘了，有极地联盟给他们站台。”
“事情的开头，要从现境重叠频率上升说起。”
两人从电梯来到了地下，不知道负多少层，通过了几扇权限极高的门，有真人看守的，也有电子识别的，最后走进了一间亮着浅蓝色灯光的实验室。
李瑞撇了撇嘴：“最高机密就这么直接告诉我？不用签点东西？”
“你说的很对。”
“嗯。”
卓飞龙看上去并没有对此感到意外，“而且，他们利用混乱之地的电台发表了讲话，欢迎所有超凡者加入，反正，野心嘛，很多人都是不缺的。”
“在一些低等级的秘境探员眼里，世界NPC就是绝对权威，毕竟在秘境里，那些人会对他们出手，而现实世界的强者一般是不会这么做的，这导致很多中低等级的秘境探员，对他们有一种崇拜之情。”
卓飞龙说道，“但是，在秘境战场结束以后，各地的现境重叠现象就停止了，哪怕已经预言出来的，都突然取消了，现在我们知道，这跟左仇天等人闯入现实世界有关，频率提升，大概率就是他们尝试入侵现实世界而造成的。”
这种推论的确很有道理，不过.
“如果完全没有证据，有没有可能从起点就是错的，后面都是基于错误的根基而展开的错误联想？“
李瑞差点要翻白眼了，“那我们直接拷问他不就行了？再说了，既然如此，干嘛叫我去打探什么情报。”
“嗯。”
卓飞龙点头道，“我们都是这样认为的，不过这个暂时不是重点，别扯远了。你之前问我，为什么确定千面之神不是秘境世界的人物，对吧？”
李瑞翻看着档案，上面都是从前对千面之神这个人物的调查，感觉的确有道理。
一切都是因为那些世界NPC的出现，他自己的倒霉体质、永恒词条消失、以及秘境时间流速。
卓飞龙开门之前转过头，盯着他说道：“最高机密就是，如果你有泄密风险，我处理你不需要经过法律程序，所以也就不需要签任何文件了。”
“那他行为的逻辑是什么？为什么要从西部王国跑到我们这里，然后突然消失？”
李瑞点了点头。
“.”
卓飞龙突然笑起来，“不过你也别担心，只要不泄密就行，而且，既然左仇天他们都已经来到现实世界了，恐怕过不了多久，机密也就不是机密了。”
卓飞龙摆了摆手：“不，他自己进来的。”
“你还记得你曾经提供过情报，左仇天说，有秘境探员选择跟他们合作，对吧？”
卓飞龙站起了身：“跟我来，接下来你要见到的，是异能部最高机密，请你不要告诉任何人，除非在执行相关任务的时候，对助理人员进行必要的解密。”
而房间中央，则是两个棺材一般的维生舱。
“千面之神突然出现，是因为他选择了跟秘境世界合作，那么如果是他们给他提供了力量，是不是也就可以解释了？他不是突然出现，是突然变强了。”
“你也知道，在我们这个领域，如果没有力量，就是不容易被注意到，也许他从前有更多的事迹，只是因为那时候太弱，所以痕迹就湮灭了，没有被人和那个杀死教皇的千面之神联系在一起。”
这个实验室的三面都是各种仪器，全都是指标监测设备，看起来像是个最高规格的病房。
卓飞龙早就料到了他的问题，直接回答道：“你的问题是合理的，但我们之所以这么确定，是因为那个千面之神就在异能部的控制之中，他最后消失在龙国边境，你还记得吧。”
“两个人？维生舱？.他们在秘境里？”
卓飞龙说道，“不过这样选择的终究是少数，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嘛，何况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好了，我只是给你介绍一下情况，接下来说正事。”
卓飞龙说道：“很显然，他在寻找合适的传送点，他的踪迹可是遍布全世界，他在找那个精确坐标。”
卓飞龙扔了一本档案到桌上，“秘境世界的人要来到现实世界，也只能利用类似传送法术的手段，但传送是需要坐标的，你觉得，是谁在给他们提供呢？”
李瑞说道：“那也太赌了点吧。”
卓飞龙说道，“但是如果推测成立，你的问题就很容易解释了，他的力量来源于以左仇天等人为首的秘境世界NPC，那么双方造成的战斗痕迹有相似之处，那也很正常，对吧？”
“什么？！你们把他抓住了？！”
李瑞干笑一声：“建议您老人家少开玩笑。”
李瑞一个瞳孔地震。
李瑞皱眉道：“疯了吗？他们宁愿去相信秘境世界的人？”
卓飞龙叫监测的人出去，锁好门，然后说道：“没想到吧，千面之神其实是两个人，他们就在这里。”
“没错，我们用各种设备维持住了生命体征，但他们的意识或者说灵魂到底在哪，谁也不知道。”
李瑞靠近两个维生舱，通过一尘不染的透明隔层看到了这两位千面之神的真容。
“部长，这是你的玩笑吧？”他说话的时候甚至有点咬牙切齿。
卓飞龙正色道：“不，这就是事实，当年，你的父母带着还是婴儿的你潜入了龙国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