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走了,二位夫人,不与本少一道前往,赴约吗?”刚刚离开城主府,便需要大道两边,各走一边,有些不舍,希望能争取人心,从而为自己壮胆,不至于在聊天之时,将气氛搞砸了,一直在持续尴尬之中,自己没有问题,习惯了,但对方身居高位,又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受不了这等氛围。
“呵呵呵!夫君,人家只约了夫君,我们俩位小女子去了,岂不是成为了那什么电灯泡,还是十万伏。伏特的那种,还是夫君自己去吧!我们便不耽搁夫君你们的国家大事讨论了。”
吃醋了,似乎当初自己没有应下约定,而是枕边人的行为,并且还是在昨天晚上入睡之前才告诉自己,自己的冤曲,找谁述说去。
“茶楼闲聊而已,本少如今一介布衣,能有什么家国大事能够讨论?
夫人,若是对方敢赶夫人,夫人,本少与夫人一条心,共进退,必然不让别有用心者,破坏了我们之间的夫妻和谐。”
信誓旦旦的发下誓言,以获得支援,可惜了,枕边人不买账,直接忽略,转身便走,没有任何犹豫不决之色。
“姐姐,今天去哪里逛街?朱雀街戏台,白虎街地摊货,百花巷胭脂?”
“百花巷胭脂,本宫听说昨天下午那妙悦楼新进了一批胭脂,可是了不得的奢侈品,正好,今天去长长见识,看看这一批胭脂与其它胭脂,有何特别之处,竟然能卖出如此天价。”
“呵呵呵!姐姐,我们便去百花巷吧,希望这一次的胭脂水粉,不会让人失望,上次的胭脂水粉,就是欺诈,幸运之事为发现及时,将那黑心商家绳之以法,否则,毁了百花巷好不容易所建立起来的名声,可惜了。”
“妹妹所言极是,这些商家啊!为了那一点银子,什么黑心的事情都能干的出来,需要不时去敲打敲打,一旦发现问题,严惩不贷。。。”
二女的声音渐行渐远,慢慢消失于人群之中,留下了一脸满头疑惑的云启,自己今天招谁惹谁了,还没出门呢,就惹上这事,二女明显有预谋,对于自己今日的赴约之事,心情可不怎么好啊!
“女人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哼着歌曲,云启只得独自前行,向着约定的地点前行,只希望今日之事,不是愚人节的玩笑。
忙忙碌碌的一天,又开始了,琳琅满目的商品,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那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不绝于耳;那扑鼻而来的香味,令人回味无穷。
随着时间的推移,步伐的深入,街道的人员也越来越多,摩肩接踵,各种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为街道增添了热闹的气息,那边的男子熟练地从大鱼缸里抓出一条草鱼,问了价钱后,又熟练地从口袋里掏出钱,提着鱼走了。
左边的那位女士,在摊上挑青菜,本来挑到两根,突然发现一根更好,便将前面的一根,换上另一根更好的,虽然贵一些,但她还是笑盈盈的。
不知不觉间,在观察周围人员的喜怒哀乐,嘻笑怒骂之间,时间一晃而过,来到了一条文艺气息浓厚的街道,虽然这里的人员,相对于之前来说,多了不少,但热热闹闹之景被礼貌所取代,言出必之乎者也,言出必圣人言,街道的过往人员,均身着锦衣华服,或儒裳,言语动作少了菜市场的大喊大叫,泼妇骂街,一个个言行礼貌,温文尔雅。
“云道友,这是看中了什么?”
云启正左看看,右瞧瞧,了解街道两旁售卖商品之时,耳畔响起一道声音,转头看去,正是今天自己的目标。
看到来者,云启的心,放了下来,不是玩笑话,没有被忽悠,但问题也来了,约定的位置,可不是在这大街之上,而是一座茶楼,并且约定时间未到,似乎与约定不符合。
“慧妃娘娘,早啊!这一条街道不错,尽为书生而服务,娘娘来此街道,不如去文曲城,那里的氛围,更适合娘娘,吟诗作对,才子佳人,随处可见。”
面前的这一条街道,书生气息浓厚,但也只是相对于不夜城其它区域而言,这一条街道的周围,有一座学堂,并且周围有不少文人在此区域汇聚,形成了一处与不夜城环境不太符合,而应该只有文曲城才有的儒雅气息。
“呵呵呵!云道友,可愿为小女子引路,逛一逛那文曲之城?”
费氏今日的着装,让云启想起了一首诗词里的描写,不禁轻声吟唱:
“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呵呵呵!云道友,妙才,出口即为佳句,古今中外,也唯有当年诸天万界宗门那一位天之骄子风道友,才能与道友比肩。”
细细品味云启所言之词,对于云启的称赞,费氏十分受用,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作为一位满腹经纶的女子,费氏对于云启所吟唱之词,自然明白为称赞,而非孟浪,抬手阻止身边护卫的怒火攻心,对于那些武夫有辱斯文之言,费氏也十分无奈,却又不得不让他们跟随。
“娘娘誉赞了,本少可无娘娘之才华,此诗词出自我圣唐一族神汉时期,一位圣贤之词,名为《孔雀东南飞》,非本少之作。”
云启暗中庆幸,面前的这一位费氏,是一位奇女子,而不是凡夫俗子,否则,将如其身边的护卫一般,在刚刚自己下意识出口之后,直接来一段泼妇骂街戏码了,以证清白。
对于后者,云启反而希望出现,后世之人所认定的词语解释,在如今的这一个时代,有歧义,如“操”,一旦双方产生误会,云启可以趁机离开,与古人对话,云启作为现代人,不怕不怕啦。
但与真正的诗词大家吟诗作对,云启怂了,这也是当晚游围炉月话之时,费氏约云启谈诗问道之时,云启想也没有想,直接拒绝的主要原因,人家是专业的,自己连业余选手都算不上,观众都没有资格,顶多是一个吃瓜群众。
“圣贤之作?云道友,小女子不才,但也通读古籍,对于如此妙语佳句,岂会放过,岂敢错过,但为何从未听说《孔雀东南飞》此圣贤之作,不知云道友可让小女子知晓此为何位圣贤?”
头疼脑热的时候,也是云启最不希望的情况,还是出现了,自己这张嘴巴啊!怎么就这么欠揍,偏偏选择了一首无名氏之作。
《孔雀东南飞》之诗,云启读书之时,背诵默写,当初课文的要求,可是背诵全文,为此可折磨了云启一段时间。
没想到,如今已经勉强毕业的云启,又与古诗词过不去了,悄悄询问琉璃,《孔雀东南飞》的作者,是哪一位大神,获得的答案,与云启所知晓一般无二,均为佚名,让云启面色复杂,不断变化,但上下两片嘴唇,就是不张开。
费氏见到云启的模样,不明白为何云启如此纠结,名篇佳作,自有其作者,既然连文章佳句都知晓,为何对作者如此纠结,简简单单的一问,便测出云启的敷衍塞责,费氏有些生气,但面色未变,素手虚引,轻启朱唇:“云道友,不知道友可知此首诗词全文,小女子可有幸知晓?”
人多,虽然身边都是文雅之士,但文雅之士的规矩也多,一般能激发创作氛围,必然是好山好景,偏静之处,闹世之中的氛围,难以让他们发挥自己的创作思维,从而创作出让自己满意的作品。
而对诗词鉴赏,一般也不会选择闹世,约几位诗友,寻一处风景秀丽之地,便是吟风诵月之时。
右手虚引,迈步,对于费氏的这一次要求,云启没有拒绝,否则,便真正说不清楚了。
“汉末建安中,庐江府小吏焦仲卿妻刘氏,为仲卿母所遣,自誓不嫁。其家逼之,乃投水而死。仲卿闻之,亦自缢于庭树。时人伤之,为诗云尔。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云启朗诵《孔雀东南飞》,费氏认真倾听,周围的声音打扰,让其无法听清词句之时,礼貌出声,云启也未拒绝,复读一遍,在费氏表示已经听清,云启继续未完成的诗词朗诵。
“府吏闻此事,心知长别离。徘徊庭树下,自挂东南枝。两家求合葬,合葬华山傍。东西植松柏,左右种梧桐。枝枝相覆盖,叶叶相交通。中有双飞鸟,自名为鸳鸯,仰头相向鸣,夜夜达五更。行人驻足听,寡妇起彷徨。多谢后世人,戒之慎勿忘!”
全文朗诵结束,云启默默前行,未打断费氏的思绪,而两只眼睛也在朗诵结束之后,再次不老实,不停游走于街道两旁的商品,均与读书人有关之物,笔墨纸砚一类,没有什么新意,但这最基本的商品,却是书生们的命根子。
“曲高和寡,这幅画作,有趣了。”前行方向,一幅画作进入了云启的眼帘,那是一幅以竹喻志的画作,虽云启与之距离不近,但作为一位修行者,这一点的距离,完全不是问题。
“此画中之竹,枝干挺拔遒劲,墨虽淡却筋节有力,而竹叶秃笔横扫,依风势倾斜,风雨来临,夸张地呈现平行之势,画作作者有力地表现了疾风狂吹的情形,此时双雀飞来,竹旁顽石阔笔涂写,与竹浑然一体,更加突出了竹竿迎风屹立的不屈,并给予有力的支持,显示了两种力量强烈的对抗性。。。”
云启只是简单一语,费氏闻言,顺着云启的目光望去,给了一个更加精辟的点评。
“娘娘,若是本少对那一画作的评价,此画不错,几笔之间,将画家当时之境,尽情抒发,以景喻志,但那纤细的长条,是何物?
那展翅而舞的飞禽,是小公鸡?
若是让小公鸡看到了,非口吐芬芳,一把火,把它烧成灰烬,免得毁了自己的一世英明。”
“呵呵呵!”看了看前方画作的落笔署名,未曾听过的画家,而云启所说的长条,费氏称之为竹之物,与现实之中的竹,相差太多,最明显的一点,竹节处处理不佳,导致不伦不类之感。
“云道友,那一只神兽大人,画作作者可不敢以其为景,凡夫俗子,岂敢乱动心思?”
小公鸡之名,也只有云启等少数几人能降得住,费氏可不敢放肆,而画家更不敢以自己的微末之技,动小公鸡的心思,如云启所言一般,小公鸡的那一团火,神灵大人都承受不起,凡人,丝毫也沾不得。
“走吧!这里没有什么可以看的佳作,看多了,影响心情。”
川蜀之地不缺竹子,老家的国宝,可是在这里扎根,云启可是记得一清二楚,虽然不夜城处于死域,但地理位置而言,与川蜀之地距离更近,画作作者竟然连竹子的灵魂,竹节这最基本的常识,都处理不好,如何能成就画家之名,也是一位自命不凡的俗人罢了。
“云道友,《孔雀东南飞》为圣贤之作,并且来自于神汉时期?”
没有反对,不夜城的这一处风雅之地,确实不如文曲城,那里有不少真正名家佳作,而这一条街道的作者,绝大多数属于无名之辈,将自己的作品展示,除了补贴家用之外,也有寻伯乐之意,希望能获得伯乐的赏识,一飞冲天,一鸣惊人。
“娘娘,此诗作作者,本少也未知何为圣贤所作,但其所创作的时代,为神汉末年,深刻揭露了当时礼教的吃人本质,热情歌颂了刘兰芝、焦仲卿夫妇忠于爱情、反抗压迫的叛逆精神,直接寄托了百姓对爱情婚姻自由的热烈向往。”
就事论事,费氏有心了解《孔雀东南飞》,云启也乐意将话题讨论古代诗歌,而不是触景吟诗,待到达地点之后,便能在言语交锋之时,了解费氏此次相约的目的了。
“呵呵呵!云道友,小女子观道友对于此诗推崇备至,是对此诗称赞,还是对诗中那一对夫妇忠贞不渝的爱情,敬仰敬佩?”
思考良久,费氏对于云启所言《孔雀东南飞》非其所作,已经默认了,周围没有相关素材,凭空捏造之事,可能不高,因此,圣贤之作可能性最高。
“娘娘,风都领地所崇尚自由、平等的男女婚姻之事,此诗不正好体现了这一点。
娘娘对于此诗,也十分满意,不知又推崇其哪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