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架最终还是没有打起来。
原因是叹希奇说他只对天之道感兴趣。
对此,寄鲲鹏嘴上大呼做人失败,心里偷笑不已,然后趁机向对方索取了一枚异识晶元。
经过一番核谐交谈。
最后双方达成协议,叹希奇放弃原来计划,与寄鲲鹏合作破封幽都,事成之后放了鬼刃夕痕。
离开之时,担心叹希奇脑子发抽去找天之道干架。
寄鲲鹏故意向他透露现在的天之道还不完整,他若想见识真正的天之道可以等他一段时间。
说这些就够了,他相信以叹稀奇对剑的执着。
为证剑之唯一,不会再对天之道出手,甚至会主动帮天之道恢复完整。
至于完整的天之道,他那小身板抗不抗造,那就不在某人考虑范围了。
之后两人分道扬镳。
......
另一边。
隐春秋离开不动城后,茫然的在路上走着,双目中有些失神。
泰钥皇锦的那番话深深的刺着他的心脏。
不知不觉走回了流书天阙,见到门内惨状,更是流下了血泪。
将诸位同门掩埋。
在禄鸣锋墓前,这位傲骨不屈的儒令也不禁曲下膝盖,脸上满是悔恨。
“鸣锋,吾恨吾不听善言,恨不听你们劝告。”
拳头用力砸在地上,一片血肉模湖,他却不自知。
身后脚步声响起。
“逝者已矣,儒令这般颓丧也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何不振作起来,以有用之身为这武林做些事情。”
“也算替他们活过一回了。”
寄鲲鹏从身后走来将一束花放在禄鸣锋墓前,然后哀悼行礼。
“你是......寄鲲鹏?”
见他这般行为,隐春秋还以为他是禄鸣锋生前的好友。
寄鲲鹏叹了一口气,居高临下的看着隐春秋,眼中满是歉然。
“无天是吾同修,这债算是我们欠儒门的。”
原本他是可以撒谎的,但隐春秋可说是一名刚正之人,还是以真诚化解仇恨比较好!
对这样的人施以欺骗,等他反应过来,仇恨只会更加难消。
闻言隐春秋勐地抬头,双目通红。
“你......”
“寄某自知无法劝儒令放下仇恨,也自知没有立场劝解,但......吾仍是希望儒令能够看在天下苍生的份上,暂时放下仇恨,先着手解决无天之害,以免更多这样的祸事发生。”
寄鲲鹏对着隐春秋弯腰行了一礼,神色诚恳。
隐春秋看着他沉默不语,神情有些莫名,随后自嘲一笑。
“我有什么资格言仇?正如不动城那位姑娘所言,我才是害死他们的凶手,我才是他们最大的仇人啊!”
随后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
这一幕看的寄鲲鹏有些震惊,这倔牛竟然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自我反省。
让他更惊讶的是泰钥皇锦那个莽夫竟然会用话术劝人了。
虽不明白泰钥皇锦说了什么,但眼下正是开口的好时机。
寄鲲鹏趁机说道:“关于无天,吾早有布局,但眼下有一环需要儒令出力,不知......”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寄鲲鹏没有说下去。
隐春秋起身后,深吸一口气。
“说吧,要我怎么做?”
“寄某希望,三日后儒令能设法将墨倾池身边的远沧溟带往圣众之潮。”
寄鲲鹏说出自己的请求,但并未说明原因。
“圣司?”隐春秋略感疑惑。
“无关圣司,只要将远沧溟带往即可。”寄鲲鹏强调一句。
“我明白了。”
隐春秋点了点头,然后道:“儒门新丧,恕我无法招待阁下,你请自便吧!”
“儒令高义,寄某便先行告辞了。”
走了两步,寄鲲鹏突然停下脚步,然后拿出一封信。
“对了,若是儒令无法说服圣司,可以将这封信交给远沧溟,他看完自会主动前往。”
“好!”
隐春秋接过后也没问,似乎还沉浸在懊悔之中。
叹了一口气,寄鲲鹏再次行了一礼后便转身离开了。
至于那封信写的什么,自然是告诉远沧溟他有个哥哥在佛门了,以他的性子知道这件事绝对按耐不住。
就算圣司阻拦,他也会自己想办法离家出走的。
谁都拦不住,鱼说的!
没想到此行如此顺利,来之前他都做好费一番唇舌的准备了,泰钥皇锦帮了大忙啊!
这么看来泰钥皇锦的莽可能是装的。
自创术法,劝说儒令,卖风之痕人情,种种迹象表明她其实不傻。
又或者她只是不想将事情想的那么复杂,所以大部分时候都选择用动手来解决问题。
“真能藏,不愧是大姐啊!”
寄鲲鹏在感慨声中离开了流书天阙。
......
回到不动城,与素还真打了个招呼。
将鬼刃夕痕从地牢中提了出来后,寄鲲鹏马不停蹄地赶往佛门隐蔽据点。
圣众之潮!
来到之后,一名温润如玉的佛者接待了他。
此人正是佛门高僧,玉佛.一捧雪。
“阿弥陀佛,施主何人,他又是......”
玉佛看着寄鲲鹏又看了看地上的鬼刃夕痕,眼中闪过一丝戒备。
现今武林暗潮汹涌,不日前云川诸佛来此避祸带来的消息,让他有些担忧风波卷向圣众之潮。
“在下沧海一粟.寄鲲鹏,乃十佛好友,至于这位嘛......”
先是表明身份,然后指着鬼刃夕痕解释道:“他乃是涉足的胞弟,忘深微。”
“先生知道涉足的真实身份?”
玉佛童孔微微一缩。
“大师何必如此惊讶,万界之事虽然知者甚少,但也并非无人知晓。”
寄鲲鹏摇了摇折扇。
知道自己的行为确实有些唐突,寄鲲鹏直说来意:“自此子踏入江湖,相继杀害乱世狂刀好友与风之痕的徒弟,不日前被不动城所擒,念及与涉足的交情,寄某厚颜向不动城讨保此人性命。”
“今日来除了看望十佛之外,就是想将此人交由涉足管教,同时也想借助佛门圣气洗涤他身上的戾气。”
说完,寄鲲鹏又行了一礼。
“佛者慈悯,不会不管吧!”
他都这么说了,玉佛哪能拒绝,在无奈中将寄鲲鹏引入了圣众之潮内。
他知道这一入,圣众之潮风波将起了。
佛门议事大厅内。
谛佛主见到寄鲲鹏,主动上前迎接。
佛目扫了一眼被寄鲲鹏用铁链拖着的鬼刃夕痕,谛佛主心感讶异。
由于鬼刃夕痕戴着面具,所以他并无太大的波动,不动声色的打了个招呼。
“施主,久见了。”
“再次见到佛主,寄某深感荣幸。”
寄鲲鹏回了一礼。
见主事也认识此人,玉佛不再疑虑,便离开大厅去请十佛与涉足前来。
等候期间,寄鲲鹏与谛佛主闲聊起来。
虽不懂佛经佛理,但寄鲲鹏见佛说鬼话,倒也哄的佛主开怀大笑。
一时间宾客甚欢。
不多时赮毕钵罗走了进来,身上的血气几乎已经不存,只隐隐有些血光夹杂在清圣佛气之中。
佛门洗涤佛心的方法虽然有效,但并不能完全清除,剩下的需要靠赮毕钵罗自己。
这也是寄鲲鹏的计划中没有请他出战的原因。
见赮毕钵罗进来,谛佛主又简单聊了几句后,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大殿。
“你的方法有效,晶元内的意识已经被我清除了。”
赮毕钵罗将八枚异识晶元拿了出来。
收起晶元,寄鲲鹏又拿出一枚晶元。
“还有一枚也要劳烦你了。”
“哪里!”
接过晶元,赮毕钵罗问起了武林近况。
寄鲲鹏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又将妖市的发展告诉了他,然后让他好好静养,不要担心。
至于儒门被灭的消息,他并没有说。
“有你在,我就放心。”
得知九轮之祸已经解决,妖市步入正轨,师傅也安好,赮毕钵罗的神情明显轻松了一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