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场景实在壮观。
无数的触手延绵数十里,几乎已然将目光所及的冰平原全部占据,如同一条条蜿蜒的巨蟒密密麻麻遍布整个区域,交错在一起形成巨大海浪般的宏观场景。
纠缠的触手在滑过彼此的体表时,发出阵阵“吱吱嘎嘎”的刺耳声音,听起来异常渗人!
除了脚下这一冰峰头,周围竟再没有半点可以立足之地。
那只巨大的怪物,甚至都没有显出本体,仅仅是挥动几下触手就将他们完全笼罩在这一狭窄的空间。
“呵...呵呵。”封修停住涂抹伤口的手,苦笑几声,他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毫无毫无意义了。拿着药瓶的手微微紧了几次,接着将还剩下一半的药瓶尽数丢下。
药瓶在空中几下翻滚,砸到那些触手上,应声破碎。
里面的药水溅落在静止不动的触手表面,使得它们又开始忽然蠕动,像是找到攻击的目标,朝着他们站立的位置不断攀延而来,波及到凌飞他们这里是迟早的事。
“没有想到,好不容易来到这里,拼了这么久,看来还是得删号重来。”
封修颓然坐到地上,长舒一口气,闭目养神,看起来已经放弃挣扎一样,毕竟满地皆是可怖的触手群,就算他想反抗也是徒劳,转头对凌飞露出一个笑容,“说罢,有什么话要我带给你外面的人,快说,我尽可能帮你转达。”
同时。
“砰砰砰!”
一道道激烈的撞击声响起,伴随着鳞甲触手彼此摩擦的发出来的尖锐声响,混合起来显得格外诡异和恐惧。
凌飞脸色变得越发惨白。
比起封修的故作轻松,他确实更有面临死亡的危机感,因为对方可以随时退出游戏,大不了现实世界那边,再找一枚游戏禁戒,而凌飞先不说能不能找到其他禁戒,退出去都是问题,或许只能永远留在这里。
“等等再说丧气话,现在我会抓紧一切机会,分析怪物的习性,和身体结构。”
宫海凡撇眼封修。
冰层中钻出来的触手已经开始不断撞击着冰壁,变得摇摇欲坠,凌飞咬牙,一只手抓起宫海凡的头发,将他扯到自己面前,“希望你真有一种可以逃脱面前绝境的方法。”
“不然的话....”
凌飞伸出手,上面是锋利如剑刃的青金元气,但他和宫海凡都知道,这样的威胁毫无作用,若真没有办法,他们都是必死的结局。
“赌吧。”
“赌我猜的是对的,我不敢说能完全保住你的小命。”宫海凡侧目看着凌飞,一条又一条触手从眼前掠过,在冰层上留下深刻的痕迹,但此时两人都没有理睬。
封修神情认真起来,出手解决袭来的众多触手,凌飞和宫海凡接下来的对话决定他能不能安然逃离。
“我先确定一点,翁双留给你的符灵,你有没有把握能施展它的全部实力?”
凌飞沉默,随即摇头。
“符灵之法是老师的全部心血,其中奥秘无穷,五行符灵更是如此,老师临死前,特意将待在我身体里的普通符灵换成其中一只五行符灵,足以说明其奥妙无穷,他已是专研半生,每具符灵都占据其的一部分真实实力,我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能真正的利用?”
“我能施展三成威力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
“这样啊....”
就当两人以为宫海凡没辙,出乎他们意料,宫海凡再次开口道:“如此,就更不能随意发动攻击,这种情况你已然没有其他选择,接下来只能听我的安排,若你选择彻底相信我,就无条件执行接下来,我说的每一个字。”
凌飞闻言,沉默没会儿,点头。
宫海凡再次开口,这一次,他终于说出一个匪夷所思的方法,封修听着,眼睛越瞪越大,猛地挥手大喊,“不行,这和真正的自杀有什么区别?!不,这算什么攻击手段,这就是自杀!!”
他绝不认同这样的方法。
话音落下。
“砰!”一声闷响传来,身旁的冰层陡然裂开,无数的触手疯狂的朝着外面涌去,朝着两人袭来,在空中拉成一条粗大的触手链,瞬息间就缠绕住他俩,然后猛地收缩。
两人顿时陷入巨大触角中,被束缚成一团。
封修身躯微震,猛地挣脱束缚,然而那些触手却如同附骨之蛆,死死围在周围,使得他始终不敢撤去防御。
“好,我既然前面答应,就按照你的话执行。”
凌飞脸色异常难看,却瞬间撤去周身防御。
封修露出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表情,“你丫还真信这疯子的话啊,不对,你们都是疯子,当然信了。”
“除此之外,你难道还有其他法子?”
目光闪烁片刻,封修“彭”的一下,将身上不断燃起黄金色的火焰逐渐熄灭,同样撤去防御。
放弃只是之前的说笑。
这个号他一直玩到现在,虽然一开始选择不好,但轻易折在这里,他也不甘心。
“记住,那些触手彻底缠绕在你们身体前,都不能动手!”宫海凡再次慢悠悠地道。
这种态度实在难以让封修信服,眼见凌飞又跟着他的话做,甚至连身上的杀意都收敛,也只能跟着做。
两人都撤去防御。
触手群显然能感知到这一变化,发出试探性的嘶叫声,猛地朝着封修和凌飞扑过来,“轰隆!”“轰隆!”一连串的爆炸不断从四周响起,冰川被撕裂,冰层被融化!
一根又一根触手朝着两人抽打过来!
速度极快。
封修和凌飞的目光紧盯着,丝毫不动,这一刻,触手在他们都似乎停滞一般。
“砰砰砰!”
一根根细长的触手卷动着冰雪,封修和凌飞二人也在这种强大的冲击力下,倒飞出去,狠狠摔在地上,紧接着无数触手开始不断抽打在他们身上,衣衫被撕裂出一个又一个口子,两人的皮肉逐渐撕烂,鲜血喷洒出来,上面的毒素还在腐蚀着他们的肉身,看起来疼痛无比。