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每月一个新规则正文卷番外10:铁锤铁钉的幼年之旅或许是幸运女神再次眷顾了他们。
这次,依旧没有人找到他们,也依旧没有人发现他们。
甚至没有报案。
那个男人的老婆果然以为自己的老公是跑路了,来到菜市场大骂了三天后,也重新跟了个男人从盐城逃走了,之后发生的事情,她们就不知道了。
但他们知道一件事情。
那就是生活真正的好起来了。
此后的他们,才重新体会到了做人的乐趣,嘉烨也在一年又一年的不断长大,从一开始的一个小女孩,也长大到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学会了化妆。
也有买新衣服的钱了,可以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
再也不需要像以前那样坐在街边,满脸艳羡的望向街上其他穿着新衣服的好朋友。
也不需要凑到其他摊贩旁边,蹭电视剧看了,她们也可以买得起用于看电视剧的智能手机了。
也可以想吃自己想吃的东西。
可以做很多很多事情。
钱真的可以做很多事情,至少可以让他们体面的像个人活着,不会一个被人唤作傻子,一个被人唤作扫把星。
铁锤虽脑子不好,但做生意却极其诚实,虽然赚的利润确实薄了点,才却从来不用八两秤之类的这种东西,在海鲜市场的名声也是越来越多,老顾客也是越来越多。
人们也渐渐的更喜欢在铁锤的铺子里买鱼,虽然铁锤脑子不好,但很多人认为这样的人做生意才不会坑他们,实际上也确实这样,这就导致回头客也越来越多。
而因为铁锤只卖鱼,基本上不卖其他的海鲜类产品,也不会对其他商贩进行太多冲击,也没有引起什么针对和排挤,相处的基本都其乐融融了。
他们现在有足够的钱用于让嘉烨上学了。
但嘉烨却没去。
她没法去,她去了,铁锤一个人该怎么办。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跟着哥哥在一起,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不在,哥哥一个人该怎么生活,其实潜意识里她没注意到,哥哥不在,自己一个人也没法生活。
这么多年下来。
两个人之间早已彼此救赎,但凡少了任何一个人,另外一个都无法正常生活。
已经成年的嘉烨,正靠在沙发上,双腿搭在茶几上吹着空调,望向茶几上正在播放电视剧的平板,被逗笑的不断发出咯咯声。
此时的她,早已经忘记了多年前那些血腥的事情。
这么多年过去了。
她和哥哥从未再次提前过那些事情,她也从未对任何人讲过,这些事已经彻底烂在她心里,现在的生活她很满意,重新回头望去,哪怕从来一次她依旧做出这个选择。
唯一让她感觉有些是情绪复杂的是。
她不清楚,年幼的自己是如何在那种情况下精神未崩溃,并且还做出补救措施的。
那时候自己才多大啊。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没说穷人的孩子天生就会处理犯罪现场啊。
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那些事情再也没有被人翻出来,这么多年来甚至都没有警方怀疑到他们头上,没有找他们调查,甚至都没立案,一切都天衣无缝。
但很快。
她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了在脸上。
电视剧很好,但电视剧的内容却让她笑不出来。
一个曾经杀过人的女主,和当警察的男主终于费劲千辛万苦走在了一切,就在两人准备走进婚姻殿堂时,这个男主发现了这个女主曾经的过往。
电视剧中大肆渲染这一点。
这个女人就是他们局里曾经追查过的一个命案其中的凶手,且这个女人主动告诉了这个男主自己的过去,这个男主手里也有这个女人的关键证据。
这时,这个男人的上司也发现了这个女人就是当年那场案件的凶手,只是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已经没有证据了,这个上司知道男人手里有证据。
意味深长的找到男人,谈了很多。
最后这个男人在痛苦中,选择了让自己的老婆去自首。
“.”
在看见这段剧情的时候,嘉烨突然沉默在原地,脸上的笑容全都消失不见,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后续情节还算可以。
男人让女人在自首之前,和女人去领了证,并且因为自首再加上男人找了最好的律师,女人在里面呆了13年就出来了。
13年后。
大结局的时候。
满天白发的男人和有些被岁月腐蚀的女人,在监狱门口满脸泪水的拥抱在了一起。
男人满脸痛苦和伤心欲绝的阐述这么多年来自己内心的挣扎以及后悔。
而女人则是同样眼眶通红的不断拍打着男人的后背,安抚着男人,并且声音颤声的说自己在自首前一直因为这件事情在愧疚,这13年终于赎完罪,心里畅快了不少。
电视剧到这里就结束了。
两人快乐的生活下去了。
真的能快乐的生活下去吗?至少电视剧里是这么说的。
嘉烨盘膝坐在沙发上,望向平板上那部已经完结的电视剧,沉默着久久没有讲话,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像她这样不干净的女孩,有朝一日也会面临这样的选择?
她会被人喜欢吗?
被她喜欢的人,在知道她有这些肮脏的历史之后,还会喜欢她吗?
她不知道。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本就是一介孤儿,勉强吃上一顿饱饭,竟然就已经开始奢侈爱情起来了。
而坐在客厅内原本正独自下象棋的铁锤,敏锐的察觉到嘉烨的情绪变得不对起了,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将棋盘收起来,站在客厅的鸟笼面前,一本正经的盯着鸟笼细细查看。
没过多久。
升本游戏降临了,侥幸获得了一些能力且活下去的兄妹二人,在被政府征召坐在直升飞机,前往盐城外击杀虫族时。
她认识了陈逸。
那是一个拄着手杖,脸上会带着如春日一般温暖笑容的男子,身旁还跟着一个有些话多但心地善良的男人,一个叫陈逸,一个叫痨兔。
“你好,我叫嘉烨。”
“你好,我叫陈逸。”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展开了对陈逸的一次次追求,总之她就去了,而最后陈逸也和她在一起了。
最主要的是
在那一夜,她和陈逸说了自己曾经的这些事情之后,陈逸并没有什么反感的情绪。
只是坐在天台边缘,轻抚着她的发梢轻声道。
“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绝对干净的人。”
“逐帧去看,每个人都脏。”
“喂。”
陈逸有些哭笑不得的望向产房内的嘉烨:“孩子都快要出生了,你在这里走神呢?医生给伱讲话你没听见吗?”
此时产房内。
七八个妇产科医生,正手忙脚乱的准备着,包括医生在内的护士等人,都是女性。
医生眼里无性别。
这话他是赞成的,他对男性妇产科医生没有任何偏见,也绝对相信男性妇产科医生是会秉着专业的职业道德精神去进行每一场手术,没有任何肮脏的思想。
他是相信医生的。
但他不相信自己。
如果他亲眼看见,一个男人当着自己的面去给嘉烨接生,他可能控制不住的给整个城市轰了,他对医生的职业道德精神是绝对信任的,但对自己的情绪控制力,却多少有些不怎么信任。
“我”
回过神来的嘉烨,望向坐在床边的陈逸,紧紧抓住其手,眼里闪烁着泪光声音中带着丝丝哭腔:“我想起以前了,谢谢逸哥你不嫌弃我。”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不知道我的人生有什么意义。”
“不会有意义了。”
陈逸面色感慨的轻拍了下嘉烨的手背:“别多想了,如果没有遇见我,你早就随着那架直升机死在那次虫潮里,完全不用思考你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这个问题,因为你的人生已经在那里迎来了终点。”
“好了,你现在不要想这些太多的,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安心生产,好好将我们的孩子生出来。”
“好!”
嘉烨重重点头,眼里满是泪花和幸福,停顿了片刻后才突然开口道:“逸哥,孩子叫什么有想好吗?”
“想好了。”
陈逸有些颇为得意道:“就叫陈淼吧。”
“这个名字怎么样,淼这个字感觉看起来就很具有仙气儿啊。”
“我找算命先生算过了,算命先生说我杀孽太多,火气太旺,生出来的儿子也火气太旺,命中缺水,需要用淼这个字来压一压火气。”
“还有这个。”
“喏。”
陈逸从怀中取出一块玉制无事牌在嘉烨面前晃了一下,笑着道:“这个东西是李义送给我们孩子的,据说可以保佑孩子从小平安成长,等孩子出生满月后,我们就给孩子带上好不好。”
是个男孩。
这是他们早就知道的事情。
“好!”
嘉烨点了点头,脸上满是笑容:“陈淼这个名字很好听,我喜欢。”
三小时后。
一个婴儿被从产房报了出来,陈逸急忙第一时间迎了上去,而一旁的徐悦也抱着一个孩子大步走了过来,徐悦的孩子率先出生下来。
取名陈岳。
也是个男孩。
得,一个女孩都没有,两个男孩,这让想让要个女孩的陈逸,有些微微无奈,女孩多可爱的,男孩调皮捣蛋的烦死了,但也没得及过多思考,便大步迈进产房去安慰嘉烨去了。
生死危机肯定是不会有的。
满是道具的她,别说大出血了,甚至让嘉烨连疼痛都不会有。
但该有的关心,还是要有的。
很快,十几年过去了。
陈逸的小儿子陈淼,也成长为一个大孩子了,十四五岁的年龄正是好动的时候。
陈淼此时站在一处天台上,满脸憧憬和向往的俯瞰着下方这座城市的高声道:“终有一日,我也要在这个城市中,开一间属于自己的公司!”
“我也要成为有钱人!”
而站在一旁阴影处例的剑无涯见此一幕,则是嘴角疯狂抽搐不知道该讲什么,还开公司成为有钱人,难道你不知道整个星球都姓陈吗?
有钱人算个屁。
只要你想,整个蓝星所有人的生杀大权,都在你手中。
只要你愿意,整个蓝星任何一个人都可杀得,只要你愿意,整个蓝星又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到的。
但或许是逸哥他们对自己孩子的教育实在是过于苛刻了,从小就没让自己的孩子享过什么福,反而告诉自己的孩子家里很穷,要让孩子自己奋斗。
并且为了激发起孩子的奋斗意识。
早早便策划了一场洪水,那场洪水中,逸哥和嫂子双双死在了那场洪水里,给陈淼留下了一个无父无母的身份,为的就是锻炼陈淼的独立生存能力。
这点他其实可以理解。
毕竟逸哥就是个孤儿,或许在逸哥认为,只有一个孤儿才能将自己的独立生存能力锻炼到顶尖,并且拥有足够的成长空间吧。
就这样,这些年来,陈淼一直磕磕碰碰的成长着。
成长速度不算很慢。
在20岁出头的年龄,还真就开了一家规模不算很大,但在盐城也不算小的公司,也算是个有名的人物。
只是也不知道陈淼怎么想着,突然想着要去南方旅游,然后在刚落地的时候,就被椰子砸死了。
“.”
“.”
蓝星,一场最隆重的葬礼上。
陈逸带领着此时在蓝星全部有权有势的人物,面色冰冷一身黑色西装,来出席自己孩子的葬礼。
自己的孩子今天24岁了,即将迎来第二个本命年。
他本就早就打算,在陈淼生日当天,他将去将一切全都解释清楚,跟孩子说明真相,而陈淼这些年来的努力,他也全都看在心里,是一个很努力也很聪明的孩子。
只是。
他不清楚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而此时,海东南市的市长,正满脸恐惧的站在后方双腿不断发颤,面如死灰身子发软几乎站立不住,陈逸的孩子在他的地盘,被一颗椰子砸死。
他还能活下去吗?
该死!
他从未如此后悔,他为什么要在市区里种植椰子树!
“.”
陈逸拄着手杖站在原地沉默许久后,才缓缓摘下头顶的黑色圆顶礼帽放在胸口,弯腰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