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因赌博抓进来的人是一个秃子,小时候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仿佛是一簇乱草,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掉得一根不剩,省去了很多理发的钱,夜里甚至还能照明,当然这只是谣传,可能是反光的缘故吧。
秃子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情,只能一件件地胡乱交待,先是交待了几件村里的乱象,谁和谁相好,经常地眉来眼去,在大庭广众之下尚且如此,暗地里肯定有一腿。
“一天晚上,我亲眼看见马老六从寡妇家里出来,寡妇家里就自己一个女人,而且寡妇长得又俊,都说是这个女人克夫,结婚没几年丈夫就病倒了,然后人就没了,可能是那种事办多了。”
“这种事情不能靠猜测,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没有亲眼看见的事情不要妄加猜测。”
“我亲眼看见马老六出来的还能有假?我俩差点碰个对正子,还把我吓了一大跳。”
“马老六从寡妇家里出来,并不一定证明俩人有事,邻居间互有往来是很正常的,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关键是他出来以后,寡妇接着就关住了大门,而且是晚上大约十点多的光景,本来就是寡妇门前是非多,哪有大晚上找寡妇有事的?肯定是俩人暗通款曲。”
“马老六有老婆吗?”
“马老六也是光棍子一条,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这不就结了?一个光棍一个寡妇,就是有点意思也很正常,这不违法吗?”
“关键是俩人如果是通过明婚正娶找个媒人也就罢了,自己暗地里来往就不正常了,况且是大晚上的,有伤风化嘛。”
“你别纠结这些了,我看你是见不得别人好,只要寡妇自己愿意,谁也管不着。”
“还有,还有疤瘌头也和寡妇有一腿,听说寡妇的男人就是让疤瘌头给活活气死的。”
“你听谁说的?这种事可不能乱讲。”
“村里人都这么说,况且有一回疤瘌头喝醉了酒也说过一回,他说当着人家男人的面办那种事才过瘾,说的就是寡妇,他自己说漏了嘴,当时寡妇的男人还健在。”
“你不能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行,乱往别人身上栽赃,这种事情得有根有据,道听途说算不得数,到底是听谁说的?当时还有谁在场?”
“这事问问寡妇就知道了,她肯定是知情人,不过村里人都这样说,可不是我自己瞎编的。”
“如果你提供的信息是准确的,我们会酌情考虑,减轻你的罪行,算你有立功表现,可是如果胡乱编造瞎话,扰乱是听,那可是罪上加罪。”
“我说的这些绝对不是编造的,况且疤瘌头一看就不是善茬,他身上肯定有人命案,否则他就不会睡了别人的女人还不敢报案。”
“睡了别人的女人?你说的这个人是谁?”
“就是马旺财,马旺财的女人,到现在还大着肚子,马旺财早就结扎多年了,不是他是谁?”
“行,我们先记下你说的这些,然后再一一落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