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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六章 与夜,与晚风,与登巴萨那最后的旅行

  站在火海之中的江梦寒眼神冰冷。

  但井上清泉却拼尽全力,她依旧没死,反而通过花费庞大灵能驱动【超凡特性:虚光错觉—暗示】影响了司机的意识。

  在紧急关头让司机在最后一刻偏转了方向盘。

  然而,这一动作虽避开了直接的撞击,却导致了更加灾难性的后果:

  卡车如一座庞大的钢铁战车,撞塌了庄园坚固的外墙,尘土飞扬,碎石四溅。

  女人也趁机挣脱束缚,她注视着江梦寒眼中闪烁着愤恨的火焰:

  “我已经不想再陪你玩了,游戏到此结束了,

  去死。”

  她手持匕首在某种空间凝滞之中向着江梦寒刺杀而来。

  但在她们即将接触的间隙,

  江梦寒竟然没有防守,她反而做出了伸手的动作。

  仿佛在迎接着死亡的到来一般。

  刹那之间,无数个角度接连不断的镜片终于自虚转实,将无数双手倒映在了井上清泉的眼中。

  甚至,死死锁住了她的身形,

  “再见。”

  这才是冰山少女真正的杀招。

  【超凡特性:阿尔忒弥斯-镜面-破碎之镜】

  而因为刚刚巨大卡车撞击庄园外墙,彻底破坏了房屋的整体结构。

  一块块巨大的落石在命运的指引下伴随着房屋的崩塌,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轰然砸落!

  它将女人彻底淹没,化作一抹凄美的血水,与这片被诅咒的土地融为一体。

  一切终于结束。

  只剩下江梦寒立于一旁,目光平静。

  但她的眼中却没有任何一丝恐惧。

  即使那些结构崩塌的巨石砸落的位置,距离她所站在位置仅有半米之差。

  就在刚刚这片被死亡阴影笼罩的庄园里。她的命运,以及所有与之相连的生命,都已被编织进了那张名为“死神来了”的复杂网络之中,无人能逃。

  十秒过去,

  一直保持平静的她终于撑不住了。

  冰山少女就这样靠在墙边,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

  因朝圣日【永恒的阿尔忒弥斯】而静止的【诅咒】再次被释放出来,甚至又在刚刚被她再度压制回去。

  这种好似自残一般的行为对于她造成的负担,或许已经超过了井上清泉对她造成的伤害。

  但少女只是抿住嘴轻轻摇了摇头。

  她没有告诉苏文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在安静中打开了那个保险箱,取出其中的文件。

  随后,

  瞬间消失在了这片已经快成为废墟的房屋之中。

  一分钟后,为数不多被剩下的哈扎德武装力量才姗姗来迟。

  但他们来的太晚了。

  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

  随着登巴萨的夕阳如同一位爱尔维亚的老画家,他以最温柔的笔触,在天际缓缓铺开一抹抹绚烂的金红。

  巴厘岛这座旅游城市的轮廓,就在这一抹余晖中渐渐清晰,最终完整地映入了苏文与江梦寒的眼帘。

  这是一幅静谧而又唯美的画卷,每一处风景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既展现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又蕴含着人间烟火的细腻与温情。

  夕阳的余晖洒在古老的庙宇上,金色的光辉与斑驳的石壁交织出岁月的痕迹;海面上,波光粼粼,仿佛是大海在低语,讲述着千百年来的故事。

  然而,

  在这份宁静与美好之下。

  也隐藏着一些常人难以察觉的阴暗角落,它们像是这座城市不为人知的秘密,静静地蛰伏在光与影的交界。

  但正是这些复杂而微妙的情感交织,让登巴萨显得更加立体,更加真实。

  第三工厂位置,

  老格罗曼看着那些被江梦寒救出的孩子,他跪倒在敞开的监牢门口,泪流满目。

  在被锁链吊起来半死不活的哈扎德面前,娜丽丝轻轻点燃了一根雪茄。

  她深吸了一口雪茄,却在不知不觉间回想起了自己那个天真活泼的妹妹。

  随后,便将雪茄点燃的部分轻轻戳进了哈扎德的眼球位置:“舒服吗?”

  在巨大的痛苦惨叫声之中,娜丽丝的眼中露出了一丝发自内心的解脱感。

  但紧接着,她便看见了上半身留下无数伤口的佩德罗·若昂也走进了这间审讯室内:

  “怎么,

  你也想来‘放松’一下?”

  “如果不是计划有用,我只想杀了他。”

  佩德罗·若昂摇了摇头,他对于这些将生命与商品等价的畜生十分厌恶,但也终于从苏文那里明白:

  哪怕是无数人恐惧的哈扎德,其实也只是这罪恶链条之中的一环罢了。

  所以,他们的‘复仇’才刚刚开始。

  “如果不是留着他这个【容器】的狗命还有用,我宁愿他现在是一个死人,

  凯文先生安排的事情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

  娜丽丝递给他一根雪茄,随后缓缓说道:

  “凯文先生等会还回来吗?

  除掉哈扎德的庆功宴即将开始了,而告慰那些逝者的祭灵仪式也要同步举行了。”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反抗者组织的中年壮汉如是说道。

  但他说的并无错误,苏文完成了今日工作收尾之后,他便将具体事宜的后续工作交给了反抗者组织。

  因为,

  他和江梦寒约定好了。

  如果换成三年前的某一天,两人会因某个契机来到巴厘岛,那旅行或许才是他们的主要目的。

  世界的另一边,

  此时的登巴萨日落餐厅仿佛是大海中的一颗璀璨明珠,透明的玻璃墙让室内外的夜晚景色无缝对接,让人仿佛置身于海浪与星空之间。

  海风轻拂,

  它带着微咸的气息和远方花草的淡香,让海浪也在岸边轻轻和着节奏,仿佛是大自然最悠扬的乐章。

  此刻,

  当夜幕悄然降临,万籁俱寂之中,两人就这样在一处海边的玻璃餐厅再次重逢。

  苏文也一眼就看出了江梦寒略显虚弱的神态。

  但他没有多问,

  只是轻轻上前一步,伸出双手,而后以一种无声却坚定的力量将少女拥入怀中。

  在这一刻,所有的言语都显得多余。

  只剩下日落餐厅那悠扬的钢琴背景音悄然响起,那是弗雷德里克·弗朗西斯克·肖邦的夜曲的《夜曲》。

  钢琴的旋律如泉水般清澈,又似月光般柔和,完美地契合了这份宁静而又略带神秘的氛围。

  随着音乐的流淌,一道道精心烹制的美食也被侍者以近乎仪式感的姿态缓缓端上餐桌。

  而直到此刻,

  苏文才在夜幕之中温和而又关切地缓缓说到:

  “你重启了‘厄运的眷顾’,

  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