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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六、功德捷径与争宠属下(章节放漏了,已改正,大伙重刷新下!)

  【功德:两千七百零八】

  一片纯白宁静的空间内,欧阳戎目光落在一只普通小木鱼上。

  “咚——”

  小木鱼不时的响起一声,每次响起,它上方悬空的一行青金色数字,就会有个位数往上跳动一下。

  木鱼声响彻在纯白空间内,隐隐有一丝禅意。

  此刻,欧阳戎嘴角露出一点笑意。

  昨夜速通后送小师妹回静宜庭时,才只有一千九百出头的功德值。

  一晚上时间,涨了将近八百。

  这其中,带绣娘逛灯会,加上后续“过浴室门而不入”,守她睡着,大概涨了将近两百的功德值。

  剩下的涨的六百功德值,就比较难分清楚了。

  比如一首《青玉案·元夕》在一夜之间所带来的褒扬赞赏:

  来自王爷离闲、王妃韦眉、恩师谢旬、谢雪娥等等,甚至可能还包括配合他在元宵宴演戏的小公主离裹儿。

  这些亲近之人带来的功德值就不少了,看来,他可能还是低估了这首“元宵词第一”的可怖影响力。

  再加上刚刚耳边突然响起的一连串清脆木鱼声,约莫一百的功德值上涨。

  欧阳戎寻思了下,不由想到了昨夜灯谜长廊外的那对孙姓爷孙俩。

  这小一百的功德值上涨,很可能来自他们那边。

  当然,也有可能是来自裴十三娘,这一次关于鸳鸯翡翠簪子的一番操作下来,这位美妇人说不得对他愈发心悦臣服了。

  反正大差不差就是这些。

  可以预见的是,伴随着这一首《青玉案·元夕》的传播,后续一段日子,还能靠它吃上一波功德值。

  算是短时间内的一个稳定增长点,类似不久前的《题菊花》、《师说》的扬名洛京一样。

  虽然这类诗词名气的转化少,但架不住量大啊。

  总会有人因为这些诗词的名气,转而去关注背后的作诗之人,心生好感,

  特别是“欧阳良翰”四个字还绑定了正人君子的人设。

  不管是当初的冒死直谏,还是最近的死不奉诏,这些光辉事迹。

  原本不怎么关注之人,听说一番后,高低都会竖起一根大拇指。

  原本知道的人,还能再搜查记忆,重温一遍,加深好感印象。

  而有了这第一印象的好感,若是再在心中十分认同一下他为民请命的事迹,感激敬重一番……功德值这不就来了吗。

  所以有个好名声还是很重要的。

  欧阳戎此前对于扬名天下的“正人君子”名号不太感冒。

  是因为深知,维系这种名气人设,需要投入大量成本,还束手束脚的。

  他毕竟和原身不一样,要做的事,不是这么简单的能被“正人君子”四個字定义的。

  而且一个不好,还容易受反噬。

  纵观古今,造神的和毁神的其实都是同一批人……

  说是这么说,现在尝到了名气的甜头,有一说一,确实“真香”。

  就在刚刚他沉思一会儿的时间里,小木鱼又响了三十来下。

  【功德:两千七百零八】……【功德:两千七百四十二】

  欧阳戎摇了摇头,意识脱离功德塔。

  “爽是爽,偶尔一两次可以,也不能天天都这么干,终究是没有折翼渠、浔阳石窟这些来的踏实……”

  他垂目整理官服的绯红袖口。

  而且刚刚在监察院的时候,容真还因为他写元宵词的事,再度诧异了下他的文采,被欧阳戎含糊了过去,他正色问她:“王府檀郎干的和我欧阳良翰有什么关系?”

  暗地里却抹了把汗,要是文抄的次数多了,容真说不定哪天又找他要亲笔诗词。

  女史大人对于亲密战友的他,现在信任归信任,但也不能天天这么跳脸不是?

  欧阳戎闭目养神,乘坐马车,刚抵达星子湖附近,就被燕六郎找上。

  “明府,王操之找您。”

  “现在人呢?”

  “就在星子湖边,离……那院子不远。不过裴夫人帮您拦住他了。”

  “他是怎么找来的?”欧阳戎睁开眼问道。

  “都怪元长史,王操之跑去江州大堂找您,元长史说,您这两天都在忙星子坊这边的乱摊子,不是在星子湖工地就是在承天寺……王操之就跑过来了。”

  “我真是谢谢他嘞,好。”

  欧阳戎叹了口气,吩咐马车转向另一方向。

  ……

  星子湖工地旁,一辆奢华马车内。

  裴十三娘与王操之面对面坐着,气氛安静。

  王操之不时掀开车帘,看向车外的湖水,等了一刻钟,他忍不住问:

  “裴姐姐,姐夫他在忙什么呢?”

  裴十三娘垂目,没去看嘴甜圆滑的矮个青年:

  “公子行踪,妾身哪里能去问,但不用想,当然是涉及百姓福祉的公务。王掌柜耐心等着就是了,咱们下面人不求替公子分忧,但也不能添堵。”

  王操之闻言,凝聚眉头,正色颔首:

  “好姐姐说的是。”

  美妇人挺直腰背端坐,珠圆玉润,颇厚的红唇轻启:“王掌柜理解就好。”

  “当然理解,十分理解,继续理解。”

  王操之微笑点头,目视面前的裴十三娘,满口答应,心下却撇了下嘴……你这才转投几天啊,什么公子长公子短的,都不喊职务,在我面前和姐夫装什么熟呢?

  “对了。”

  王操之指了指窗外,一脸关心问道:

  “裴姐姐,我听说那日在大佛脚下,王刺史、林大人他们惨死当场,应该没吓坏你吧,好像还有一个你们商会的副会长死了,应该与裴姐姐关系不错,欸,人生在世,生死无常,裴姐姐节哀……”

  听到王操之语气极为真诚的安慰,裴十三娘唇角抽了下,目视前方,像没听到。

  “哪有你这么安慰人的。裴夫人别在意,操之就是这样,偶尔胡言乱语的。”

  只见欧阳戎登上了马车。

  王操之、裴十三娘立即老实下来,毕恭毕敬,行礼迎接。

  “公子。”

  裴十三娘一手捂胸,弯腰行了一礼,不动声色道:“王掌柜在这里等很久了,对了,公子忙完了吗?”

  “嗯哼。”欧阳戎坐下。

  “那妾身先行告退了。”裴十三娘察言观色,主动退下。

  “好。”

  目送裴十三娘下车并走远,王操之立马小声嘀咕:

  “姐夫对这商妇人真是不赖啊,都没追究以前狗眼投错人之事,欸,姐夫,小弟听说这种熟妇人,深知怎么讨好小郎君,特别是那方面的经验十分丰富,但终究是在作戏,哪有黄花大闺女真心……”

  欧阳戎微笑:

  “放心,我不与你同好。”

  “……”

  王操之脸色微变,少顷收敛,爽笑如常的摆摆手:

  “哈哈姐夫说笑了,对了,姐夫既然接纳此妇人,眼看着还算信任,那咱们拉她入伙吧,让她入股一下浔阳石窟吧……”

  欧阳戎瞧了瞧替他操心、出谋划策的王操之。

  轻轻一笑,顺着他话点头:

  “那就依你所言,本来我还没这想法的,有点坏了先来后到的规矩,毕竟也得征得你们这些老人们的同意才是,不过现在看,大伙还是很开明的,那就……”

  王操之笑容顿时僵硬了下,立即晃晃手,叹气为难:

  “哈哈,姐夫说笑了,不……不过我当然没异议,主要是一些顽固保守的兄台……”

  “好了,不开玩笑了。”

  欧阳戎打断,轻描淡写说:

  “今后裴夫人主要负责星子坊这边的旧宅改造,不会干涉浔阳石窟那边,浔阳石窟造像之事,由你盯着。

  “伱这次来浔阳城,就别走了吧,算是帮我,有时我可能不在浔阳石窟那边,你负责与容女史她们交接,推进造像……”

  “好好好。”

  王操之顿露喜色。

  本来最初浔阳石窟营造的启动资金,是欧阳戎与王操之等十来家江南粮商们约谈的,算是初始股东。

  但王操之等人,最开始只是把浔阳石窟当作一个与欧阳戎维系交情的政绩营造,权且作为对这位前途无量年轻官员的未来投资了。

  谁曾想,东林大佛后续会变得如此重要,本来很早前,王操之就准备放下手中商号的事务,前来“协助’欧阳戎了。

  可惜后面林诚的插手,改址大佛,重新找裴十三娘等扬商募钱,王操之等人还遗憾惋惜来着,但任谁也想不到,马上迎来了反转……

  眼下浔阳石窟重新启动,更得朝廷鼎力支持,王操之二话不说,第一时间跑来协助“好姐夫”。

  欧阳戎脸色平静,当然知道手下老人们对于裴十三娘这个“新人”的敌意来源。

  安抚了下王操之,欧阳戎摆摆手:

  “那你先去忙吧。”

  “不忙不忙,再和姐夫叨两句,好不容易等到姐夫有空。”

  矮个青年脸色诚恳,厚脸皮问:

  “对了姐夫,我看星子坊这么多空地,姐夫是要全交给裴夫人负责吗,咳咳其实小弟我也有一些经营屋宅地皮的经验,可不可以……”

  欧阳戎侧目。

  好家伙,刚刚还警惕人家裴夫人分蛋糕,现在反手就来分她蛋糕对吧?

  欧阳戎默不作声听了会儿,在王操之期待目光下,慢吞吞开口:

  “很有道理……原则上可以。”

  王操之听到前句先是一喜,可后面一句,又让他一颗心坠下谷底。

  “好姐夫……”他眼巴巴喊。

  欧阳戎拍拍他肩膀:

  “操之先做好手头事情,浔阳石窟才是首要之事,不可三心二用,星子坊这边急什么,肯定比东林大佛慢,等东林大佛事了,再重新计议……”

  “好吧。”

  欧阳戎说的有理有据,王操之也不好再求,否则就是不顾大局了。

  不过旋即,他脸色振奋起来,至少“好姐夫”开了口风,要是东林大佛顺利在浔阳石窟落地,“好姐夫”一开心,就从“原则上可以”变成“原则上不可以”了呢?他说话还是算话的。

  很有盼头啊!

  王操之摩拳擦掌。

  “姐夫先忙,小弟先走了,对了。”

  下车之前,他不忘回头,嘀咕一句:

  “姐夫,那一口我真没啥爱好,您别听那些风言风语……但您硬要交流的话,我有一个朋友……”

  “……”

  欧阳戎无语,不耐烦摆手,王操之嬉笑离去。

  车内安静下来,给下面人调和了利益矛盾、画完大饼的他,转头看了眼幽静小院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