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秀雪的坚持,令屋内一静。
白大听了外甥女的解释,眼眸闪了闪。
他可是知道,自家外甥女在北平还是有些家世不错的朋友,不拘男女。
因而,他倒是热衷于外甥女如此。
也不知道,他想到了哪些豪门贵女俊杰,直接爽快地道:“既然是老朋友,确实不该爽约。”
邵秀雪听了,眼眸一亮,知道舅舅答应交往,后头必定会全力支持。
果然。
“对了,你钱带够了吗?”白大既然想外甥女继续交往贵女公子们,自然是舍得投资了。
他这态度转变的有些快,邵秀雪倒是迟疑了,“柳生少爷那不会有话吧?”
邵秀雪的性格,决定了她习惯性地套路别人。
白大正好心里也有鬼,还真就被外甥女的关心,哄的开心了。
其实,白大本来就没打算非得带外甥女去舞会,不过,孩子知道怕也是好的。
遂,他故作为难地道:“回头我解释下,你别担心了。”
邵秀雪见舅舅皱眉,吓的不敢再说宽慰话了,连忙点头,“好,我今天早点回来陪舅舅。”
白大知道柳生少爷,对自家外甥女也不是十分的上心,自然乐的顺水推舟。
只见,他带着笑地道:“行,你去约会吧,回头还有舞会的话,我再领你去。”
这话叫邵秀雪高兴不已,一把抱住舅舅的膀子,“谢谢舅舅,回头我带礼物给你。”
“你这丫头。”白大因为没有女儿,见外甥女同自己亲近,还是很满意的。
说定了事,邵秀雪拒绝了舅舅的护送,立马就出发赴约了。
这会子,严荃已经不在压路,而是等在了咖啡馆。
人还没到,他有些焦躁地喝着咖啡,根本不知道,离他不远的桌子上,有人正盯着自己。
好在,有汽车接送,邵秀雪来的不算迟。
严荃远远地瞧见,自己等的心上人来了,立马一脸柔和地起身迎接。
邵秀雪虽不十分看好严荃,可又十分享受他的体贴和柔情。她瞧着对方如此殷勤,心情十分好,也不后悔没去成舞会了。
“叫你久等了吧?”邵秀雪就着严荃的手,放下小包包,“临出门的时候,被舅舅撞见了,他要我去参加舞会,被我给推了。”
她这话说的娇娇的,惹的严荃一阵心热。
严荃拉好椅子,瞧着她坐好,便将点好的糕点咖啡推过去,“饿不饿?喝点在说话。”
邵秀雪享受他的体贴,不过,还是遗憾没能去参加舞会,便要借机讨好处,“阿荃哥,我听舅舅说,今儿这舞会蛮高级的。”
严荃出身不差,家世也还好,什么样的舞会没去过。
不过,心上人能为了自己推了舞会,他还是蛮高兴的。
遂,他便顺着话头道:“沪上外国人多,舞会更洋派一些,回头有机会,我带你参加。”
邵秀雪一听,连忙道:“阿荃哥也认识沪上的人?”
这话有些好笑,严荃自傲道:“沪上我常来,朋友亲戚多的很,舞会是常参加的。”
邵秀雪知道,严家有头有脸的亲戚还是有的,心里某些想法有些松动了。
严荃见心上人眼睛亮亮的,更开心了,“我如今进了商业部,那些商业舞会沙龙,参加的就更多了。”
邵秀雪听了,有些懊恼,“舅舅说,今儿参加舞会的那些人都是沪上商界有头有脸的,若是你能参加就好了,说不定能给你填些人脉。”
她这话叫严荃感动不已,“没参加也没什么,横竖我在商业部,只有人家求我的。”
邵秀雪对商业部并不十分懂,听他这么说,倒是来了兴趣,“没想到,你现在都这么有能力了。”
严荃其实还只是个小办事员,奈何严家和他姑父家都有权,所以,他在商业部还是有些名望的。
此时,他见心上人崇拜地看着自己,笑呵呵地道:“所以,你什么都别担心,想玩就玩,想吃就吃,我能供得起。”
这话直白的很,邵秀雪小脸红红地啐道:“我哪里来的那好命,伯母怕是不会喜欢我的。”
这是第一次,邵秀雪正面地回应严荃。
所以,严荃听了眼睛雪亮,高兴的差点蹦起来,嘴上连连说着‘不会的,不会的。’
他这样,邵秀雪的心又定了几分,也不懊悔刚才秃噜出的话了。
不过,她想起北平严家的态度,还是暗了眼眸。
自打自己不是原配所生,又不得祖母祖父喜欢的事被人知道后,严家对待她的态度就有些变了。
正好,自己还眼馋南京乔家的家世和乔沁在外交部的好工作。
其实,最主要的是,她觉得嫁去了乔家,就能压邵韵诗一头。
所以,也没逼着严荃给交代。
如今,自己来了沪上一趟,看多了富贵人家,对严家就更不怎么看好了。
不过,乔家她如今也不想了,只望着舅舅能给自己寻个富贵的女婿。
可?如今严荃这话,倒是又叫她开了眼。
毕竟,眼前的男人稀罕自己,这是不争的事实。
从母亲那,她可是深谙男人如果深爱一个女人,那是女人长久幸福的根本,也是家庭地位的支柱。比如她妈妈。
想到这些,邵秀雪突然就有些不高兴了,若不是爷爷奶奶来了北平,她们家就还是母亲说了算。
如今,虽说父亲还是听母亲的,可到底比不上早前了。
严荃见她突然间不高兴了,忙道:“怎么了,是这咖啡不正宗?还是糕点不合胃口?”
邵秀雪抬眼,见他一脸的关切,眼眸一转,嘟着嘴,半抱怨地说了说家里规矩大什么的……
严荃到底是男人,想的不多,甚至还觉得邵家家教好。
可见心上人不开心,他还是哄着,“这有什么,横竖你大了,只要你点头同意结婚,……”
说到这,他顿了顿,见邵秀雪没恼,更高兴了,又拍了胸脯,保证道:“到时候,随便你玩,我绝对不会限制你的自由。”
邵秀雪听了满意,可?“伯母他们可能会不乐意的。”
这话她说的又娇又羞,眉眼间都带着钩子。
严荃瞧着这样的她,骨头都酥了,霸气的很,音量都高了几分,“我们家和你们家不同,我爸妈只听我的,你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