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逸则是没在意周围的议论声,尽可能让自己心情平静下来,抬头望上头顶积压的黑云,默默激活了宇宙中心唯一道具。
下一秒——
“铛铛铛”
一首音乐的伴奏声,在盐城所有玩家耳边突兀响起。
几乎是瞬间,广场中央的玩家突然安静了下来,面色茫然的抬头望向站在广场中央的陈逸,这歌声是陈逸弄出来的吗?怎么感觉直接是在他们耳边响起的。
有效果这么好的音响吗?
而小小喜悦她妈眼中也闪过一丝诧异,饶有兴趣的双臂抱怀站在小小精灵的身后盯着面前身穿黑色燕尾服的陈逸。
坐在人群铁锤肩膀上的嘉烨,则是满眼小星星的望着逸哥的背影,那崇拜的样子都快从眼里溢出来了。
铁锤只是低着头从怀里掏出一个铁烟盒,不断低声数道。
“一根,两根,四根。”
“不对不对,两根之后应该是三根。”
“一根,两根,三根,”
就连痨兔也没想到逸哥竟然还有这道具,一时间腰板都挺直了一点,看起来逸哥是有准备前来的啊,不是专程为了丢人来的。
伴奏一点点响起。
陈逸单手持着手杖,身穿黑色燕尾服站在广场中央,张开双臂仰头望向头顶城市上空的黑云,嘴唇微张。
优柔的歌声在盐城所有玩家耳边缓缓响起。
“微凉的晨露沾湿黑礼服。”
“石板路有雾父在低诉。”
“.”
“以父之名判决。”
“那感觉没有适合的字汇。”
“就像边笑边掉眼泪。”
“凝实着完全的黑。”
“.”
歌声在每个盐城玩家耳边响起。
原本还站在原地腰板笔直的痨兔,突然感觉心里有什么情绪被勾动,一股前所未有的悲伤突然涌上心头,眼眶微微通红的望着陈逸的背影,双拳紧握,只觉得突然很悲伤。
就像逸哥快死了一般。
坐在铁锤肩膀满眼崇拜的嘉烨也突然僵了一下,感觉眼睛有些湿润,仿佛有泪水顺着眼角流下,只觉得内心很是悲伤,这感觉就像是.逸哥快死了一般。
而站在原地正低头数烟的铁锤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突然感觉有些难受的望向陈逸的背影,逸哥快要死了吗?
他为何会突然这么难过。
广场中央的大部分玩家都突然陷入悲伤情绪中,每个人都眼眶通红仰头望天看向头顶的黑云,四十五度抬头望天,尽可能不让自己眼里的泪水掉出来。
每个人都想起了自己内心最悲伤的事情。
而原本还双臂抱怀饶有兴趣的小小精灵她妈,此时已经满脸泪水的扑进了身旁小小精灵他爸的怀里,不断悲伤的嚎啕大哭道,哪还有一丝熟妇的样子,就像个小女孩。
盘膝坐在地上的小小精灵也是冲到了爸爸的怀里,放声大哭。
而这个中年男人也眼眶通红抬头望天,将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搂进怀里,不让自己的泪水掉下来。
盐城某个屋内,原本还在沉默的韩玉一家在歌声响起的一瞬间,不由自主的抱在一团嚎啕大哭了起来。
“我”
原本正在维修音响的李一德在听见耳边音乐响起的一瞬间,身子突然僵在原地,片刻后有些失魂落魄的呆坐在地上,内心满是悲伤的点燃一根烟夹在双指之间,神情恍惚的远眺天边。
“我这一辈子都在活了个什么?”
“我还是我吗?”
“为何我会突然如此悲伤?”
就连身后一直翘起的狐尾,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疲软的耷拉在身后一副蔫不拉几的样子。
一首歌进度很快唱完了一半。
而身穿黑色燕尾服的陈逸手持流黑手杖,站在广场上的水洼中望向面前已经抱头痛苦的评委三人,面色平静且恍惚的继续唱道。
“我们每个人都有罪。”
“犯着不同的罪。”
“.”
并且一边唱还一边踩着舞步。
舞步很简单。
前一步,左一步,右一步,后一步。
入门舞者的四拍步。
站在陈逸身后的痨兔难掩内心悲伤,满脸泪水站在逸哥身旁也开始跟随逸哥的节奏踩着舞步,两人没有提前彩排过,但肢体却看起来几乎一样。
一是因为舞步确实简单,二是因为两人的默契也确实不低。
而坐在铁锤肩膀上的嘉烨也跳了下来,一路小跑至陈逸身旁,眼眶微红紧抿嘴角的在音乐声下,跟着逸哥的节奏踩着四拍舞步。
铁锤站在原地片刻后,也走至陈逸的身旁,跟随着大家的节奏踩着四拍舞步。
画面极其一致和谐。
在不见边际的黑云下,陈逸四人站在满是水洼的广场中央,在众多玩家的见证下,在音乐的侵蚀下,踩着属于他们的四拍舞步。
紧接着。
越来越多的人,被陈逸所感染情绪,广场上的其他玩家也纷纷忍不住眼眶通红强忍泪水的站在陈逸身后,跟着陈逸的节奏踩着四拍舞步,并且嘴里同样哼着陈逸所唱的这首以父之名。
广场上的画面,看起来赫然有一副演唱会的架势。
而陈逸所收获的悲伤值也在以一个极其恐怖的速度在疯狂增加,几乎是数秒不到的功夫,便登上了全球榜一,并且与第二名的差距愈来愈大!
高雅与低俗从来都不是边界线特别分明的两个词!
你可以用低俗来形容眼前这个画面,同样可以用高雅来形容眼前这幅画面!
雅的极致就是俗,俗的极致就是雅。
但.至少在这一刻,在这些玩家的心中,这是雅的。
极其高雅的。
一曲落下。
所有人才情绪恍惚的缓过神来,站在原地是一言不发久久没有彻底清醒过来。
“好!”
直至不知过了多久,身穿旗袍前凸后翘的小小精灵她妈第一个眼眶通红的不断拍手称赞。
紧接着,广场中央其他玩家也纷纷反应了过来,所有人都包含泪水的望向陈逸不断拍手称赞。
场面瞬间变得热闹了起来。
陈逸缓缓放下了平举着手杖的流黑手杖,望向周围这一切,面色平静的将手杖举在手中缓缓低声道。
“荒唐。”
算是为这次闹剧,画下了一个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