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渔听了他的话没有什么,只是一双眼睛看向远方的城池,看着那接连地的青色光柱,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你,这只‘’孵化出来了吗?”
“当然没有!”蚩尤想都不想,直接道了句:“玄家城池的那只如果孵化出来,现在可就不是这般气象了。”
到这里,蚩尤顿了顿:“那和洞同根而生,洞破裂,随之出世。犹如鸡仔孵化,蛋壳破碎,鸡仔才会从其中钻出来。唯一不同的是,如果孵化失败,将会化作先灵宝,成为镇压洞的武器。如果孵化成功……到时候可就了不得了。”
蚩尤没有孵化成功会怎么样,但是崔渔也能想象的出来。
“同一个时代,会有五个诞生,称之为五方五。五方五相互争夺道的控制权柄,不断互相吞噬,最终五行合一化作混沌,成为道的载体。不死不灭,实在是可怕的很,决不能叫其孵化出来。”蚩尤的声音中充满了严肃:“五千年前,女魃战,与大周合力,斩灭了青。我怀疑眼前的,就是青涅盘。”
“女魃战?女魃不是大战你吗?”崔渔愣住了。
女魃有本事战胜一尊?
蚩尤声音中有些茫然:“记不得了!好像是那些洪荒强者的赐予诞生于人族之中,想要借助人族的血脉逆归来,和道做过最后一场。然后道陷入沉睡,那些先神圣尽数陨灭。”
“昔年有洪荒神圣拖着残破的身躯,从量劫之中活了下来,然后才转世投胎人族,开辟出人族大势,驱逐下百族,占据了神州大地。再之后道复苏,人族的一代神圣战而行,和道爆发了最后的大决战。自此后下再无神圣的踪迹,多数如女魃一样陷入了沉睡,或者是直接消失在地间。我当年乃是坚持到最后的人,可惜啊……”
蚩尤提起往事似乎有些不堪回首。
崔渔心中涌现出无数疑惑,如果按照蚩尤所,大家一同战,女魃和蚩尤应该是盟友才对,那女魃为何会镇压了蚩尤?
这才是其中的问题关键。
可惜蚩尤现在失去了部分记忆,就连他自己也想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先潜伏入主城内,然后找机会进入那洞世界,要是能将‘青’夺走最好,如果无法夺走青,那就将青毁灭。”崔渔的声音中满是冷峻。
他其实并不太在乎一个,因为他有盘古血脉,只要有机会,就可以凝聚出盘古真身。
一旦修成盘古真身,所有人对于他来,都是弟弟。
什么道、魔神,都不过是一巴掌拍死的货色罢了。
崔渔施展遁术,再出现时已经到了城池的大门前,遥遥看着城池的大门,崔渔若有所思‘白云城’吗?
城池的名字叫做白云城。
街头贩夫走卒无数,百姓脸上依旧是菜色,看起来营养不良饥饿导致。
“白云城是玄家的城池,城内都是白家的人,白云城内也会有压迫吗?”崔渔心中无数的念头闪烁。
自家人压迫自家人?
很合理!
没毛病!
几千代血脉了,哪里还有什么亲情?
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白云城。”崔渔嘀咕了一声,然后不动声色的走入白云城内。
白云城没有城墙,有的只是一个巨大的大门,大门上挂着一个牌匾。
想来也是,在玄家嫡系的统治下,有上清八景大阵加持,谁能挡得住?
造反都不可能。
崔渔行走在街头,大街上车水马龙,贩夫走卒无数。
崔渔一双眼睛看着街头,眼神中竟然露出一抹迷茫:“该从哪里下手?”
崔渔一时间竟然有几分不知该如何下手的感觉。
“要不然你直接杀进去,和玄家的老东西决战?”蚩尤在旁边打趣了句。
“我又不是傻子,临行前唐周过,玄家极有可能拥有太古神魔境界的老祖沉睡,那些存在至少都是大罗境界的恐怖存在,我现在虽然有些实力,但如果敢直接蹦跶出来,那就是找死。”崔渔眯起眼睛:“眼下暂时先在白云城内安顿下来,然后找个机会混入玄家,找到上清八景大阵的控制核心,将上清八景大阵给毁掉,有上清八景大阵在,我心中总有些不安。”
“要是玄家真有大罗境界的老祖宗,那些老东西复活主持大阵,到时候只怕是不妙啊。”崔渔可不敢妄自菲薄的自己已经能横推下了。
做不到!
远远做不到!
玄家能在神秘莫测的未知之地扎根,实力绝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我觉得你最应该做的就是将虞姬给救出来,然后再图谋玄家的宝物、造化。”蚩尤在一旁笑眯眯的道。
“我现在不知玄家底细,贸然潜入其中万一打草惊蛇,也是不美。”崔渔摇了摇头。
“倒不如先利用先蚊虫分身,探探玄家的底细。”崔渔嘀咕了一声。
接着伴随崔渔心头念动,无数的蚊虫在白云城内扩散开,甚至于有的蚊虫向着那青色光柱靠近了过去。
然后崔渔直接找个客栈住下,等候自家先蚊虫分身的反馈。
没让崔渔等多久,自家先蚊虫分身竟然当真发现了虞姬的踪迹,只见一只毫不起眼的先蚊虫在虚空中飞舞,然后那先蚊虫落在了某一间屋子的窗子缝隙处,透过缝隙看到了陷入沉睡的虞姬。
虞姬额头有一道明黄色的符文闪烁,显然虞姬的沉睡和那明黄色的符文有关系。
客栈内
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双手插在袖子里:“虞姬掌握声遁之术,如果我将那明黄色的符文破开,到时候虞姬施展声遁术,有几分把握逃出了?”
崔渔的心中涌现出一丝丝思索,脑子里无数的念头闪烁,然后扭头看向蚩尤的狗头:“心猿是我的心魔,而先蚊虫是我的分身,理论上心猿也是那先蚊虫的心猿,先蚊虫也能将心猿召唤出来。”
“如果叫蚩尤将虞姬吞入腹中,然后趁机逃入法界,再从法界逃到我的身边,那岂不就是将虞姬给救出来了?”崔渔心中闪烁着念头:“但关键是蚩尤究竟可靠不可靠!”
自己能约束心猿和蚩尤,全凭借禁箍咒。
万一蚩尤将虞姬给吞入腹部,到时候利用虞姬做威胁,到时候自己该怎么办?
自己该怎么办?
他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被蚩尤拿捏。
但现在是救出虞姬的最佳时机,也是最稳妥的办法。
不过虞姬一旦进入狗肚子,到时候怕是麻烦可就大了。
万一这狗东西翻脸不认人,自己找谁理去?
崔渔心中开始迟疑,无数的念头在心中闪烁。
就在崔渔心中万千念头流转时,一旁的心猿似乎是感受到了崔渔心中的烦躁和阴暗想法,声音在崔渔心底道了句:“你可别忘了,还有我呢!这具身躯,我也有控制权!”
“你更不可靠。”崔渔心中没好气的回了句。
“我是你的魔念,也是你的执念,也是你的欲望。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虞姬是你的执念,也是我的执念。我诞生于执念之中,又怎么会伤害虞姬呢?”
心猿的声音中满是感慨:“我就是你的执念,所有你认为重要的事情都会诞生执念,而你的所有执念全部都化作了我。”
崔渔闻言心中忽然恍然,原来如此。
心猿就是自己的欲望,就是自己!
虞姬也是自己的执念,也是心猿的组成之一,心猿又怎么会违背执念去伤害虞姬呢?
心猿诞生的根本就是执念,只为完成崔渔的执念而活,他诞生的目的就是为了完成崔渔的执念,又怎么会伤害了崔渔呢?
崔渔此时才恍然大悟,刹那间念头与心猿沟通,双方都明白了自己的计划。
然后崔渔睁开眼,一双眼睛看向地上的蚩尤:“老祖,我能相信你吗?”
蚩尤看了崔渔一眼:“当然!你可以永远都相信我。我现在融合了你的心猿意马,我还能跑到哪里去?只能和你一条道走到黑了。”
到这里,蚩尤隐晦的看了崔渔背影一眼,他可没忘记那里还有一只女魃在暗中虎视眈眈呢。
“那好,我要请老祖帮我办一件事情。”崔渔道了句。
到这里,崔渔对着蚩尤低声道了句。
蚩尤闻言一愣:“我倒是没有意见,只是你确定能成吗?”
崔渔闭上眼睛,感应那只蚊虫,然后下一刻就见那一只先蚊虫脚下的影子扭曲,蚩尤的狗头出现在了房间内。
蚩尤看向虞姬,然后张开大口,就要将虞姬吞下去,可谁知关键时刻那符箓上散发出一道光芒,将蚩尤的吞噬之力给挡了回去。
那光芒扩散的瞬间,客栈中的崔渔心中暗自道了句:“不好!”
下一刻破灭之力发动,直接将那先蚊虫分身隔空陨灭。
而蚩尤也随之消失在了屋子里。
“什么人?”
就在那符箓散发出波动的时候,就听一阵呵斥传来,门外守卫身形矫捷的闯了进来。
客栈内
崔渔心中满是懊恼:“大意了!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先出手将那符咒利用先蚊虫分身吞噬掉才对。如今打草惊蛇,只怕对方会趁机转移。”
“那符箓可不是寻常符箓,我现在才想起来,那符箓为何看起来如此眼熟,那是昔年张师亲自画出的符箓。”蚩尤从崔渔的影子里钻出来,声音中满是阴沉:“张师师承太清圣人,玄家连太清圣饶本源都获得了,再获得张师的符箓,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不聊事情。”
“我已经将所有的痕迹都抹去,只希望不要打草惊蛇,玄家的守卫没有多疑。”崔渔的声音中有些懊恼,然后下一刻派遣附近的一只先蚊虫飞了过去。
崔渔送入玄家的先蚊虫当然不止一只,庭院内足有几百只先蚊虫隐藏在树缝内,隐藏在池水前,隐藏在屋檐下,隐藏在假山郑
一只只先蚊虫此时潜伏在暗处,死死的盯着玄家守卫的动作。
事实上,玄家的人对自己太自信了,几万年的安逸生活,几万年的享乐,早就将玄家饶棱角磨平。
负责看守的只有三十几位玄家守卫,此时玄家守卫闯入屋子内,一双双眼睛仔细的打量着屋子,看着被符咒镇压的虞姬,打量许久后也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头,别查验了。这里是未知之地,整个玄家都被先大阵守护,谁能闯进来?想来是这符咒年岁久了,无意间泄露了一丝丝力量。”其中一个守卫在屋子里打量了一会后,才开口道了句。
“想来也是如此,这里可是玄家,谁能闯入我玄家老巢?”领头的头领深以为然,眼神中满是自信:“咱们继续回去站岗。听人,我玄家最近谋划一件大的事情,一旦谋划成功,我玄家将会一飞冲霄,攀登上一个新的台阶,下间再无人可以遏制我玄家的发展。近些日子老祖复苏出关,不断整顿玄家的几率,改变往日里的散漫,其实就是为了走出祖地做准备。这是提前练兵呢!咱们只要做好样子,不要撞在枪口上就校至于来我玄家捣乱???谁有那个本事,就是外界的先大阵,也足够他吃一壶。”
众人一边叙着,一边退出屋子内,然后站在屋檐下守卫。
若是细看,就能看到明明几位守卫站在屋檐下,但是此时眼神目光松散,显然早就神游物外了。
见此一幕,崔渔暗中松了一口气:“自大狂妄大概是所有传承大家族的通病。”
玄家传承不知多少万年,当然有属于自己的傲气。
最大的傲气来自于那先大阵,以及玄家无数传中的老祖。
没有人注意到,黑夜中一只只蚊虫,此时不经意间飞过庭院,然后顺着屋子的窗子缝隙、瓦片缝隙内穿过,落入了屋内。
崔渔又开始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