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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6章侍讲经筵,话语权之争!
翌日清晨。
刘禅从椒房殿内室大床上缓缓起身。
皇后张佩兰亲自为他整理容装。
此刻殿外还是灰蒙蒙的,天色未大亮,但刘禅便要准备新一日的事宜了。
作为皇帝,他今天的行程,也算是拉满了。
绝大多数人的一天都是从早上开始计算,皇帝也不例外,打工一族通常早上都起得早,因为怕上班迟到被扣工资,还要做早饭、送孩子上学、赶公交地铁等,所以很多人在早上5-6点就要起床,开始一天的忙碌。
而刘禅比后世的打工人还惨,要三四点就起床。
起床之后,便是上朝。
汉代朝会形式主要分为为常朝、内朝、大朝会。
到了刘禅这里,又加了一个早朝。
汉代皇帝召集大臣召开决策性会议,史料中经常出现“召公卿议”“召群臣议”公卿、群臣主要是朝中二千石到六百石的朝官。
也就是常朝参与的人员。
常朝时间是五日一朝。
除五日一朝外还有初一、十五照常进行的朝朔望,及在百官朝会殿中召开的决策性会议。
正常情况下常朝会议的召开时间是固定的,遇到特殊情况其召开时间有其灵活性。
除了常朝外,还有内朝。
参加内朝的人员主要是大司马大将军及侍中、常侍、散骑等加官。
这些能取得加官身份的成员都是在皇帝身边比较受宠的人,主要是皇帝身边的侍从官,他们不属于三公九卿系统,也不同于为皇帝日常寝食服务的仆役。
他们本职主要是议论政事、谏诤拾遗、作为皇帝顾问、宿卫皇宫保护皇帝安全等,与皇帝关系密切。
在汉国现在,主要是原太子宫的人参与内朝。
这些人在能力得到锻炼之后,将会渐渐的接手国家管理。
大朝会主要是彰显国家威仪。参加人员庞大,一部分是两千石到六百石的官员,还有部分是臣服汉朝的周边少数民族代表。他们都有资格参加大朝会。
时间是在为岁首元旦。
之前刘禅已经召开了大朝会,并且发下腊赐,换个好理解的,就是年终年会,发放年终奖。
而刘禅加上去的早朝,则是在天亮前后上的。
参与的朝臣并不固定,有事上奏便可前来,没事不必前来。
两千石官吏每日都可来早朝,不必奏请。
两千石以下,六百石以上,一个月可来参与早朝一次,要提前三日申请。
六百石以下,三百石以上,一年可来参加早朝一次,有事要奏的,可以提前十日申请面圣。
说白了,早朝是刘禅直接面对干事臣僚的会议,聆听最接地气的消息,做到人在深宫,依然掌握天下事的作用。
当然
好处是很多,坏处就是有点费皇帝。
好在刘禅现在年轻,体力充沛,现在还能坚持坚持。
但这个早朝,如果遇到懒成狗的皇帝,比如说万历同学,那肯定是形同虚设的。
除了早朝、常朝、内朝、大朝会之外,刘禅每三日还有一次经筵日讲。
这是去年刘备给观众士族允诺的,现在就专门来折磨他的。
所谓侍讲侍读或经筵日讲,是指廷臣入禁中在皇帝或太子面前讲授儒家经典或治国之道等。
至于其来源,便是在前汉昭帝之时。
西汉昭帝以八岁即位,因其年幼,辅政大臣选名儒韦贤、蔡义、夏侯胜等入禁中授于御前。
宣帝诏诸儒讲经于石渠阁,为侍讲经筵制的嚆矢。
其实,就西汉的帝王教育而言,廷臣入内殿讲经乃偶尔行之,不是常制,且无侍讲之名。
侍讲之名始于东汉,本指朝臣入授太子,并非官名。
光武帝立阴后子为皇太子,并未仿西汉置保傅设官僚,而是改由朝中儒臣负责教授太子,但储君无外交之理,乃由廷臣入禁中教授。
最初由虎贲中郎将何汤以《尚书》授太子。
后来又诏拜何汤的老师,通《欧阳尚书》的一代名儒桓荣为议郎,入内教授太子,并经常留宿太子宫中。
五年后,桓荣荐举门生胡宪侍讲,自己方才得以离开东宫,只须每日早晨入讲一次。
明帝即位后,也常与桓荣子郁居中论经,问以政事,并亲自制定五家要说章句,令桓郁校定于宣明殿。
又数召张酺讲《尚书》,相互论难经义,以其甚能契合心旨,令授皇太子。
章帝喜好儒术,尤嗜古文《尚书》及《左传》,因感于经学有今古之分,且章句繁多,拟加减省,乃召集群儒于白虎观讲论五经异同,亲自称制临决,如西汉宣帝石渠故事,作白虎议奏。
明、章二帝时期为东汉治世,二帝又都是博贯五经六艺、尊师崇儒的君主,其学识德行的养成,毫无疑问是得力于儒臣的侍讲。
章帝之后,东汉政局进入中衰时期。
和帝以后,太子教育实已废而不存,皇帝教育则是采取选召廷臣入禁中侍讲的方式。
除殇、少、冲、质四帝因即位时年龄过幼,在位皆不足一年,未有侍讲之事外,其余和、安、顺、桓、灵、献诸帝都行侍讲之制。
这是前朝故事,到了刘禅这里,所谓是经筵日讲,其实更像是话语权之争。
关陇世家,荆襄士族,益州豪族,这三方都想要通过经筵日讲,来影响刘禅,从而让自己派别的理念,学术得到宣传。
在这里,反倒是元从派没什么争夺的能力。
毕竟元从派都是泥腿子出身,没有几个是博学之士,这侍讲之事,他们是沾不上边的。
长安城内外,天色尚昏暗。
未央宫北,石渠阁中。
藏书的地方,此刻里面大儒云集,他们很明显的分出三派出来。
当然,又不完全是三派,三派之中,似乎也有争端。
天色虽早,但这些人却很是有精神。
“陛下驾到~”
突然,黄门太监的公鸭嗓喊出这四个字,石渠阁中众人顿时安静下来了。
旋即,身着皇帝四时常服的刘禅,缓步走来。
“参见陛下~”
“陛下万年!”
“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儒皆是对刘禅行礼。
走到主位之上,刘禅笑了笑,说道“都坐下罢。”
刘禅虽然很烦这经筵侍讲,但搞出这个来也是有意义的。
派系之间的争斗,还是要搞出一个口子让它们发泄出来的,不在嘴皮子上发泄出来,鬼知道他们要从哪里发泄出来?
况且,从经筵之中,刘禅也能学到一些知识,了解这些世家豪族大儒们的脑回路,之后也更好的拿捏他们。
“今日是谁人经筵侍讲?”
坐定之后,刘禅缓缓问道。
刘禅话语方毕,下首之中,当即走出一个身着谏议大夫官袍的五六十岁的儒士,他对着刘禅郑重行了一礼,然后环视群儒,下颚微抬,傲然道
“今日由臣来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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